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一行人上了岸,他側目朝后的影烈瞥了一眼。
“你去查一查這個許家。”
“是!”
影烈想到臨行前宗主的代,主子來信府必須時刻盯著,絕不能讓晏殊出現在主子的面前。
“主子,一個月后就是鄉試了,屬下已經提前給您安排了一套相對安靜的宅院,那座宅院就在白鹿書院的隔壁,住在那邊您來往書院也方便一些。”
此次江辭來信府,明面上是參加三年一次的鄉試,暗地里實則是想去見一見曾經與他相的舊人。
烜鄍沒理由阻止江辭來信府參加鄉試的機會,為了以防萬一,此次安排跟隨江辭的人全都是他的親信,并且還點名讓魏央陪同左右。
這三個月江辭假意聽從烜鄍的安排,此次出行也未曾有半句不滿。
沉片刻后,江辭道:“我記得之前住的宅子不在那邊。”
“之前您住的宅院距離書院也不算遠,不過那邊大門外就是信府繁華的主街道,平日里要吵鬧一些。”
“無礙,那就還住在之前的宅子里,說不定能想起些什麼。”
一聽江辭這句話,跟在側的眾人臉都不太好。
影烈朝一旁的魏央看去。
魏央忙出聲勸說:“阿辭,學業為重,還是聽影烈的建議住在書院隔壁吧,平日讀書時也不會到外界的打擾。”
江辭朝魏央看了一眼:“魏姑娘倒是提醒了我,最近我要把心思都放在鄉試上,故而沒時間陪你四閑逛,魏姑娘和我住在一反而不得自由,我在信府倒是有幾宅院,不若你自己挑選一去住?”
魏央急忙搖頭:“我不要自己住,阿辭住在哪兒我就住在哪兒,而且這段時日都是我照顧你的飲食起居,如今鄉試在即更不能假他人之手了。”
江辭挑了挑眉:“那就去我原來那套宅院住吧,我記得那套宅子是最大的,我們這些人也足夠住的下。”
繞了一圈,江辭的目的還是住那套宅子,若魏央此時再繼續勸說,江辭就有理由讓去其它宅子里住,魏央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只能點頭應下。
影烈在江辭、魏央上馬車離去后,以調查許家為由單獨離開,走出不遠便將暗的影衛召喚出來。
“那套宅子的下人換了嗎?”
“已經全部換了,之前的那些奴才簽了賣契的統一發賣了出去,另外幾名玄宗門的人也調去了其它地方。”
“好,你暗中盯著晏家那邊,不要讓他們與主有面的機會。”
“是!”
另一邊
江辭回到江府時,府中的下人們得知主子回府了,冒著雨匆匆跑到大門口迎接。
“恭迎主子回府。”
江辭撐著一把油紙傘下了馬車,冷清的目朝站一排的下人掃了一眼。
“盡快收拾幾院子出來,另外,給我安排最僻靜的住。”
一名中年男子立刻走上前來:“回稟主子,府中的院子都會安排人每日清掃,房屋都是干凈的,東院最為幽靜,主子之前來府中居住時也都是住在那邊居多。”
“前方帶路吧。”
“主子請。”
江辭、魏央等一行人進宅院,路上江辭隨口問了幾句府的況,那管事兒的倒是對答如流,江辭也就沒有再詢問其它事。
魏央懸著的心落了下來,江辭至今沒有再想起那個賤人,而且這幾個月對的態度也好了不,只是來信府待一兩個月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江辭走到東院,見魏央還跟在旁。
他停下腳步,側目朝那管事兒看去。
“我看二進院那邊的西院不錯,距離花園也近一些,就把那套院子留給魏姑娘吧。”
管事兒心里暗自唏噓,還好他足夠謹慎剛剛沒有直呼那子一聲夫人,本以為他們一對年輕男結伴而行,定然是新婚夫妻,原來不是啊。
他剛來這里當差不久,主子的況還不太了解,接下來做事更要謹小慎微一些才行。
“是,老奴這就帶魏姑娘前去。”
魏央蹙眉,原本想住在江辭隔壁那院子里,這樣走起來也方便,而且后宅是給主子住的,二進院那邊是客房。
雖然心生不滿,可此時絕對不能在江辭面前表什麼,只能保持微笑的點了點頭。
“阿辭知道我素來喜歡花花草草,這才把最好的一宅子安排給我,那西院我甚是喜歡,謝謝阿辭。”
江辭道:“魏姑娘喜歡就好,我這里不用人伺候,你們都下去吧。”
“是!”
一眾奴仆跟隨魏央和管事兒一起離開東院。
江辭臉上的和悅之瞬間收起,轉徑直朝書房走去。
片刻,一抹鬼魅影閃進書房。
“主子,如您猜測的一樣,在你來之前江府原有的下人全部被發賣到了牙行。”
江辭冷眸微瞇:“人可救下了?”
“屬下已經派人去牙行將人買下,暫時將他們安頓在一安全的宅院里。”
“派人保護好他們,這兩日我會尋找機會過去。”
“是,和您一起逃荒的那批村民的下落已經找到了,這是地址,主子請過目。”
江辭手接了下屬遞上來的紙張,上面寫了兩個詳細住址。
其中一個居然與江府只隔著幾百米的距離。
“晏家人都住在這里?”
“是的,這半年他們全家就住在這套宅子里,晏姑娘平日很忙,據屬下調查來看,不僅經營著胭脂鋪的生意,還與許家有制藥合作,并且還與永定侯府的二公子來往切,他們經常一起出城去劉家南郊的莊子河三十里鎮。”
江辭心口莫名有些沉悶。
“我記得劉彬是一兒一,何時又多了一位二公子?”
暗線道:“如今的二公子便是曾經的劉府嫡小姐,此人因從小患有弱癥,不知何故一直男扮裝藏自己的別,去年晏姑娘為他治好了弱癥,他才開始恢復男兒。”
江辭沉默片刻:“我那嫂嫂與這劉二公子去三十里鎮做什麼?”
“屬下去查清楚了,晏姑娘手里有一種新品種的糧食,與劉二公子一起在三十里鎮那邊大面積種植,似乎劉家有心將這種新糧在整個信府推廣起來,對了,這糧食最近就要收了,今日下面的人匯報說劉家已經派了管事兒的去組織村民收莊稼。”
江辭沉思片刻:“想辦法將他們耕種的新糧弄一些回來。”
“是!”
“對了,信府有幾個做生意的許家?”
今日在碼頭遇到的那個許家商船似乎在運送藥材,那子莫非是?
暗線道:“城只有一個許家是經商起家的,原本他們主要是經營布匹、茶莊和書齋為主,這半年才開始涉足醫藥,并且他們家推出的藥在京城頗好評,這配藥之人似乎就是晏姑娘。”
話落,暗線真心夸贊道:“這位晏姑娘不僅通經商之道,年紀輕輕竟在醫上也有如此高的造詣。”
江辭手了腰間懸掛的那只荷包。
荷包里的藥材不僅有安神的作用,還有一定的解毒功效,他曾專門詢問過大夫,能配出這些藥材之人必然是深通醫之道,還有那只小葉紫檀手串,每一顆珠子里都有一顆珍貴的解毒丹,這手串和香囊想必都是同一個人送他的。
而他這位嫂嫂又恰巧通醫,世上會有如此巧合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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