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在場的老百姓一些鼓勵,薛海一邊向大家表明自己的態度,一邊招收示意收費站的收費員拿了紙墨筆硯過來。
接著說道:“各位,你們心中有什麼不快,全都說出來吧!”
聽見這話,現場還是一片窸窸窣窣的聲音,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哼!薛海,你好大的膽子!想找我的罪狀,你怕是這輩子都找不到,你看看他們這些人敢上前來嘛?”
這時,見圍觀的眾人都沒有靜,張沖突然冷笑了一聲,心中得意的很,以為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出來告發他的罪狀。
“給小爺閉!”
“呃!”
聞言,薛海直接又是狠狠的一腳踩了下去,張沖瞬間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就快要被薛海出來,再說不出話來。
“我來!”
就在眾人都畏不敢上前之際,一個長的的白白胖胖,上卻穿的比較寒酸的漢子從人群中高舉著雙手,大喊了一聲走了出來。
“某原本是這長安城中的一商人,主要經營一些皮貨生意,這長安的冬天不好過,因此這皮貨生意做的也還算可以。
可就在幾個月前,寒冬即將來臨之際,這張沖找到某,說是要和某合作做生意,他能夠給從西域的胡商的手里拿到最好,最便宜的羊皮還有貂皮等等皮貨。
不過呢,得先錢,后拿貨。
某當時看他也是名門族出,就信了他的鬼話,將手里準備付的一批貨款,在沒有拿到一張皮貨的況下,全都給了他!”
“本想著,只要他能夠從西域的胡商手里拿到又好又便宜的皮貨,那我這邊拖欠別人一兩個月的貨款也沒有什麼大礙,都是人!”
“可誰承想,這個張沖拿著我先行付給他的貨款,跑去和胡商做生意,把從胡商手里購買來的皮貨全部在他自己的手里開了個皮貨店售賣!
而答應付給我的皮貨卻是一張都沒有見著啊,某去找他要貨,他說貨是他從胡商的手里進的,憑什麼要給我?
那好,他不承認這件事我也就認了,于是某就讓他把先前付的貨款退給我。
可這家伙死不承認,說他從來沒有在我手里收過什麼貨款,他所有的貨都是他自己掏錢進的!”
“為此,某還特意去府遞了狀子,可審判此事的吏以沒有書面證據和在場證人的證詞為由,判了我輸!”
“不但如此,這廝還反告我誣陷他,損害了他的名譽,結果在衙門挨了二十大板以后把我丟了出來。”
“就因為這件事,皮貨沒有收到,錢也沒有要回來,先前拖欠的貨款別人也在催要。”
“就這樣,某在長安城中的兩家皮貨店萬般無奈之下以極其低廉的價格作價賣給了這廝!可就算是這樣,某還是欠了一屁的債!”
“正因為某一下子從食無憂的商販變了負債累累的窮鬼,某的妻子趁著某睡著以后,半夜跑掉了,兩個孩子在家里天天喚著要娘,現在某只能帶著一家人在長安城外的一間破草房里,若果不是這廝!某何以至于淪落到現在這般田地~”
那人從人群之中站出來以后,一邊控訴著張沖是如何如何欺騙他,拿走他的錢財再到后面兌掉了他的兩家皮貨店,淪落到現在欠了一屁債,一邊朝著薛海走了過來。
可說著說著,那人突然緒激了起來!彎腰撿起了張沖先前掉在地上的那把刀!
“你想要干什麼!”
見狀,薛海下意識的以為這人和張沖是一伙的,說了那麼多就是為了迷自己呢,隨即將子頂在了那人的額頭,只需要稍稍一用力,便能將其打倒。
“薛老爺!這廝害的某家破人亡,淪落到如此田地,不殺了他,某心中的憤恨實在難平呀!”那人舉著大刀,緒激,看得出他是真的想要殺了張沖。
聽見這話,薛海心里有那麼一瞬間了惻之心。
像張沖這樣空手套白狼,最后還弄的別人家破人亡,連老婆都跑了的人,的確是該死,就算是千刀萬剮,在薛海看來也是不過分的。
可現在這是在長安城外,不是在自己薛家村的那一畝三分地。
俗話說,天子腳下,律法什麼的可都是實施的最嚴格的,若真是讓那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殺了張沖,那他肯定也是難逃一死的。
首先張沖的那兩個舅舅肯定就不會放過他,至也得一命抵一命。
更重要的是,從那人剛才的敘述中可以知道,他家里還有兩個孩子,如果他最終和張沖同歸于盡了,那他家里的孩子怎麼辦?還有他年長的父母怎麼辦?
想到這些,薛海隨后緩緩開口道:“把刀放下,你只需要把事的實講出來,他自然有朝廷的律法懲罰,到時候該怎麼辦,朝廷自會做出審判。
你可以千萬不要想著做傻事,你家里人還等著你回去。”
“咣當~”
薛海說完,緩緩將手中的子從那人的額頭移開,然后輕輕將其手中的刀打落在了地上。
“王八蛋!你還我老婆!”
“你還我房子!”
“你還我的錢來!”
……
“哎喲喲~嗚嗚~呃~痛啊!”
……
當一個人憤怒到極點的時候,是很難靠著三兩句話就平息其心中的怒火。
薛海的那番話雖然讓那人想到自己的父母、兒之后冷靜了不,可心中的憤怒還是讓其發了瘋的一樣朝著張沖撲過來。
對著地上的張沖就是拳打腳踢,恨不得把自己這輩子的力氣都使上。
“咳咳~那個你們打他可以,但是不用使用刀啊石頭之類的把他死了,那樣的話可就麻煩了啊~”
“剩下的,你們誰還有什麼怨恨的快出來說說,有仇的報仇,有怨的抱怨了啊~”
……
“大家還說什麼呀,上去打他狗日的就對了!”
薛海的話音剛落,早已群激憤的人群此時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怨恨,一窩蜂的沖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