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

“阿武！”

顧文君撲過來，心疼地住阿武上的傷，第一時間檢查了阿武的況，然后便飛快地撕下一片布條，兌上之前順過來的藥，替阿武包扎。

雖然拿到的藥是醫治骨傷的，但也有一些化瘀止的功效。

這時候，也只能草草應付了。

該死！

抓住的時候，蕭寧晟明明說過不會讓阿武有事的，但是他們不僅沒有給阿武治傷，甚至還私下審訊了阿武。

雖然顧文君知道敵人的話不可信，也還是止不住地生氣。

在那個年代，阿武這樣的年紀也應該和一樣去上學讀書的。可是他卻早早宮做了太監，又被派遣各種危險的任務。

跟了以后，又盡苦難。

顧文君沒有忘記，阿武上一次從鬼門關逃出來，還是在陶府。

那件事也沒有過去太久！

不論他一開始是出于什麼目的跟在邊，但是阿武一直都在保護。顧文君心里有數，記著阿武的好。

之前的傷還沒有徹底好全，若是再發生什麼不測，顧文君也不知道阿武能不能撐下來。

還好，顧文君想，沒有在那張椅子上坐以待斃，而是想盡辦法掙逃出來，提前找到了阿武——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顧公子，我們得盡快了。”

和顧文君搬桶進來的另外一個人，自然是那個兵下屬。也是他把朱高干倒的，理完后，他幫忙解開了捆綁阿武的繩索。

顧文君把阿武扶起來，詢問了一句：“能站起來嗎？”

阿武咬牙撐起自己，他不在意自己的傷勢，一心在顧文君上，“我沒事。爺，你沒有傷吧？”

見顧文君搖頭，上又干凈一片，阿武才松了一口氣。他也認出另外一人就是之前被顧文君派去給柳柳報信的那個，所以沒有詢問顧文君是怎麼逃出來的。

大概是這個僥幸逃過一劫的兵救出了顧文君。

猶豫一會兒，阿武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另一個問題：“爺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

顧文君一邊扶著阿武走，一邊回答。

“我聞到了腥氣。”

這營帳如此多，巡邏分布的人又十分，顧文君當然不可能一個個找過去，那樣隨時都有可能撞到敬王蕭寧晟，危機重重。

何況，也耽誤不起時間。

還好的五敏銳——

想到這，突然，顧文君耳朵一，赫然聽到，外面腳步聲急促起來，顯然，敬王的人發現了不對。

他們打暈了一群巡邏人，又冒充潛進朱高的營帳，慌張倉促，不干凈的痕跡太多了。

“遭了，那些人在查了。”

一旁的下屬張起來，低聲催促：“顧公子，那現在怎麼辦？”

將目掃向那倒地的朱高，角一彎，勾起一抹弧度，卻沒有毫笑意，眼中更是一片冰涼。

“那當然是以其人之還治其人之道，就從他里撬出來，蕭寧晟從徽州貪污納垢拿到的錢在哪里了。”

顧文君把從阿武上解下來的繩子甩過來，麻繩上還沾染著斑斑跡，森然可怖。可想而知，那朱高到底下了多狠的死手。

心里一冷，抬下頜示意，“把他綁起來，再弄醒。”

阿武有傷在，還不能輕易彈。

領命的自然是那下屬。

他心里疑重重，不明白為什麼顧文君這時候不趕離開，還要弄醒朱高審訊。這朱高看上去對敬王蕭寧晟忠心耿耿，朱高會輕易代麼？

但不管心怎麼想，那下屬還是作飛快地按照顧文君的命令一一實施。

現在時間迫，與其問這些多余的問題，不如先做事。

捆綁完后，他把朱高手里的刀挑了出來給顧文君，顧文君端詳片刻，指了朱高下頜一位。

“打那兒！”

聞言，那下屬便順著顧文君指點的道打下去，只見朱高的子劇烈一哆嗦，瞬間就睜開了眼睛。他鼓，猛地用力，卻被捆縛的繩索困住了。

一張，剛要說話，又被塞滿進里的布條堵住了嚨，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

只能干瞪著猩紅的眼睛，充滿恨意地看著顧文君。

可眼神是半點也傷不到人的。

反而換來顧文君一個有些輕蔑的笑。“你似乎很討厭我。但我很確信，我之前從沒有見過你，更沒有任何瓜葛。不過，我看你是有一悉。”

其實早在心里轉了一回，有幾分猜想。

“蕭寧晟手底下有一個使輕功的高手，朱達，他和你是什麼關系？”

話音剛落，朱高便在地上狠狠一掙，幾乎要把繩子破，虧得有那屬下用功夫著，才止住了朱高的掙扎。

“果然是因為朱達。”

顧文君收斂起笑。

想到朱達，心里也存了一分深深的忌憚。那時朱達奉敬王之命捉，顧文君僥幸從他手里逃出，可卻意外暴了男扮裝的破綻——朱達知道是子的事實。

萬幸，朱達當時也了致命的傷，但不幸的是，朱達卻沒有死，而后被敬王帶到江東養傷。

這也是一直在顧文君心口上的石頭。

但看朱高這幅憎恨至極的模樣，朱達應該是一直沒用好轉。

弄清楚前因后果，顧文君心思一轉，現在想這件事也無關要了，還是先問出罪證。他們得抓了，還得留出逃命的時間呢！

掂了掂著手中那把屬于朱高的刀，顧文君直接進重點。

“從徽州運走的錢在哪里了？”

朱高恨恨地盯著顧文君，沒有半分服的意思。

顧文君毫不猶豫地用刀砍了他兩下，刀尖刺進皮，劃出割的聲響，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阿武凝神看著，他了，似乎想說什麼話，但沒有說出口。

“我會醫，我很清楚，哪里的傷口不足以致命卻能讓人無比疼痛。你最好別和一個大夫慪氣。”

尖銳的痛意刺激著朱高的大腦。

讓他明白，顧文君真的沒有撒謊。完全能做到用最微小的代價，讓朱高到最可怕的痛苦。

不僅會擊潰朱高的。

還要摧毀他的心神。

“我不知道你和朱達是什麼關系。但是傷了朱達的人不是我，把朱達扔在江東不聞不問的人，也不是我。”

顧文君一點點迫朱高的心理防線，“你既然都恨了我，為什麼不恨你的好主子，敬王殿下？”

“！”

朱高瞳孔，倘若不是他現在被綁著，他大概會第一時間掐住顧文君的脖子，好殺了讓閉。

“刺啦。”

又是一刀，順著第二肋骨側了腰深，卻沒有帶出更多的。顧文君用刀的手法很是妙，痛苦卻是數以計倍的。

朱高不堪地皺起眉。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集急迫了——按照他們巡視的八卦路線，很快就留要有一列巡邏的人就從這間營帳外經過。

顧文君淺淺一勾，眸子里閃過冷。

“你還不說？”

塞住朱高的布條猛地一陣抖，但他眼神仍是兇惡的。

“爺，要不然這人給阿武吧，你先走！”

阿武戒備地看了看營帳外，又擔憂地看向顧文君，蒼白的臉上憂心忡忡。

那按朱高的下屬忍不住急切起來：“顧公子！”顯然，他們都聽到外面近的腳步聲了。

“算了，我們先走。至于那蕭寧晟藏起來的錢，之后再來搜！”

顧文君眼神一閃，突然放下染的長刀。

咦？

不對啊——怎麼一下就放棄了，不像是顧文君的作風啊。

那下屬信以為真，松開了朱高扔下就要帶著顧文君走，阿武卻歪了歪頭，對爺驟然改口的說法有些不解。

就在這時，朱高繃到極限的神經卻陡然一松，‘顧文君要走了，不問藏寶了！’頃刻間，他眼神松散下來，無意識地往一地方看過去，泄了心底的。

他卻想不到，顧文君盯著他，瞬間捕捉到朱高的眼神向，狡黠一眨眼。

“呵，原來全都放在左上第二個營帳。”

“？！”

顧文君怎麼會知道？

朱高心神劇，但是顧文君沒有給他想明白的機會，斷然道：“弄昏他，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