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蕭清樂里發出一聲尖銳的音,可眼神微,不再像之前那版堅定了。
事關自己的嫡子,顧長禮也無法冷靜了,他霍地一下站了起來,踱步到柳柳面前,手就抓住柳柳的手臂,質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爺你弄疼奴家了,奴家也不是很清楚。”柳柳起手帕掩了掩面,眼波流轉之間簡直勾魂奪魄,把顧長禮的心都勾得漾起來。
一道滿懷恨意的眼神扎在顧長禮上,刺得他一個激靈,猛地松開了手,是蕭清樂恨恨剜了顧長禮一眼。
厭惡地盯著柳柳,又轉向地上還在哭的丫鬟:“你來說!”
“那大夫說……說是瑾爺假扮藥,跑去萬大人府上鬧事,當場就被抓起來了。”丫鬟斷斷續續地說了出來。
“這怎麼可能!瑾兒好好的,為什麼要扮藥去找萬大人!這一定是假的!”
差一點那丫鬟又要挨蕭清樂一記耳,的手都揚起來了,眼看就要扇在丫鬟臉上,這次卻被反應過來的顧長禮拉下來。
“行了,客棧里的人全在看笑話,你還鬧什麼!”
其實顧長禮自己也氣得不輕,他眉頭皺得能夾死一只蚊子,黑著臉道:“趕收拾收拾,去萬大人府上。”
說出這句話就表明,無論顧長禮再怎麼不愿意接,他也已經默認這個事實。
要是顧瑾真的被捉進牢里去了,可不能拖下去!
蕭清樂再氣憤,也還是指著顧長禮的,忙和他道:“老爺,瑾兒之前還和我們說他的計劃呢,他這麼聰明,怎麼會做這種傻事,一定是冤枉的。他一定是被什麼人騙了……”
話到一半,蕭清樂的眼睛用剜向一旁的柳柳,恨不得把的狐表皮給撕下來。
自己看自己的兒子,當然什麼都好。
一旦有什麼不好的地方,蕭清樂第一個反應就是從別人上找緣由。
尤其是柳柳這個先勾了顧長禮,后又賴上顧瑾的狐子,更是蕭清樂的眼中釘中刺,算得上是蕭清樂現在最恨的第二人。
至于蕭清樂最恨的第一人,自然是奪了兒子風、踩在顧家頭頂上囂張的顧文君!
蕭清樂咬牙切齒,顧長禮卻不耐甩袖。
“夠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救瑾兒要!”
這把蕭清樂從恨意里喚回來。
“對,瑾兒重要。”蕭清樂連忙讓地上的丫鬟起來收拾東西,和顧長禮一起出門。
客棧里不人。
而且正如柳柳所說,果然都在議論顧瑾,還不止說顧瑾,聊得興起了連顧家一起評頭論足,說那嫡子棄子,說那父子共一,聽得顧長禮一張老臉憋得通紅。
他們夫婦二人都是死要面子的虛榮之人,最不愿丟人現眼,立即就退回去,拿了兩個帷帽戴在頭上,生怕被別人認出來。
“都是你這個狐子惹的!你給我好好呆著,一步也不許出門,賤蹄子!”蕭清樂轉頭就把柳柳罵了,不肯帶上。
柳柳只是假模假樣地哭了幾聲,便極其配合地留在了客棧里。
等到顧長禮和蕭清樂都走了,才喚來一個小二,打發了一點碎銀子,讓他跑快點,趕在顧家夫婦之前,給萬大人府上送口信。
……
……
萬大人府上。
……
“顧公子,有人找您……”一個丫鬟敲了敲閉的屋門,輕輕喚了一聲。
沒聽到回話,丫鬟又:“顧公子!”
但是屋里面一點靜也沒有,丫鬟忍不住擔憂起來,手去拉門,這種臥室的門沒鎖,一推就開了。
丫鬟抬步進去,便看到中間橫著一桶沒了熱氣的洗澡水。但是桶里面卻沒有人。
難道是人泡澡的時候,暈到水底下去了?
“顧公子?”丫鬟立刻揪心了,快步走過去,正要去查看木桶,但是剛一作,肩膀便被人一拍。
耳邊還聽到一道清亮的聲,“什麼事?”
冷不丁地這麼一下,那丫鬟嚇了一跳,一回頭就看到顧文君的臉。
應該是剛剛沐浴過了,顧文君的皮從冰雪般的白中蒸出一抹瑩潤的,也恢復了,不點而朱,艷人,而不俗,弱中又有一俊逸,是一種超越了別的。
尤其是那雙眼,像是蘊藏了千萬道星,這樣的眼神落在任何人的上,都會把那人的三魂六魄全部勾走。
那丫鬟騰地一下便紅了臉,說話都結了。
“顧……顧公子,對、不起,奴婢在外面敲門沒聽到聲響,擔心才主開了門。”
顧文君扯角一笑。
“沒事,你說吧,何人找我?”
丫鬟不敢看,低頭道:“剛才有個店小二找您遞話,說是顧家老爺和夫人要過來,想讓您做好準備。現在他們就在來找萬大人的路上了。”
聞言,顧文君的笑意收斂,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你先出去吧。”
“是。”
確定那丫鬟下去了,顧文君扶著木桶邊無奈長嘆。
顧瑾的事,會讓顧家黏上來,早有預期。
現憂心的反倒不是這個,而是——
側眸過去,顧文君往木桶里面看了一眼,水面波,漂浮起幾縷殷紅,看得顧文君也忍不住面赧。
并不是哪里了傷,而是終于來了月事!
這一子脆弱不經用,本是十六歲的娥,下.卻一直沒有見過紅,調養了這麼久,磕磕絆絆經歷磨難,想不到在這個時候迎來了經期,顧文君心里完全沒有準備。
太習慣扮男兒了,沒有來這個反而方便許多。
突然來了,顧文君還有點束手無策。
想了想,顧文君找到之前拿的藥,一抿擰開了瓶塞,全都倒進了那半人高的木桶里。藥全都灑下,瞬間便把一桶水變得渾濁,看不到清水也看不到。
濃重的藥味也蓋過了的氣味。
將一切都掩藏起來。
之后,再用“藥浴療法”的借口敷衍過去,也就能解釋了。想著,顧文君理了理自己新換的月白長衫,別扭地邁了。
在兩之間墊了厚厚一長條的棉布,實在不習慣。
但是在這古代,也只能這麼理了。
還好,這是初.,量應該不大,至于之后,就得再慢慢考慮了如何打算。
收拾好一切,也過去了好一會兒。
算算時間,“爹”顧長禮,還有繼母蕭清樂也應該到了,肯定會纏著萬大人要個說法。
顧文君恢復了冷靜,一肅面容走了出去。
沿路問了幾個丫鬟小廝,顧文君很快就知道萬大人在哪里。
……
一走近,顧文君就聽到了顧長禮的聲音。
“萬大人,不知道瑾兒哪里得罪了您,但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還請您看在我顧長禮的面子上,饒了瑾兒這一次吧。”
“沒有誤會!”
萬大人毫不客氣,“他膽敢私闖本府邸,人證證都在,就應該依律下獄!顧大人讓本給面子,意思是你一個江東郡守的面子,比朝廷律法還要大嗎?”
“這……這是哪里的話,萬大人言重了。”
顧長禮被說得語塞。
聽著顧長禮這樣伏低做小,讓顧文君倍新鮮,甚至覺得有一快活。
大一級死人,何況萬大人的位還比顧長禮高兩級。
顧長禮忍得,他那自視甚高的郡主夫人卻忍不住,蕭清樂夠了氣,竟然怒聲道:“萬遷之,你到底什麼意思?
你也不過就是一個翰林院士,下到徽州來管事罷了,說到底你就是給皇家辦事的!我現在以郡主的份命令你,把瑾兒給放了!”
萬大人毫不懼,道:“清樂郡主好大的威風,如此踐踏朝廷律法,是不把圣上放在眼里麼!”
“你住口!”顧長禮想要拉住,卻沒拉住。
那蕭清樂幾乎歇斯底里,來之前還幻想這是假的,結果發現自己兒子是真的進了牢,就按捺不住了。
“本郡主是敬王之,陛下都與我沾親帶故,得到你來置喙嗎!萬大人別忘了,你做得再大,也該對本郡主恭恭敬敬。”蕭清樂說出這句話,滿屋都靜了下來,氣氛瞬間一僵。
蕭清樂果然搬出了敬王。
顧文君在屋外聽得冷笑連連,蕭清樂還不知道,敬王在徽州損失慘重,急急返京了。
不過也是瘋了!
難道蕭清樂還以為自己是過去那個高高在上的郡主麼?確實郡主份高貴,可也不能對一品高如此無禮。
但想了想,顧文君發現除了敬王以外,蕭清樂好像真的還沒對誰低過頭——突然,顧文君想到,除了敬王,應該還有一個人能住蕭清樂。
萬大人也想到了。
直接道:“既然如此,那本就上書給陛下,讓陛下來給郡主一個代。”
蕭清樂搬出敬王,那他就搬出皇帝來!
萬大人冷聲:“還請郡主謹言慎行,免得為子求不,反倒自己也被陛下罰了。”
“你!”蕭清樂聲音一頓,皇帝陛下雖然年紀輕輕,可那狠戾的暴君名聲在外,蕭清樂再狂妄惡毒,到底是忌憚的。
掩飾道:“本郡主能有什麼錯!”
就在這時候,顧文君眼神閃了閃,在屋外提聲:“沒錯?難道郡主夫人忘了,自己是怎麼趕走顧氏原配,強嫁進門的?
為了護住這個位置,你做了多算計,殺了多人,你晚上就不會做噩夢麼!”
這一段質問仿佛是天外之音,擊中了被兒子弄得心慌意的蕭清樂。
“我沒錯!”
在一個急促呼吸之后,蕭清樂尖聲起來:“我是郡主,殺一些賤民又算什麼。”
這樣一個機會,顧文君不肯放過,步步,“人是你殺的,事也是你算計的,是你指使設計了顧氏原配紅杏出墻!”
“我——”
一部穿越小說,女主角強大,男主角強大,總之真的很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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