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9點,厲司承醒了。
他睜開眼,便看見傅鳶靠坐在病床旁,手里拿著一本病歷,正在研究。
很專注,完全沒發現他已經醒了,也不知道這會兒在病歷上看見了什麼,皺著眉頭,將筆頭咬住。
他的視線一下被那艷的紅吸引。
記憶回放,讓他不自覺的輕了下。
“傅鳶……”他啞聲,抑著喊。
傅鳶嚇了一跳,叼在里的筆都掉了,轉過頭來,看見他醒了,又朝自己手,忙將手里的病例放下,握住他的手。
“嗯?”疑。
“扶我起來。”他道,聲音有些痛苦。
“哦,好!”傅鳶倒是沒有察覺,挽住他的胳膊,讓他將大部分的重量靠在自己上,然后緩緩的將他一點點的拉起來。
此時,厲司承將也挪了下來,穿上拖鞋。
傅鳶一看,擰眉阻止,“你真當你自己是鐵打的嗎?又想去哪兒?”
“我哪兒都不去。”他沉聲回。
在這里,他還能去哪兒?
“那你不好好躺著起來做什麼?”傅鳶用力的按他的胳膊,想要將他按回床上去,剛剛還以為他是躺累了,想要起來坐一會兒。
他看著眉頭蹙的小表,心莫名的好。
恨不得再將拉過來,好好的親一親。
但……
他握住的手,垂首,聲音很沉很沉,很痛苦,“別鬧,我去洗手間……”
傅鳶一愣,疑間,厲司承已經拽著的手,借力站了起來。
但他現在顯然有些勉強,整個人都往上倒。
傅鳶連忙回神,穩住自己的同時,也穩住他,隨后抬頭,而他此時也正目灼灼的看著自己。
“扶我過去。”他偏頭,指著方向。
傅鳶迅速將頭別開。
耳卻不控制的發燙。
扶就扶啊,又沒說不扶,干嘛一副好像要吃了的表。
咬著牙將人扶進了洗手間后,傅鳶沒有馬上離開,反倒是轉過為他拿洗漱用品,可當將手里的東西遞給他的時候,卻看見他單手扶著額頭,一只手在腰間,目濃稠的看著。
“???”傅鳶被他看得頭皮發麻,“你看著我干嘛?我牙膏都給你好了。”
做得還不夠到位嗎?
厲司承的手從額頭下來,遮住自己半張臉,“那你要不要干脆幫我解下子?我覺得這個會對我幫助更大。”
傅鳶怔住,視線從他的臉上一下掃到下面,似乎終于明白過來了,下一秒臉紅,飛快的將手里的洗漱用品塞給他,也不管他接不接,轉頭就跑。
而后,就聽見后傳來,低低的悶笑聲,以及,嘩啦啦的水聲。
傅鳶捂住自己滾燙的臉。
天!
片刻,里面的靜終于平息。
“傅鳶。”里面的人又喊。
傅鳶頓時一個激靈,真的非常非常不想答應他。
“我在。”可又不得不低頭。
“來幫我一下。”他說。
傅鳶頓時眉頭都能打蝴蝶結了。
他怎麼這麼會給自己加戲啊?沒完沒了嗎?到底什麼非要進去幫忙?
傅鳶覺得,只怕是還得給他再開一場手,好好補一補他的腦子。
“傅鳶?我要站不住了。”
“……”傅鳶咬著牙,閉著眼睛推開了洗手間的門,“你又要干什麼呀?”
厲司承轉眸,瞥見閉雙眼,一副視死如歸的表,又笑了,但他很快將笑收住,大手抓的手腕,將拉了進來。
“啊!”傅鳶嚇得大了一聲,可眼睛依舊不敢睜開,甚至用手拼命的推他,“厲司承你夠了啊!你再這樣,我真的要下死手了,放開我,聽見了沒有?”
然而話音剛落,手里突然被塞了一的像子的東西。
傅鳶一下睜開了眼睛。
厲司承這時也放下馬桶蓋,坐下,仰著臉說,“幫我刮個胡子。”
“……”
傅鳶看了看手里的刮胡刀,又看向他,反復幾次后,眼神真是想將他碎尸萬段。
刮胡子就刮胡子啊,不能一口氣說完嗎?哮都不見得比你更能了!
了手里的刮胡刀,眼神全是殺意。
走到他面前。
他直后背,雙手放在雙膝上,揚起的臉正好在口的位置,他挑眉,了皮子,“快點,我肚子疼,也不能坐太久。”
“……”傅鳶真想直接抹了他的脖子。
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暴走的心態,扶住他的臉,開始仔細的幫他將臉上的胡子刮掉。
厲司承看著近在咫尺的,著指尖的,著溫熱的呼吸,卻反而有種在做夢的錯覺。
甚至比做夢還不真實。
真的在幫他刮胡子嗎?
他的妻子……
心,越發的滾燙。
于是,當傅鳶屏息幫他刮干凈他臉上所有的胡茬,準備離開時,腰間驟然一,被他的摟住。
“你……你……”傅鳶連忙用雙手抵住他的肩膀,可他的頭卻深埋在的膛上,怎麼也推不開。
他的呼吸,好燙。
燙的都有些站不住了。
“厲司承!!”惱了,也慌了。
“別……”他沉聲,大手圈了纖細的腰,不容逃離。
“你……你放開我……”
“一會兒就好……”
“……一會兒什麼呀?放開!!!”
“就一會兒……”
“厲司承!!!”
“嗯!”
倏而,病房里來人了。
“咦?怎麼又沒人?”護士是過來送藥的,哪想這會兒病房里一個人都沒有。
傅鳶登時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不停的拍著他的肩膀,著聲音超級小聲的說:“放手,有人來了,放手,快點!”
那糯抑的小聲音,瞬間點了他的心。
他勾住的脖子就將拉到自己面前,但就在他想要進一步作時,病房里的小護士聽見了洗手間里面的靜,十分不懂事的過來拍門。
“緹娜醫生?是你在里面嗎?厲先生去哪兒了,你知道嗎?”
此時,他們姿勢曖昧。
傅鳶生怕外面的護士真的會推門進來,忙道:“啊?嗯!我……我在里面,他……他……我不知道,我在上廁所……唔……”
但,還是被堵住。
傅鳶震驚的瞪大雙眼。
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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