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音猛地頓住了步子,回看向沈南洲:“小悅的事,你知道了?”
沈南洲還想繼續往下說,就算唐音以后恨他一輩子,那他也要將唐音留在邊,傅白別想趁撿便宜。
沈南洲開口道:“你以為傅白說小悅……”
傅白怒聲打斷了他的話:“沈南洲,你到底還想說些什麼。唐音已經被你什麼樣了,不死你不罷休嗎?”
醫生還拿著單子站在旁邊,想找唐音簽下字,好理唐秀蘭的后事。
沈南洲看著唐音,看因為太久沒睡,加上過度疲累跟傷流產,眼底都有些烏青了。
他其實早就查過了,唐音突然會這麼信任傅白,肯定是有原因的。
一細查就查到,傅白之前去過殯儀館,將離世的小悅上的長命鎖拿走了。
之后再查到,傅白騙唐音說小悅還活著,順利跟唐音達了易,讓唐音幫著他對付沈家。
沈南洲之所以之前沒拆穿,不過是覺得,唐音那時候過度頹喪,讓有點念想,也沒什麼不好的。
但現在,他沒有辦法再沉住氣了。
他不管不顧地繼續道:“傅白他那是騙你的,當初小悅墜崖后就死了。
那麼高的懸崖上掉下去,怎麼可能還活著,傅白給你看的長命鎖,那是他拿著燒壞的長命鎖,改出來的。”
唐音就那麼死死地盯著他,眼睛一眨不眨。
在他話音剛落下的那一剎那,唐音猛地晃了一下,“砰”一聲倒了下去。
傅白黑著臉立馬去攙扶,在砸到地上之前,攔腰攬住了。
沈南洲好像是才反應過來,自己都說了些什麼。
他只顧著攔住唐音,不讓跟傅白走,卻忘了唐音現在是什麼,忘了母親才剛剛離世。
沈南洲急步走過去:“送搶救室吧。”
傅白將唐音抱起來,怒不可遏地看了他一眼:“不見到你,比什麼搶救室都強。”
他抱著唐音直接往電梯那邊走,沈南洲沉著臉追過來。
傅白怒聲道:“就剩一口氣,你要是指掉了這口氣,就繼續跟過來。”
沈南洲頓住步子,沒了。
傅白抱著唐音進了電梯,沈南洲赤紅著一雙眼睛看向他們:“你裝什麼好人,小悅的事,還不是你居心叵測騙的?難道是我說錯了?”
傅白沒再搭理他,直接手按鍵,關閉了電梯門。
傅白帶唐音回去,腦子里卻忍不住反反復復,都是沈南洲那句話。
是啊,小悅的事確實是他騙的唐音。
這事不是沈南洲做的,是他傅白做的。
沈南洲已經將實說了出來,等唐音醒來后,他該怎麼跟唐音解釋?
自己母親剛過世,又得知自己兒其實也早死了,怎麼承得了。
傅白心里沒底,等開車到家,老鄧接了個電話又告知他:“董事長那邊,將大爺帶去公司了。
董事長說您多日不去公司,讓大爺當了臨時總裁,代替您理公司的事。”
傅白沒應聲,抱著唐音大步進去。
老鄧有些著急地跟上來:“先生,還是回趟公司吧。這樣下去可不行,大爺表面上不爭不搶,暗地里早就覬覦您手里的東西了。”
傅白抱著唐音進去,再往樓上走:“那些事先放一邊吧。”
老鄧急聲:“怎麼能再放一邊。大爺都進公司了,您還是趕過去的好。
倒是唐小姐的事,您大可以讓先出去住,安排幾個傭人就好。還是別讓老先生跟董事長知道,比較合適。”
傅白語氣有些不耐煩:“老鄧,我的事你最近別管。”
老鄧有些激道:“先生,夫人的仇您難道不報了嗎?夫人是您的母親,這麼多年您走過來不容易,眼看就可以對抗沈家了。”
傅白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唐音,我早就死了。”
那時候他同父異母的哥哥容不下他,有意指使校外的人欺負他。
不是小打小鬧,而是真的想要置他于死地。
那些十幾歲的男孩子,就是打死了他,也可以拿未年這個份,作為保護傘,來躲避刑罰。
好幾次,救了他的人都是唐音。
唐音總記得,當年是他傅白救了一次。
但大概都忘了,救了他更多次。
老鄧說:“您激唐小姐,那給安排個蔽的住,找幾個傭人照顧就行了。這樣董事長跟老先生不知道,也不會對您怒。”
傅白將唐音放到床上,態度堅決:“就住這,我不喜歡不能見。”
老鄧還想勸他,傅白再開口:“你出去吧,把葉醫生過來。”
老鄧只能離開,葉醫生很快背了醫藥箱進來。
葉醫生一進來,看到床上的唐音,都被嚇了一大跳:“怎麼被傷這樣?”
傅白應聲:“還是昨天上午被打傷的。母親過世了,了點刺激昏迷了。”
葉醫生邊給檢查理,邊嘆氣:“都是絕癥患者了,本經不起什麼折騰。誰下的手,真是喪良心。”
傅白站在一旁,有些心不在焉地問道:“小悅的事,我要不告訴實吧?”
葉醫生立馬反對:“現在肯定不行啊。要說也得以后,等狀況跟緒都穩定些的時候,再說。
現在傷加母親離世,再點刺激的話,那就是垮駱駝的最后一稻草了。”
傅白再問:“實在不行?但今天在醫院那邊,沈南洲跟唐音說,小悅其實已經死了,是我騙了。”
葉醫生沉聲道:“就是了這刺激,才昏迷的吧?”
傅白點頭:“算是。”
葉醫生一臉的嚴肅:“等唐音醒了,你告訴,沈南洲說的,小悅就是還活著。現在的況,承多重打擊,就算不丟命,神也得出大問題。”
傅白蹙眉:“早晚也是會知道的。”
他現在最后悔的,就是之前還沒想起唐音時,對撒了那樣殘酷的謊。
葉醫生應聲:“早晚會知道,那就等晚些再知道,不能是現在。還有,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他將手上的藥放下,回看向傅白:“跟唐音適配的肝臟,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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