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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為后:陛下,臣有罪!》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夾在中間

陳長必每說一句話,就讓劉喜心頭一跳。

“唉喲,真不該把他的下接上!”

之前陳長必意圖咬破牙間的毒囊自殺,蕭允煜便廢了他的下頜,但為了問話,劉喜就提前讓人給陳長必重新接好。

反正毒囊已經拿走了,再敲斷牙齒,毒殺,咬舌,什麼尋死方式都不行,劉喜也不怕陳長必搞鬼。

可誰想到陳長必還有后手。

劉喜是聽得咬牙切齒,又膽戰心驚。

“要命了,還真就中了這陳長必的招,現在陛下和顧文君,可不就僵住了嗎!”

想不到這陳長必心機深沉到這個地步,打的還是一箭雙雕的主意。

要是陛下了洗碧,那毒發影響必定壞了子,要是陛下不洗碧,那也會遭香氣,找人祛毒,想來想去,這宮中最得陛下信任的,橫豎都只有顧文君一個。

原先劉喜還覺得這陳長必再如何狡猾,在太醫院藏了那麼久,不也還是犯在顧文君手里,不以為意。

如今他才驚覺此人的手段狡詐毒,一邊夜探太后的慈寧宮,另一邊還藏了一手,在養心殿的侍寢上下藥。

還好陛下一向多疑警惕,哪怕毒發患病,也從來不用太醫院里的醫,否則,不一定哪次就著了這個陳長必的道,一命呼嗚。

眼看陛下手中力道愈重,就要把陳長必活生生掐死,劉喜心臟揪,連忙提醒一句:“陛下!”

這陳長必當然該死。

但是,這人一看就知道在敬王那里的份地位不低,很有可能還是敬王的親信心腹,仍有大用,好不容易活捉,自然不能輕易殺了。

蕭允煜手下作停了一瞬,猛地攥五指,將陳長必掐得面青紫,翻了白眼,讓人過極致的窒息痛苦,這才用力一甩,揮開了袖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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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朕不會讓你死得那麼容易。”蕭允煜也不管,陳長必半昏暈厥的狀態聽不聽得到,發出一聲冷嗤。

他退后半步,往劉喜那邊一手。

劉喜見了連忙走進牢柵里,上前遞去一方干凈的帕子,蕭允煜接過去就開始拭自己的手心,像是染上什麼極其臟污的東西,使勁抹著。

一用完,蕭允煜便扔開了那依然白凈的帕,隨手甩在地上。

蕭允煜執意即刻要見陳長必,本就是為了發泄心中的滿腔怒意。結果陳長必死到臨頭,卻還嘲諷,更是出蕭允煜的嗜

等到陳長必過來一口氣,蕭允煜凝出一句冰冷至極的命令:“上東西吧。”

劉喜轉過頭,揮手示意,侯在外面的守衛們才子,各自去用刑的工

釘錘刀劍、鞭布烙、這只是最基礎的施刑件,這暗地里藏著的私刑罰,更是五花八門,不勝繁多。有些是讓人見一眼,就能讓人頭皮發麻,嚇得直接代了。

不一會,就有人先搬來一把墊了毯的靠椅,讓蕭允煜能夠坐下。

其他猙獰的刑很快也被一一搬了進來,橫在陳長必四周,那些用上殘留的腥氣濃重而腐臭,撲著陳長必的鼻子而去,差一點又不過氣。

這時候,劉喜反而恢復了掌事大太監的姿態,不慌不怕了。

“陳醫,念在你也太醫院做事多日,還醫治過不人的份上,我也不想鬧得太難看。陛下有話問你,你就老實代了吧,也點皮苦。”劉喜皮笑不笑地扯開角,眼睛細長而森冷。

劉喜本就是大,甚至有三分之一的暗衛直屬劉喜,他的狠自然襲承陛下。

唯一能讓劉喜驚惶的也就是是陛下了,而不是這些小兒科的殘酷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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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必緩了過來,噴出一口帶霧的氣:“我不是都代了嗎,咳咳,我見那位顧公子貌絕,這才一片好心,把顧文君送到龍床上呀!”

到了這個地步,陳長必仍然冷嘲熱諷,的長眼里盡是不屑,他只服自己的主子,怎麼會對這個小皇帝低頭。

蕭允煜長眉一沉,就郁下來。

他不回話,侯在一邊劉喜已經氣得火上眉梢,掐尖了嗓子怒喝:“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那就先讓你好好醒一醒腦袋吧。來人,給陳醫灌桶水!”

陛下沒有出聲反對,守衛們便聽令去做。

一桶冰水抬起,從陳長必的頭頂上盡數倒灌而下,像是一片針齊齊扎下,皮連同意志全都為這劇痛而起來,發出尖銳的震鳴。

“咳咳!”

陳長必連口都吐不出來,便被那寒冷心的水灌進了口鼻,嗆得心肺都開始發痛,連著上被秦川用力踹過的地方一起犯疼。

蕭允煜一手曲起,半支著腦袋,好以整暇地坐看陳長必罪。

但是誰也不知道他的心思早就不在審問上面了。

“顧文君,還是顧文君!朕到底該拿顧文君怎麼辦……”蕭允煜的念想一,還是回到了顧文君的上。

陳長必要做什麼,敬王又想要謀算什麼,蕭允煜都不甚在意了,左右逃不過多嫡篡位的把戲。

哪怕沒有這“假太后”,敬王當真要利用他弒母的名義,起兵造反,蕭允煜也不怕。

可是唯獨陳長必那一招后手,卻真的刁鉆到了極點,讓蕭允煜兩相為難,心里微

“顧文君又是怎麼想的?他說那些話,難道是真心想要離開朕嗎?”

他的眼眸變得更黑,眼睛里浮出一層幽暗的翳,濃重得化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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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的和顧文君發生了什麼,蕭允煜只用裝傷,換取顧文君留下治病,之后再用其他盡力補償便是。

可是偏偏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

反而讓蕭允煜覺得自己那些幻想十分地可恥可笑!

腦海里如走馬觀花般閃過一幕幕的親,畫面模糊而又朦朧,只有顧文君那張冷艷明的臉,清晰可見。蕭允煜以手作拳,手指握,攥出了青筋。

他一扯角,笑容冰冷而邪佞:“劉喜,朕不管你用什麼方法,讓陳長必招認是敬王意圖行刺太后,要是不招,你就他去死吧。”

劉喜聞言駭然。

這陳長必效忠敬王,怎麼可能認下敬王的罪名,何況這“刺殺”一事本就子虛烏有,陛下這番話,不就是想讓陳長必被折磨至死嗎。

“可是……”劉喜還想勸,要不先緩緩,不如從怎麼潛太醫院這種無關要的小事下手,更容易撬開陳長必的

但是蕭允煜已經打定主意,他冷眼一掃劉喜,不比看陳長必的眼神更有溫度。劉喜打了個冷,瞬間收了聲。

“果然,陛下沒那麼容易消怒,還在生我的氣呢!”

劉喜心里苦連天,“到顧文君的頭上,這下徹底陛下的底線,要是再不和好,估計所有牽扯其中的人都得大罪連坐了!”

他一邊面轉厲,神發狠,對陳長必下手更重,一邊又暗自祈禱,甚至哀求:“浣墨啊浣墨,這次可就全看你了,一定得把那位驕矜的顧公子勸回來啊!”

浣墨不知道劉喜都已經被到這份上了,但這邊卻也不好辦,左右為難。

“顧公子,時候不早了,陛下讓我送你回去,我們走吧。”浣墨一找到顧文君,便溫聲細語地開口勸著。

顧文君卻神微怔,似乎沒想到陛下還派了人來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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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陛下他……算了,走吧。”顧文君剛想問些話,轉念就想到蕭允煜那冷淡如冰的姿態,便及時住了口,不想再背一個多話打探的罪名。

浣墨一急,這不可能這麼算了呀。

雖然浣墨也不確定這關系究竟到了哪里,但這狀態明顯就是不對。浣墨轉了轉眼睛,張口說道:“陛下還是關心顧公子的,一出門,就把我過來,囑咐我一定要安全把顧公子送回太醫院。”

顧文君一聽就知道浣墨在打什麼主意。

皇帝敷衍了事,大宮倒是趕著來替蕭允煜說好話來了。

浣墨對顧文君好,但一定還是更向著蕭允煜的。

沒忘記,浣墨之前還和陛下一起騙裝暈,那昏迷裝得還十分真,完全讓顧文君慌了手腳。

斜了眼浣墨,顧文君嘆氣:“也不用這樣送來送去的,太麻煩你們了,我也不會一直待在宮里,總要離宮的。”

雖然蕭允煜發了火氣,說的是“什麼時候陛下同意,什麼時候顧文君才能走”,可是眼看皇帝態度瞬間轉冷,顧文君料想這時間也快了。

說完,顧文君就安靜地向門口走去。

浣墨趕跟上,只差半步地墜在后面,“顧公子怎麼著急要走呀?之前顧公子不是說,這金蠶蠱被這香氣刺激,保不準就有不好的影響,陛下可離不開顧公子呀!”

顧文君挑了一邊眉是有點糊涂了。為什麼蕭允煜冷冰冰的,可是浣墨卻極力挽留?

試探地問了一句:“只怕,陛下現在應該不得我走。”

“怎麼會呢!要是因為今夜這香氣的事,還請顧公子不必多慮。只要陛下的子沒有出大事,其他都是小問題,只是有些尷尬,等過一段時間, 就好了。”浣墨打著馬虎眼,也不敢把話說死。

結底,還是劉喜和浣墨兩邊各自糊涂,都把握不準,陛下和顧公子到底做到哪一步了。

他們兩雖然都是侍候陛下的,但是子卻截然相反。劉喜明能說會道,卻事事以陛下的大業為先;浣墨沉著玲瓏巧思,更加關注陛下本人的喜怒哀樂。

劉喜于公,浣墨為私。

然而無論是哪一面,顧文君都不和陛下離心。從公看,顧文君才思敏捷,懷大智,必定對陛下大有作為,從私看,顧文君又在陛下心里非同一般,極有分量。

所以浣墨再煩劉喜,也不得不和他一塊兒合作,共同努力了。

“顧公子,其實……”

浣墨還要再說,卻被顧文君打斷:“養心殿里的氣味也差不多沖洗干凈了,滌桃呢?,我們回去吧。”

浣墨無奈,只能差人去把支使出去清洗的滌桃給回來。浣墨暗自嘀咕:“那小宮倒是運氣好,從洗碧那個賤婢手里逃出去,竟然得了顧公子的青眼。”

結果去的人沒有把滌桃帶過來,反而傳了一個消息過來:“浣墨姑姑,那個洗碧突然醒了過來,正發著瘋呢,滌桃被纏住了,沒法過來。”

“什麼!那賤婢還沒死?”

浣墨眼神一寒,閃過一道幽冷殺氣。

顧文君也是愣住,都差點忘了那個人了。之前洗碧休克暈死過去,顧文君也沒再管了。

沒想到這麼快能醒。

心念急轉,突然想到一個新的主意,便攔下浣墨,道:“等一等,帶我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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