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像看傻子一般的目看向曹娟。

之前只覺得這丫頭被曹嬸子寵壞了，無知又愚蠢，如今看來就是單純的惡毒。

難怪江辭連正眼都懶得給，若自己是男子也不會喜歡這種人，娶到家里只會鬧得家宅不寧。

“說到底我是被江家堂堂正正娶進門的，你怕是一輩子都沒這個機會。曹娟，最好記住自己的份，你只是一個外人。”

這席話著實到了曹娟肺管子。

“臭不要臉的狐貍，敢勾引江辭哥，我非撕爛你這張臉不可。”

晏殊挑眉，正愁沒機會手呢，機會這不就送上門了？

在心里已經快速想好先打哪半張臉，手都抬起來了，側一道寒閃過。

“鏘！”

江辭出束腰間的劍，眸底著一翳。

炙熱的映襯的劍刃異常閃亮刺眼，曹娟一雙眸死死的瞪大，大腦瞬間空白，似不控制一般僵在原地。

“啊！”曹嬸子尖一聲。

劍刃飛過，曹娟心盤的發髻被削去大半。

黑長發順著鋒利的劍尖緩緩垂落地面，發髻歪歪斜斜的散一團，曹娟回過神兒后，嚇得雙一跌落在地上。

江辭冰冷的眸子瞥向。

“你算什麼東西，我的事何時得到你指手畫腳？”

對上江辭嫌惡的目，曹娟覺一道刺骨的寒意沿著背脊迅速向全蔓延。

曹嬸子急忙撲到了曹娟前，苦苦哀求：“二郎，你……你別沖，是娟子糊涂，不該說這些話惹你不快，看在這些年我對你還算有些照顧的分上，求求你……求求你別殺。”

江辭嗤然：“正因為看在你的面子上，這一劍才沒要了的命！不過，若再讓我聽到詆毀我嫂嫂，屆時您就只等著給收尸吧。”

這些年曹嬸子的確幫過他不，可他也折算銀子明里暗里幫襯。

若真算下來，自己并不虧欠什麼。

曹嬸子心里一陣后怕，連連向江辭點頭保證。

“二郎，你放心，從今往后我不會讓這死丫頭再來煩你。”

江辭緩緩收了劍，語氣疏冷。

“曹嬸子最好說到做到。”

曹嬸子再次保證后，扯著曹娟的袖逃命似的離開。

之前只當江家二郎是個病秧子，如今才看明白，這小子就是披著羊皮的狼崽子。

若不是江辭念及著的幾分薄面，今日曹娟這丫頭真要人頭落地了。

算是看明白了，那傳言也并非空來風，江辭對他這個寡嫂著實看重的。

晏殊的目落在地面散落大片的頭發上。

古人講究發之父母，隨意剪頭發可是犯了大忌諱。

江辭這一劍下去，不僅是斷了曹娟的頭發，怕是連心里不該生的念想也都一并斬斷了吧。

“對不起，讓你委屈了。”

晏殊看向江辭：“別人賤與你有何關系？”

江辭沉著臉道：“小時候曹嬸子偶爾會帶到家中找江嬸閑話家常，而我那時白日要看書識字，晚上還要跟著江叔練武，滿腦子想著的只有仇恨，我與集不多，也不知何時對我生了這種念頭。”

晏殊笑了笑，打趣道：“哎，怪你這張臉生的太好看。”

江辭被逗笑。

“原是如此？”

他從不曾在意過這張臉，可若喜歡，倒是有些用。

晏殊白他一眼：“被偏的人有恃無恐。”

突然想到自己還有重要的事要去辦。

“我出去一趟。”

“去哪兒？”

晏殊把自己剛剛驗的事說給江辭。

江辭聽后驚奇與晏殊口中所說的技，隨即認真分析起來。

“雖然我們確定是晏瑤所為，但驗這種事解釋不清，最好的辦法是將他們引去懸崖下搜尋尸。”

晏殊點頭：“我和你的想法一樣。”

“那我們一起過去。”

“好。”

——

七叔公在自家兩個孫兒的攙扶下，站在寨子外面的一空地上。

晏殊和江辭朝他走了過來。

“七叔公，可有晏珍珍的下落了？”

七叔公嘆了一口氣：“這座山頭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搜尋了一遍，之前找你們時還去了深山附近，可始終沒見著珍丫頭的蹤影。”

晏殊故作沉思了一會兒，指著寨子不遠的那片林。

“我記得那邊有懸崖，山崖下面可找過？”

“那山崖足有百米深，珍丫頭沒事不會跑去那種地方。”

江辭道：“那日葉老四的尸就是在懸崖附近發現的，不排除晏珍珍曾落葉老四的手里。”

七叔公蹙眉道：“可我們問過瑤丫頭，說那日葉老四只擄走了一人，并未見過珍丫頭。”

晏殊意味深長道：“七叔公，以防萬一。”

七叔公沉了片刻，覺得江辭和晏殊說的也有些道理。

一個大活人突然失蹤，總要留下一點蛛馬跡才是。

如今這附近的山頭上都翻了一遍，也只剩下那山崖下面了。

他吩咐旁的小孫子。

“去通知村長，讓他帶一波人去懸崖下面找找。”

“是，爺爺！”

傍晚

晏二生帶著晏文、晏武、晏淮回來了。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從山上撤了回來。

晏殊看向滿頭大汗的父子四人。

“爹，人找到了嗎？”

晏二生搖了搖頭：“沒找到人，但是找到了一截角，附近還有一片跡，經過晏祥子和張氏的確認，那日晏珍珍走失的時候上穿著的就是這種的布料，如今在懸崖下找不到人，想來是被山林里的野給叼了去……哎，也是個苦命的姑娘。”

晏殊沒有說什麼。

生死有命，晏珍珍走到這一步也怪不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