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干掉大半瓶礦泉水,秦亦馳擰瓶蓋,角緩緩上揚,染上幾分笑意。
當他抬頭時,恰好對上紀羨冰冷的目,兩人猝不及防隔空對視。
秦亦馳方才的笑意轉瞬即逝。
空氣中像是醞釀著激烈的暴風雨,散發陣陣寒意,令人瞬間產生警惕之心。
雙方互不相讓,無形中彌漫著張的氣氛,劍拔弩張。
片刻后,兩人就各自挪開視線,恢復平靜。
紀羨神清淺,盯著他手中那瓶礦泉水,眼底冰冷,很快便移開視線、轉離開。
秦亦馳則微微瞇眼,瞳底漆黑,流出一抹危險氣息。
同為男人,雙方當然知道,彼此深沉的目意味著什麼:
不屑。
厭惡。
還有嫉妒。
……
籃球比賽結束已經到晚上飯點,大家都得腸轆轆,急著去食堂干飯。
紀羨走后,籃球館的人群也幾乎全都離場,一時間變得空。
喬珍去洗手間洗完手,沒等到盛,便獨自往食堂走。
盛發來一大串消息:【臥槽,我特麼大竄特竄,肚子疼死了,昨晚那家新開的炸有毒吧!!!】
【珍珍,你先回去吧,我要努力戰斗了嗚嗚嗚……[流淚]】
喬珍立馬回復:【嗯嗯,以后別點那家啦,喝點熱水會好一些】
【[小貓臉.jpg]】
認認真真回著消息,下臺階時,伴隨著“嘭”地一道沉悶聲響,腦袋如被鐵錘狠狠敲打,強烈而巨大的沖擊猛然襲來。
喬珍還未反應過來,幾乎整個人都要飛出去。
“啊!”
猝不及防失去平衡,右腳驟然一扭,狠狠摔在臺階上,喊出聲。
好痛……
耳邊嗡嗡作響,額角劇烈疼痛,下意識捂著額頭,生理眼眶通紅。
喬珍努力睜眼看著地上的籃球,以及——
迎面走來的那人。
宇文劍,是跟在紀羨后的朋友,也是高一送禮、被婉拒后到造謠的人。
他隨手撿起籃球,斜眼睨,似笑非笑地挑眉:“喲,對不起啊,我可不是故意的~”
雖然道歉,可他高高在上,臉上毫不掩飾鄙夷與嘲諷,輕蔑至極。
喬珍有一瞬間懵住,捂著頭愣在原地,逐漸發白。
明明就是故意的,故意拿球砸。
這些人,從來就不會正眼瞧,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模樣……
喬珍眼眶微紅,忍著淚,剛想說什麼,突然——
一個籃球從側飛過,準地砸在宇文劍臉上。
“啪”地一聲,他跌坐在地上,瞪大眼睛怒吼:“誰特麼襲老子?!”
喬珍怔怔看著眼前戲劇的一幕。
下一秒,悉的氣息縈繞在周圍,腰部多了一只沉穩有力的手臂,將從地上輕松帶起來。
就跟,拎起一只小兔子似的。
秦亦馳輕輕握住的手,略微歪頭,朝著宇文劍冷笑,語氣囂張至極:
“手了,sorry~”
喬珍側頭怔怔地看他,心跳突然一拍。
男人堅定地站在旁,迎著,如同炙熱耀眼的火焰,肆意燃燒著,溫度滾燙。
他眉目間滿是兇狠之,下顎有條淡淡的疤痕,看上去又兇又野,一點兒也不好惹。
可在喬珍眼里,簡直安全滿滿。
“秦亦馳,你這條瘋狗。”宇文劍握拳頭,坐在地上怒罵。
片刻后,他猛地恍然大悟,發出刺耳尖銳的嘲笑聲,語氣猖狂又不屑:
“哦~我懂了,你特麼該不會是喜歡這個死表子吧?!一個別人不要破鞋,誰知道私底下——”
嘭!
話還未說完,秦亦馳兩步猛地沖上去,揮起拳頭狠狠砸在宇文劍臉上。
宇文劍耳邊嗡鳴,整張臉都被毫不留揍歪,溫熱的鼻從鼻腔緩緩流下。
他剛掏出小刀,又被秦亦馳拎起領,腦袋狠狠撞擊在地上。
秦亦馳單手掐住他脖頸,額角青筋暴起,聲音狠戾嚇人,一字一頓:
“你再敢說一遍試試。”
每一拳都在宣泄怒火,帶著致命的力道。
“啊——”宇文劍如被重錘擊中,發出慘絕人寰的聲。
他胡揮鋒利的刀,場面混不堪,周圍甚至沒有什麼人,空一片。
秦亦馳冷笑一聲,掐著宇文劍脖子,提到喬珍面前,沉聲警告:“管好你的。”
“啊!”宇文劍驟然失去重心,跪在地上,后腦勺被秦亦馳牢牢摁住,腦袋再次撞擊地面,被迫朝著喬珍磕一個響頭。
喬珍嚇得后退一步,張地抿,心涌起一復雜的緒。
直到宇文劍一瘸一拐跑走,喬珍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沖上去抓住秦亦馳胳膊,聲音輕輕抖:
“秦亦馳,你…你有沒有傷?”
秦亦馳任由抓著胳膊,漆黑眼眸微垂,深深盯著:“沒事。”
生額頭都留下一個紅印,在白皙亮的上格外顯眼。
眼眶泛紅,小鹿般的眼眸里,升起一層霧朦朦的水,楚楚可憐,滿臉關切和擔憂。
真乖。
真想抱抱。
秦亦馳收斂戾氣,略微俯,手輕額角被砸的地方,“疼不疼?”
那張俊臉緩緩湊過來,伴隨著男人滾燙的氣息,和上若有若無的青草淡香。
秦亦馳明明是長相偏兇的厭世臉,鋒利囂張,又拽又狂,但那一刻,他的眼神似是一束和的月,溫而繾綣。
喬珍仰頭看他,對上他溫的視線,有一瞬間恍惚,鼻尖一酸,哽咽著說:
“不疼…我不疼……”
其實腳踝那里快疼死了。
但不想讓秦亦馳擔心,下意識就選擇瞞。
秦亦馳視線緩緩落下,盯著腳踝,沉默片刻,一把拎起,走到樓梯邊上:“坐。”
喬珍沒問為什麼,乖乖聽他的話,坐在第三層臺階上。
接著,秦亦馳蹲在前,逆著,在上籠罩一層影。
喬珍眼底閃過幾分茫然:“嗯?”
男人形頎長,哪怕蹲下來也是很大一只。
他略微垂著頭,額前零碎的墨發輕輕吹起,眼神晦暗不明。
突然,秦亦馳手握在纖細腳腕上,無奈輕嘆:
“這麼用力崴一下,怎麼可能不疼。”
秦亦馳抬起眼睛,語氣帶著幾分認真:“疼就跟我說,不要自己一個人憋著,知不知道?”
他低嗓音,顯得愈發蠱,如同大提琴聲音般,隨著風一點一點耳中。
喬珍被握住腳腕后,詫異地瞪圓眼睛,臉頰發燙,耳尖一下子就暈染紅:“你……”
下意識回右腳,像只驚的兔子。
秦亦馳俯著,眸深沉而晦暗,耐著子哄:
“乖,過來,我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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