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二合一)
在接陳夕苑之前, 顧紹卿早起,已經做了不事兒了。
其一是去華居定了位置。比起野芙蓉,華居名字沒那麽響, 但它的菜和點心絕對是承前州樣式最多的也是最合西地人口味的。最主要的是, 陳夕苑喜歡這裏的花椒魚。
以前他們一道來過兩次,每次瞧著清冷似謫仙的姑娘被辣到額間生出薄汗還要繼續吃, 他就不想果然凡事不能看表面。仙不一定是喝水的, 可能喜歡吃花椒魚。許是這些畫面太過鮮活生,所以即便最後一次一道在華居用膳是在幾年前, 顧紹卿的記憶仍深刻。
都決定出門了, 當然要帶吃一頓。再加之這華居離飛鴻居隔得不遠, 這邊鬧出興頭來了走一段就能買到酒了, 能夠最大限度將熱度轉化銷量。
第二件, 去見了蕭弘玄, 邀他一道來華居。馬車停在華居門口時, 華居的老板秦三得老先生和蕭弘玄相偕迎了上來。
顧紹卿最先下馬, 隨後極其自然地將手遞給了陳夕苑,速度快得繪欣繪靈都還來不及做任何。
陳夕苑下意識垂眸, 目落在了顧紹卿的手上。他的手很大, 是偏冷的白。很是奇怪,他幾乎日日都在外面兜轉, 怎地這皮還是這樣的白皙?
手指好長,骨節分明, 暗蓄力道。此刻心放松,每次執劍都會繃起的青筋正乖順地躺在一片冷白下。
陳夕苑有些晃神, 而不自知,直到顧紹卿低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在看什麽?”
陳夕苑驀地回過神來,耳子微熱,“沒有。”
顧紹卿:“下來吧,我扶你。”
馬車離地面其實不高,借了些顧紹卿的力道,陳夕苑就安然落地了。
等站穩,顧紹卿又去扶孫驍。
孫驍睨了他一眼,角勾了勾,隨後出手,搭在了顧紹卿的手臂......
“郡主親自前來,讓我華居蓬蓽生輝啊。”
“秦老板,好久不見。”
“蕭公子。”
“郡主日安。”
寒暄剛完,這蕭弘玄的貴公子包袱便再端不住了。他顯得有些激,“郡主覺得我的這法子怎麽樣?”
陳夕苑朝他翹了翹大拇指,隨後又說,“蕭公子不介意我添些細節吧?”
蕭弘玄一聽來勁兒了,“進去詳細說說?”
陳夕苑沒有不同意的。
一行人進了華居。
眼下還未到用午膳的時辰,只有寥寥兩桌在喝茶閑聊,還算安靜。陳夕苑挑了個臨街的桌兒,衆人先後落坐。蕭弘玄給衆人挨個添了茶,一點都不在乎此舉是不是辱沒了他的大國皇子份,是真的將顧紹卿和陳夕苑當朋友看了。
陳夕苑道了謝,隨後詳細道明自己的想法,“我坐在這飲杯酒,效用怕是有限。”
“我帶了些草藥香包,有些是我和繪欣繪靈做的,有些是濟養院的老人家做的。兩種配方是一樣的,都是白蓉前輩給的,能凝神驅蟲,世間獨一份的。人手一個是沒法做到了,不如買了酒之後,憑單子抓鬮。鬮上有字就贈空白就無,直到這草藥香包送完。”
蕭弘玄和秦三得兩個深諳經商之道的,聽完,也是不住連連稱妙。
一陣贊嘆後,蕭弘玄忽然想到,“郡主該不是存了幫扶濟養院的心思吧?今兒若是順利,這香包必定風靡西地,到時候濟養院會多不香包訂單。一能賺錢,二能讓那些獨孤的老者有些就。”
陳夕苑有于蕭弘玄的敏銳,輕笑了聲,“是有這個想法。”
“諸位覺得如何?橫豎都要幹一場了,不如將獲益面進一步擴大。”
多贏的局面,衆人求之不得,紛紛響應。
秦三得差人去做條幅,準備抓鬮相關。蕭弘玄半邊子在窗臺上,朝著街坊鄰裏嚷,“等會兒過來湊熱鬧啊,有神仙白蓉親自配置的草藥香包送。”
這一嚷,立馬就有人響應了,是一位大嬸,一看就是潑辣爽利的人兒。
“真的假的啊?真的我就去人了。”
蕭弘玄險些被笑死:“當然真的。我玄昌五皇子,用得著騙人。”
沒人信他。
不僅沒信,還紛紛謔他,
“小夥子,這飯能吃話不能說,以免遭來禍端。”
“我也日幻想自己能發達,但是從來不敢想自己是個皇子,還是富得流油的玄昌國的皇子。”
“玄昌的皇子,家裏不僅有皇位繼承還有金山銀山。”
“哈哈哈哈哈哈,這小夥子真的怪會想的。”
蕭弘玄:“......”
沉默過後,他向了顧紹卿,悲憤加地問他,“我這樣兒,看著不像玄昌五皇子?”
陳夕苑實在是忍不住了,噗呲笑出聲來。眉舒眼展杏眸含的態,經由春一淬,細膩,攝人心魄。
顧紹卿的目一及,便很難挪開了。
“一個個,是眼神不好麽?”
蕭弘玄越發響亮的話音敲醒了顧紹卿的理智,迫著目回撤,
“確實不像。” 他準地讓話題回到了原點。
蕭弘玄:“?”
“那像什麽?”
顧紹卿一本正經,幾乎一字一頓:“一只花孔雀。”
陳夕苑實在忍不住了,趴在桌子上,小臉埋在雙臂之間,笑得背脊一一的。
孫驍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年人笑鬧,看著冷寂西地因他們熱鬧喧囂,眼中有欣,也有對未來的期許。
在這一刻,他不想,若是老天爺垂憐,讓他這個老人家活久點就好了。如此,他或許真的有機會瞧見人兒執掌江山的模樣。
似水和,卻不乏手段,最大限度讓所有人益。
帝國浩瀚,的目也能看到西地,甚至是西地一隅的濟養院。
陳元初一行四人不久後也到了,他們沒進華居,挑了斜對面的一家茶館坐下。蕭弘玄的那一喊他們錯過了,但後續,到底是沒錯過。
他們親眼見到茶館從半空到滿,若不是掌櫃不讓進了,能滿到往外溢。除了他們這一桌,幾乎都在議論郡主現華居準備送草藥香包的事兒。
不遠的一桌說話聲才歇停了些,近的這一桌又鬧開來,
“哎呦,這麽多人也不知道能不能中。我家那位一聽到郡主要送草藥香包,就和發瘋了似的,塞給我一袋子碎銀,我來買酒。不到草藥香包,就不許回家。”
那一桌子了六人,聞言,紛紛笑,音浪響得驚人。陳元初等人離得近,注意力自然被帶了過來。
“不到就買一個唄,多大點事兒。你不說我不說大家都不說,嫂子能知道這香包不是郡主贈的那種?”
“除非今兒沒一個人中,否則就別想瞞過。千萬別小看人的敏銳,不然耳朵和膝蓋骨危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說得那麽輕巧,那你怎麽還在這裏坐著?買過了時的漿?”
“我......我這不是和你們一樣,怕夫人麽?”
......
冉忍著笑,若不是大殿下和師父在場,他能笑得捶桌子。這西地,到底還能不能找出一個不怕夫人的男的?忍得很辛苦了,角跟患了病似的,一一的。另一方面,他又有些慶幸今晨同師父鬧了。若是錯過這出,之後他怕是會後悔。
胡燃東大約是看不下去了,“冉,想笑就笑吧,再憋下去,叔怕你會傷。”
這話一出,冉再忍不住了,笑出聲。
陳元初幾個也笑開來。
胡燃東, “看這陣勢,長鴻居說不定真能翻。這些孩子劍走偏鋒,結果倒是不錯。”
姚寒江:“其實劍走偏鋒還有另外一個說法,做出奇制勝。執劍治敵,底線之上其實沒那麽多講究。”
陳元初于一派喧囂中向了華居的方向,心道,年們好像開始發了。這是一種趨勢,任誰也阻不住。
今日他們并肩,為一間小小的長鴻居而戰,他日去到了更廣袤更危險的戰場,他們會如何?
當真是讓人期待吶。
華居三層最大的包間,張懷寧和蔣長盈于其中,臨窗而坐。他們也收到了任務信,該是忙碌的,但聽到了消息後,還是不約而同地來到這裏。
來都來了,怎麽樣都是要嘗嘗西地名菜。兩個人點了十個菜,眼下上了一t大半,長桌滿滿當當。
他們的面前,竟還放了四小壇漿。飲了兩盞,張懷寧睇著蔣長盈,笑道,
“這酒真的不錯,我都想弄些回帝都售賣了。”
蔣長盈:“漿需冰鎮保存,帝都太遠了,這錢,合該是玄昌五皇子賺。”
聽完,張懷寧長睫一扇,“大殿下都算盡了。”
蔣長盈:“也是端水高手。”
他和張懷寧,一個要賣草藥一個要賣香料, 全是西地獨有的,還未有商家及的商機。魏韻知的任務暫不得而知,但應該差不離。
張懷寧:“被貶西地多年,仍心懷天下似水和,我們這位大殿下心可納海。”
蔣長盈:“是啊,我阿爺每次提及大殿下,都是由衷贊嘆。”
帝王有五子,陳元初是最驚豔的存在。
他若順利登基,是民衆之福也是社稷之福。哪像現在,帝王遲遲不立太子,各皇子各自蓄力明爭暗鬥就沒停過,表面上江山平和,其實早已四分五裂。
世家門閥,除了許,都已站了隊。
這一點張懷寧自然也是知曉的,“十年空白,基又在西地,就是有朝一日能重回帝都,大殿下......”
言又止,對于蔣長盈而言也無甚要,他已全然讀懂。角輕而緩牽,他道,“倒也不必過度擔憂,總還是有沒站隊的。”
“比如你我,又比如那從西地走出的右相白通,武大師如蜚老人。”
還有天然向著陳元初的徐家和明家。
如今看來,還有顧紹卿。
顧家後人、赤冶劍主未來為誰出劍,誰就擁有了讓各方斟酌的底氣。
張懷寧卻說,“可那楚家......”
他們犯下的錯,哪個帝王也容忍不了。
當年風波他們是不是真的“不小心”誰也說不準,這般形勢下,大殿下和郡主回到帝都贏面強大又能如何?
帝王或許會善待大殿下和小郡主,但那至高王座......
蔣長盈這回沉默得有些久,“那就要看大殿下心狠不狠了。”
......
每日午時前後,是華居生意最好的兩個時間段之一,這日也不例外。
華居和周遭的飯館茶館都差不多坐滿時,華居老板秦三得親自到店門口喊了幾嗓子,告知鄉親可以去城中各大酒肆購買漿,夠滿三壺者,便可來華居門口抓鬮。鬮上有字者,可得郡主所贈的草藥香包一枚,送完即止。
與此同時,各大酒肆特別是陳元初提到的長鴻居和平都燒酒坊皆掛了大條幅,明晃晃宣稱,【買漿酒,就有機會得到郡主所贈養生草藥香包】
鄉裏鄉親在此之前就收到了消息,這香包的配方是神醫白蓉親自配的,有些還是郡主親手做的。平日裏,郡主的房裏也掛這個。
這力可想而知,連平日裏最厭憎家裏頭的死鬼喝酒的夫人團都聞聲而,主塞錢給他們買酒。
中了,心中歡喜。沒中,他們還落了酒,這波怎麽都不虧。
再則,誰不湊熱鬧呢?
能在和皇家郡主有關的事兒中摻合一番,多有趣啊。
在接下來的一個時辰裏,華居附近的酒肆賣瘋了。數量還未統計,但瞅著那勢頭,蕭弘玄覺得自己能運回玄昌的酒不會太多。
華居前的鬮罐空了,賣酒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但就這一波,已足夠讓諸酒肆的老板松口氣了。陳夕苑“功退”。其實還想多看一會兒的,但顧紹卿拿花椒魚,沒能扛得住。
今兒人多,顧紹卿點了兩份花椒魚,也幸好點了兩份,孫老先生和蕭弘玄竟也喜歡這刺激的味道。
滿滿當當一桌子的菜,用完膳,別的還剩了些許,唯有這兩大盆花椒魚,空得只剩湯和辛香料了,裏面的配菜都給三個人撈幹淨了。
是夜,武課照常。
師徒兩人面時,陳夕苑將解毒藥丹給了顧紹卿。早前已有定論,當下顧紹卿再未多言,徑直接過收妥。
一天之幫了這麽多的人,人兒開心極了,呼呼的小臉上笑意就沒淡過,“師父,我們今兒做什麽?”
顧紹卿冷臉冷聲,倒真有幾分嚴師的模樣:“跑步,練氣。”
一聽練氣二字,陳夕苑抑不住地想到了那本還只抄了一點點的《田氏氣功》,一個想法忽然擊中了,僅僅猶豫了一瞬,便喚了顧紹卿,“哥哥......”
顧紹卿不冷不熱睨,意思很明顯了,教學階段,哥哥這稱呼不合適。
陳夕苑瞬間意會,乖順改口,“師父。”
“嗯?”
“我今日幫了你這麽大兩個忙,《田氏氣功》可不可以不抄了?”
顧紹卿心裏直發笑,面上卻還是冷淡模樣,“你說呢?”
陳夕苑:“......”
心裏又開始碎碎念,“臭哥哥,再不幫你了。別人拜師練的都是絕世神功,還被賜予神兵。而呢?在抄《田氏氣功》,
每日都在跑步。
跑完了還去吃東西,眼見著胖了不。”
顧紹卿僅一瞥便知又在心裏罵他了,冷而短促的一聲,“陳夕苑。”
“嗯?”陳夕苑心一驚,還沒徹底回過神,已經下意識地應了。
後續同想的完全不一樣,顧紹卿并未冷聲訓晃神,反而低頭稍稍湊近。他的那張俊臉被放大,卻依然能驚豔人的目,挑不出一病。
陳夕苑忽然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可明明,他占用的空氣和先前是一樣多。
“你幹什麽?”
顧紹卿角勾了勾,“這麽不想抄書?”
“嗯。”陳夕苑輕輕的應了聲,仿佛貓在氣哼唧。
與此同時,心中暗忖:顧三,你為什麽還不退開些,我都快不能息了。
顧紹卿:“那便不抄了。”
驚喜來得太突然,陳夕苑反倒有點不敢信了,
“什麽?”
顧紹卿撤開了些,越發詳盡地闡明了自己的意思,
“我說,陳夕苑若不想抄書就不抄了。”
陳夕苑:“!!”
不用抄那艱無聊的書,小郡主自是高興的, 但這心裏啊,多有點不踏實。
“那會不會影響我學習武藝,......”
不料話沒完就給顧紹卿截斷了,“不會。怎麽你還想為一個武林高手?”
陳夕苑:“......?”
想想怎麽了?
誠然,幾乎沒有為武林高手的可能,但可以請一堆武林高手把顧家三郎打豬頭呀。
*
稍晚些,天祥樓衛風房。魏韻知坐于書房主位,翻看著衆謀士合力提的卷宗。
他中的任務是:【為西地農戶做一件事,三日能完的。】
謀士們列了三條,一貫如此。多了他需耗費時間看,了又怕不合他的意。
三條,剛剛好。
魏韻知選了第二項,向西地貧寒農戶贈些稀罕的適宜西地種植的種子,若種植功,短期他們能用這些果實換銀錢,因為稀罕,價格總是會高些。長期來看,推廣至整個西地,多能帶著一些人離貧困窘境。
將卷宗往回攏時,魏韻知對著面前的三位謀士道,雲霧一般的溫潤高華,“詳細列出種子的種植方法,裝訂冊。明兒申時,華樓前一同派發與西地農戶。”
申時,華樓
三位謀士一聽便知,此番大張旗鼓,都是沖著顧家三郎和那玄昌五皇子去的。自家主子看著溫和,實則驕傲刻進了骨子裏,他不屑避退任何挑戰。
只是,“公子,這顧家在西地基深厚,顧家三郎又是劍聖大人的徒弟。與他爭鋒相對,不如和他做朋友。”
其他兩位謀士也是這個意思。
魏韻知聽完,低而短促的笑了聲,“顧家三郎這個朋友,我可不敢。”
“一頭孤狼,無人可控。和這樣的人做朋友,便意味著麻煩永無休止。”
“而且我和他做不了朋友。”
經由那一夜種種,他心知小郡主對于顧紹卿而言是特別的,而他厭憎這份特別。
“去安排吧。祈年,明兒一早你去趟陳府帶我的親筆帖子給郡主,邀明日申時華樓一聚。”
事了,三位謀士退去。
偌大的書房只剩魏韻知和他的仆從。那仆從從小和他一起長大,腦子又不甚靈,在他面前,魏韻知是放松的,用不著帶一僞裝。
在仆從上前來,問他要不要歇息時,魏韻知不答,反問他,“阿喜,你覺得郡主嗎?”
阿喜認真地回想了那一夜種種,“郡主是阿喜見過最的姑娘,仙。”
傻子的話,自然是真的。而魏韻知喜歡聽真話,喜歡催生出愉悅,他的角微微上翹,“也是我見過最的t姑娘。”
也是這帝國最貴的姑娘。
只有,才配得上他。
一個長汀,在他看來算不得什麽,若他想,他可以複刻出一個又一個。來此一爭,除了家族的催促,都是因那即將及笄風華大綻的姑娘。
“陳夕苑。”
多的名字啊。
魏韻知無聲地念著的名字,每念一遍,妄念就深幾分。
在墳頭住了十一載的少女段怡,突然成了王孫公子爭相求娶的香餑餑…… 公子:愿意江山為聘! 段怡:江山很好,我要了。你?贈品不要。 * 崔子更冷眼旁觀,決定張開虎嘴,等著某個想要扮豬吃虎的姑娘,送上門來。
人人都知太子趙晢矜貴清絕,克己復禮,奉旨受其教導的李璨驕矜張揚,常挨手心,絕無成為太子妃的可能。 直至那一日國宴外,有人瞧見趙晢紅著眼眸單膝跪地,拉著李璨滿口荒唐言“窈窈別走,戒尺給你打回來好不好……” * 最初,她跳脫貪玩,不思進取,挨了手心總窩在他懷里哭你多疼疼我嘛。 趙晢成何體統? 后來,有旁的姑娘奉旨住進了東宮。 李璨我要與你一刀兩斷…… 趙晢俯身擒住她唇再硬的嘴,親起來都是軟的。 再后來,二人結發,琴瑟和諧。 趙晢太子妃多疼疼我吧。 李璨成何體統? 趙晢忿而欺身,咬著她耳尖我不成體統,我不成體統還不行嗎?
鍾薏失憶了,醒來後丫鬟告訴她,自己是侍郎府嫡女, 有把她捧在手心的父母家人,千嬌萬寵長大。 她遇到了九五至尊做她的心上人,光風霽月溫潤如玉,承諾弱水三千只取她一瓢。 一紙詔書,她滿心歡喜嫁入皇宮,皇帝變成夫君。 後宮無爭鬥,日子如神仙般逍遙安寧。 除了夫君有些過於頻繁的索取和有點窒息的佔有慾,一切都無比完美。 鍾薏以爲,自己會一直這樣幸福下去。 直到某一日,失去的記憶如潮水涌入腦海—— 她終於想起,眼前的皇帝,是那個曾經因她和別人多說了幾句話,就將她囚禁於寢殿的瘋子。 她受不了他恐怖的愛和控制慾,選擇逃跑,墜入水中失憶。 如今,記憶迴歸,恐懼也隨之而來, 於是她表面仍舊與他日日親暱,背地悄悄籌謀,想再次逃離,卻被他一眼識破。 皇帝勾着一如往日的溫柔笑意,將兩人手一同鎖在榻邊的雕花金柱,吮去她眼角溢出的淚水。 烏髮迤邐交纏,他摩挲着她的臉頰,嗓音低啞繾綣:“看,這般我們就再也不會分離了。” * 【男主視角】 朕有一愛人。 她機敏,聰慧,略懂醫術,是天底下最好的女郎。 年少時,她救我於生死間,巧笑嫣然,用花言巧語討我歡心。 我信了,也甘願沉淪其中。 我想把她留住,可她是一隻留不住的鳥,於是我將她關在房中,爲了安慰她,許她世間珍寶、千萬榮寵,甚至將無上鳳位捧到她面前,只爲博她一笑。 可她竟還是總着離開我。 我捨不得傷她,所以,她第一次逃,我便斬盡她身邊侍婢;她第二次逃,我將蠱惑她之人的頭顱送到她面前。 我以爲,只要用盡一切將她留在身邊,總有一日,她會懂,懂我的愛。 可她拼了命地逃出皇宮,寧願去死也不願再多看我一眼。 我無計可施,跪在她面前,問她,爲何不再愛我? 那日江風獵獵,吹得她搖搖欲墜,她雙眼通紅,流下清淚,說,陛下從不懂情,又何來愛? 好在,上天憐憫,又給了我一次機會。 她失憶了。 那麼這一次,我便換個法子,學着做一個溫柔的郎君,細細地纏着她,哄着她。 等她深陷其中,等她徹底愛上,再告訴她—— 永遠別想離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