傅白抬頭看過去,看到的卻是唐音一臉的眼淚。
在他對面坐下來,胡了把臉上的痕跡。
傅白面有些僵,側開視線不再看。
“既然見到了你兒,總該安心了吧,以后好好幫我辦事。”
唐音的面已經平靜了很多:“我會盡量配合你的要求,你可以盡管開口,但你不要去傷害小悅。”
傅白應聲:“當然,只要你幫我把事辦好。我為什麼要多浪費時間,去對一個小孩子下手?”
對,就是這樣,他跟唐音之間,本來就只是易而已。
他應該這樣說話,不帶任何跟緒。
唐音默了半晌,突然問了他一句:“我可以知道,你為什麼要對付沈南洲嗎?”
傅白含笑看,云淡風輕的語氣:“因為十一年前,沈南洲的二叔,害死了我母親。沈家包庇他二叔,將我母親的死亡定了意外失火燒死。”
唐音對“十一年前”這個時間點,有些敏。
就是那時候,沈南洲在山崖底下,將奄奄一息的背去了醫院,救了一命。
唐音忍不住就說:“沈南洲那時候,還是個好人。”
這些年來沈南洲傷害過這麼多,也還是不得不承認,在十一年前,十三歲那年,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他對很好。
傅白忍不住笑:“很難相信,到了現在,你還會說沈南洲是一個好人。”
唐音沉聲糾正:“我說的是那時候,不是現在。他那時候,救過我,否則我也不會想不開嫁給了他。”
傅白面來了一興致:“十一年前,他救了你?你確定?”
沒記錯的話,沈南洲十年前才回到國。
在那之前,他一直跟父母長居國外。
唐音沒再應聲了,又不是看不出來,傅白一臉看笑話的模樣。
他是詐的商人,問這些,也不過是想多打探跟沈南洲之間的事。
為的是有一天,給他自己帶來利益。
以他跟沈南洲之間的仇恨,自然也不可能相信,沈南洲以前還是所謂的好人。
傅白看不想說了,也笑著沒再多問。
助理打了電話過來:“傅先生,我查過了,穆懷瑾穆醫生最近在江城醫院坐診。但他只打算待半個月,這半個月的號全部掛滿了。不過……”
他聲音一頓。
傅白有些火大地問:“不過什麼?”
助理立馬繼續道:“我問了那邊的院長,穆醫生今晚還在醫院,說在心理科室坐診。”
傅白語氣莫名:“他不是骨科專家嗎?”
要順便治治別的外科疾病,還說得過去。
但這心理疾病跟骨科,越得也太遠了吧?
助理解釋:“穆家的人都不是一般的腦子,穆醫生學醫天賦異稟。他看骨科疾病,算是爐火純青了。
聽說是有時候閑,順便學了下心理,在心理科也了一把手。”
機會難得,不能錯過。
傅白立馬起,邊吩咐助理立馬掛心理科的號,邊要出去。
拿過傭人遞過來的西服外套時,他才想起唐音還坐在沙發上。
他這才回看向:“你怎麼辦,跟我一起去醫院,還是我讓人送你回去?”
唐音如實應聲:“我要去江城醫院拿點藥,我自己打車走吧。”
本來一下班就打算去醫院,手邊止痛藥快沒了。
不多備點,疼起來的時候沒得吃,會熬不住。
傅白招招手示意過來:“正好我也去那,我帶你過去。”
趕到醫院那邊的時候,夜已經很深了。
傅白推開車門下車,唐音從另一邊下來。
才剛站穩腳,后面一輛車嗖一下沖了過來,幾乎是直接朝唐音撞過來,像極了蓄意謀殺。
那車太快,唐音甚至一瞬沒看得清,立馬連退了幾步。
車子一腳急剎,停在了站過的地方,才看清楚是沈南洲的車。
這架勢,應該是跟蹤他們有一段路了。
沈南洲是自己開車過來的。
駕駛位車門打開,他怒火洶涌地下車。
唐音臉有些白,但還算鎮定。
傅白笑著從車另一邊繞過來:“這是怎麼了,沈總這麼大火氣。應該不至于就因為,我帶音音來趟醫院看病吧?”
沈南洲冷笑了一聲:“我聽說,今晚穆家那位穆醫生,在這邊心理科坐診。傅先生到底是來看病,還是來看人啊?”
傅白笑聲更大了:“沈總也知道了啊。這麼說,沈總也是來看心理疾病的了,那一起上去?”
沈南洲一把拽過唐音,將塞進了車里。
“傅白,別得意太早,穆家不吃你這套。”
傅白笑道:“那誰知道。沈總別老拿個人撒氣,不厚道。”
沈南洲沒再理他,上了駕駛位,猛地將車掉頭,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傅白臉上笑意消散,沉沉的目,看向前面迅速離開的車子。
他還有正事要辦,自然也不會多想唐音的事,回進了就診大樓。
這大晚上的,穆懷瑾又算是臨時一時興起,坐診的心理科室。
可過來的人,卻還是不。
傅白雖說在醫院有份有人脈,但既然是為了接近穆家談生意,自然要拿出正人君子的作派來。
走后門的事,是不可能直接干的。
何況這個穆懷瑾,也是個實實在在的醫生。
他最恨有人掛著看病的名頭,來通過他接近穆家,浪費醫療資源,浪費他的時間。
以前也有人這樣做過,出了破綻,最后都是得不償失。
傅白取了號,坐在診室外面,耐著子等著。
他倒也不怕出破綻,他確實有心理疾病。
早在這之前,他來這邊醫院看心理醫生,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當年他母親離世后,他忘掉了那之前的太多事。
這些年很多似真似假的記憶碎片,總不斷地折磨著他,讓他想起很多模糊的東西,又沒有哪一樣是想得清楚的。
尤其是那個人,的臉總是模模糊糊在他眼前出現。
的笑聲,的哭聲,忽近忽遠。
傅白有些失神間,穆懷瑾的助理醫生出來他:“傅先生,到您了。”
傅白立馬回過神來,起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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