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珍快速親一口秦亦馳的臉后,耳朵微紅,立馬捂著臉逃走了。
秦亦馳卻還站在原地傻笑。
這一切都化作冰冷刺骨的冰錐,狠狠砸進紀羨最脆弱的心里,把他這麼多天洗腦出來的自信和篤定瞬間擊碎。
他最悉喬珍這樣的表。
巧笑嫣然,小鹿眼睛似水玻璃,晶瑩剔,像烈下初雪消融,不摻任何一雜質,折出細碎芒。
是生的、純粹的、真摯的。
從前喬珍就總這樣笑著對他。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眼睛里亮晶晶的星星是藏不住的。
可怎麼能對別人出這樣的表?
甚至還主親別人……
紀羨無意識后退一步,雙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膛里好似有一把鋒利的刀鋸,在他肺里緩慢地反復來回拉扯,每一次拉扯都產生劇烈絞痛,連呼吸都覺得撕心裂肺。
疼,好疼好疼……
晚上很安靜,腳步聲緩緩在耳邊放大。秦亦馳一步一步向他這邊走來,嗓音不咸不淡:
“不知道有些人,還想窺別人朋友到什麼時候?”
喬珍沒發現他,可秦亦馳早就看見他的影。
聽到“窺別人朋友”這幾個字,紀羨氣得快要發瘋,心臟的絞痛將他理智都徹底撕碎,得他猛然上前一步,死死盯著秦亦馳:
“是你!是你用了什麼手段,把騙到你邊的?你離遠一點。”
明明喬珍是他的人,明明喬珍只喜歡他。
一定是秦亦馳這個綠茶使了什麼手段,從中作梗、挑撥離間。
話落,秦亦馳同樣盯著他,漆黑眼瞳變得危險起來。
他忽然想起上次雪中對峙的場面。
那時候,紀羨是高高在上的姿態,冷聲譏諷他:
——“你喜歡,暗,可從來都只是把你當哥哥,本就不會喜歡你。”
那天,紀羨甚至還出悲憫的神:“秦亦馳,你真可憐。”
而如今,份徹底對調。
誰占著上風、誰無腦發瘋,一目了然。
秦亦馳雙手散漫地著兜,邊仍然漾著笑意,輕笑著譏諷:“你讓我離遠一點?”
他仿佛聽到什麼笑話,目審視地打量著紀羨:
“喬珍是我朋友,你這是……上趕著在正宮面前自薦當小三?”
路燈映照在他一邊側臉,半明半暗,顯得愈發邪肆桀驁。
“朋友”“正宮”“小三”。
一個個詞語瘋狂扎進心里,無割在心尖上,瘋狂飆出殷紅鮮。
紀羨呼吸困難,雙目猩紅,渾的力氣都被干,像是一座轟然倒塌的古堡,堅持強撐道:
“喬珍是為了氣我、刺激我,才故意和你在一起,只要我肯低頭去找,你以為你還能當男朋友?”
他越說越來勁,側的手指都在抖,死死咬牙,一字一頓冰冷道:
“喜歡的人明明是我,是我!追著我跑了這麼多年,秦亦馳,你心里最清楚。”
話音剛落,秦亦馳突然沖上去揪住他的領,臉兇得駭人,聲音暴戾:
“原來你也知道,知道追著你這麼多年。”
“可你是怎麼對的?!”
說完這句話,秦亦馳眼眶微紅。
紀羨是怎麼對待喬珍的?是怎麼對待那個滿心滿眼期待的孩的?
是任由邊的男生們嘲笑、貶低、欺負;
是故意冷落、無視,卻還要一次次給希吊著。
秦亦馳大腦有些恍惚,猛然想起一些高中時候的畫面。
那時候,喬珍穿著藍白校服,還扎著高馬尾,清純甜。
青春的心事總是瞞不住的,對紀羨的喜歡簡直就寫在臉上。
那一次是籃球比賽,紀羨念高三,而他和喬珍都讀高二。
他倒沒和紀羨面對面上,但也待在旁邊看球賽,準備著上場。
喬珍就是在這時候出現的,辛辛苦苦給紀羨他們搬了水,還會甜甜地揚起笑。
紀羨面無表接過水,旁邊那幾個狐朋狗友也拿著水喝起來,沒說一句謝謝。
仿佛這是喬珍理應做的事。
而當時,他就默默坐在偏僻的地方,全都看在眼里。
直到喬珍失落離開,他還聽到那幾個男生語氣不屑:
“想不到這個免費勞力還給力的嘛,看起來瘦瘦小小的,能搬來這麼多水。”
“不會以為做這些,我們就愿意帶一起玩兒吧?”
“笑死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配嗎?”
當時紀羨明明就坐在旁邊,明明一字不落聽到了,可這人什麼都沒說、什麼都不制止,任由別人肆意嘲諷。
他坐在后面,聽得快要氣瘋了,恨不得殺所有人!
再后來,他打完籃球比賽,終于在場角落里找到了喬珍。
烈日之下,就這麼抱著膝蓋坐在地上,失落又孤獨,累得不過氣。
他深吸一口氣,轉頭跑去買杯最喜歡的茶,又匆匆跑回來,故作漫不經心地為擋住太:
“喬珍,你笨不笨啊。”
笨不笨啊,他們所有人都在欺負你。
……
想到這些,秦亦馳眼眶一圈變得更紅,死死揪住紀羨的領,語氣異常鷙:
“但凡你稍微再主那麼一點點,我都不會有機會。”
“可你偏偏給了我這個機會!”
紀羨渾失去力氣,神志近乎崩潰,臉霎那間慘白。
秦亦馳再次補刀:“你配不上喬珍。”
“早就不喜歡你了。”
說完這句話,秦亦馳猛地松開他,一步步離開,眼眶紅得嚇人。
他不斷安自己,沒關系。既然這些“好”,別人給不了喬珍。
那他就加倍再加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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