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最高興的莫過于花滿樓的媽媽桑，用心栽培了幾年的花兒今天終于賣出了個好價格，這還只是初夜，今后只要芍藥的名聲傳揚出去，那可就是活的搖錢樹啊。

已經可以預見白花花的銀子在向招手了。

接下來花魁娘子還有一段才藝表演。

晏殊心里哀嘆，原本花魁準備的是一段水袖舞，奈何沒有一點舞蹈功底，還好花魁房間里有一把琵琶，前世被老爺子著學了一門才藝，自選的就是琵琶，這一彈就是十幾年，子功還算扎實，應付今天這些人應該沒什麼難度。

不過，眼下要彈什麼曲子合適？

臨時起意，一時腦袋里空空如也，晏殊看似靜坐在臺上，大腦卻在飛速的搜索著曲目。

眾人見花魁娘子遲遲沒有開始，有些子急切的客人開始起哄。

“芍藥姑娘莫不是一時張，忘記怎麼彈曲兒了吧？”

“之前聽聞芍藥姑娘最善歌舞，還從未聽過彈奏琵琶呢。”

“若說這琵琶也不是兩三年就能學有所的，必須是從小培養才有，花滿樓里的姑娘多半都是窮苦人家出，自是比不得教坊司那些，人家那可真是正經八百的家千金，自是從小琴棋書畫樣樣通的，芍藥姑娘今日選擇彈奏琵琶并非明智之舉啊。”

“我看這芍藥姑娘遲遲不怕是技藝生疏，有些怯場了。”

“芍藥姑娘，你倒是快彈啊，爺可還等著聽曲兒呢。”

“哈哈哈，莫不是這琵琶才學了沒多久？”

臺下的媽媽桑一臉擔憂，心里暗罵芍藥自作主張，明明跳舞才是的拿手絕技，而琵琶是最不在行的技藝，今日的哪門子風竟然敢選琵琶？

媽媽桑正想上臺緩和兩句，一陣急促的曲聲突然響起，臺下喧鬧起哄的客人瞬間安靜下來。

曲聲剛勁有力、波瀾壯闊，時而鏗鏘、時而犀利，像是戰前演習、點將、列陣，切的描述出戰場的宏偉氣魄，營造出大戰前劍拔弩張的迫氛圍。

進高階段，短兵相接、刀劍影，曲聲多變、節奏越發急促，在場的人仿佛臨其境，被帶戰場之中拼搏廝殺，驚天地。

曲末時，曲調漸漸低沉、凄涼悲切，有一種將軍慷慨赴死的悲壯。

曲畢，臺下遲遲沒有人回應，二樓雅間，齊王世子眸底閃過一抹震驚之。

沒想到在這煙花柳巷之地的子，竟然能彈奏出如此悲壯激昂、刀劍影的曲子。

之前見到這位芍藥姑娘，只是覺得皮相長得不錯，對于他這種見慣了各人的人來說本算不得什麼，可今日這位芍藥姑娘卻著實讓他刮目相看。

夜書瑾朝自己的手下使了個眼，對方徑直走上前來。

“去通知那老鴇，讓芍藥姑娘早些回房歇息。”

這麼一位人兒今晚既然是他的，別的男人就休想覬覦。

“是！”

崔元章也從驚艷中回過神兒來：“真沒想到這花滿樓里培養出的姑娘竟然比教坊司的頭牌更勝一籌。”

夜書瑾端起酒杯道：“本世子還要多謝崔二爺人之，我要的那幾批貨還崔二爺盡快準備。”

崔元章咧笑了笑，忙端起酒杯回敬。

“最遲明日一早就能送出城，屆時世子還在老地方等候便是。”

“崔二爺只要一心效忠我父王，待我父王大業已時自是不會虧待你這位功臣。”

崔元章道：“還請世子回去后稟明王爺，我崔元章必當為王爺鞠躬盡瘁、鞍前馬后。”

——

老鴇收到夜書瑾的消息后，笑瞇瞇走上臺前。

“各位客，今日芍藥姑娘的獻藝就此結束了，今后若在想聽咱們芍藥姑娘彈曲兒，可就要排隊了。”

老鴇心里樂開了花，發財了發財了，怎麼之前不知芍藥這丫頭琵琶彈奏的這麼好？

早知道在琵琶上有如此天賦，之前還天天跳什麼舞啊。

這一手琵琶即便是搬去了京城的教坊司，頭牌的椅也是坐穩的。

晏殊心里腹誹，想屁吃呢。

老鴇殷勤的攙扶著晏殊準備離開，一道清朗悅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且慢！”

在場的客人紛紛回頭看去。

只見一位著藍的玉面公子緩步走了進來，他目含笑的盯著臺上的晏殊。

“聽說花魁娘子今日開苞宴，本小爺也想來湊個熱鬧。”

晏殊的目落在藍公子上，秀眉微蹙。

劉寒月這時候趕來湊什麼熱鬧？

不會認出自己了吧？

老鴇的目上下打量了劉寒月一眼，笑瞇瞇道：“小公子來的不是時候，咱們芍藥姑娘已經被二樓的一位貴客拍下了。”

劉寒月徑直走到最靠近臺前的一張八仙桌前，姿態慵懶的坐了下來。

“哦？對方出價多，我出雙倍！”

老鴇兩眼放：“這……這于理不合啊。”

那可是一萬兩啊，若這位小公子早來一步就好了。

二樓那位崔二爺可是得罪不起的人，何況還有那位華服公子份更是不簡單。

“既然是花魁娘子賣自己的初夜，這件事就該由花魁娘子自己做主。”

話音落下，劉寒月飛落在了晏殊面前。

笑瞇瞇俯湊到晏殊面前，眼睛里攜著逗趣的笑意。

“花魁娘子上好香啊，我曾在一位姐姐上也嗅到過同樣的味道。”

晏殊此時可以確定劉寒月認出了。

與此同時

二樓雅間

江辭坐在窗前時刻關注著下面的況，旁的幻櫻道：“屬下按照公子的吩咐故意將今晚來花滿樓的事放消息出去，劉寒月果然來了。說來也奇怪，似乎對晏姑娘很上心，此人心機頗深，也不知究竟存的什麼目的。”

一旁的無明盯著劉寒月看了一陣兒：“若不是提前知曉是子，就今日這男裝打扮還真看不出一點子的影，倒像是一個面玉容的年郎。”

聽了無明的話，江辭握著茶杯的手指微微收。

“聽聞道家有一門“胎息之法”，此乃正宗道家功心法，需從小練習命雙修，通過特殊的呼吸之法達到暢通人命脈的經絡之氣，即可延年益壽還可轉換。”

無明、幻櫻二人皆是一驚。

“公子，您懷疑劉寒月并非子？”

江辭的目冷冷落在劉寒月上：“師出太和道人門下，而太和道人最擅長的功便是胎息之法，聽說修的此功者可藏別特征，讓人很難分辨雌雄，不過此功為道家宗法，需要天賦極高的門弟子才能修煉。”

無明立刻想到了重點。

“若劉寒月是男子，那他纏著晏姑娘不會是……”

無明悄悄看了江辭一眼，見自家主子神翳，不敢再說下去。

幻櫻一副原來如此的表，難怪主子見到劉寒月時滿是戒備，原本該是殿下的未婚妻，如今搖一變可能為殿下的敵，這轉換也未免太魔幻了。

還有劉彬那只老狐貍，為何要故意瞞劉寒月的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