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樣的事?”羅紈之扭轉頭,手撐著側,狐疑地向他的眼睛。
“我怎麽不覺得?”
謝昀烏沉的眸子轉向,“那你想試試?”
羅紈之盯住他的眼睛。
謝昀慢悠悠數道:“一息。”
謝三郎的眼睛不夠溫大概是因為他的眼型不如九郎圓潤角鈍,它們猶如飛鳥揚翅,又如出鞘利刃。
危險、鋒利。
讓人總會不由自主避開它的鋒芒。
“二息。”
而且他的眼瞳很黑,是子夜的天幕,是不見底的深潭,天高水深,皆是常人無法丈量、試探的深度。
因而有了無法捉、估量的神。
因為看不,所以更加引人想要探究。
“三息。”
眼形變了些,被他淺淺彎出了個弧度。
三郎,是在笑嗎?
為什麽忽然看著笑?
羅紈之呼吸變得略急,想起謝三郎的幾次笑,總是“不懷好意”的預警。
他們之間的距離是不是又變得近了?
三郎那淺淺的、帶有酒香的呼吸好像若有若無地拂到的上,只要出舌尖,似乎就能夠探到那些酒味。
下意識咽了咽。
并不嗜酒,但此刻卻很想沉淪。
的眼睛甚至不由自主想往下瞟,想找到三郎的位置。
找到後呢……
羅紈之自欺欺人地在心裏補充了一句:不知道。
“四息。”
羅紈之被謝三郎的報數嚇了一跳,眼睛又老老實實回到了原來的高度,努力撐著眼睛盯著謝三郎的眼。
但這會狀態更糟了,因為三郎似乎發現了先前的企圖,正用那雙似笑非笑的眼鼓勵、縱容。
羅紈之咬住了下,眉心深顰不放,睫不安地,每一次張覆,下面的眼睛就很想趁機逃跑、躲開。
謝昀的手輕輕別過鬢角散落的發,別到的耳後,指腹過的耳廓,正要閉上眼睛,就聽耳邊落下一個字。
“十。”
羅紈之詫異到完全放棄閉眼,呆了片刻,意識到不是自己耳朵的問題,而是謝三郎自己打破了規矩。
“三郎怎麽跳了好幾個數字?”
五六七呢?八.九呢?
謝昀的手掌往側,幾乎就撐在了的後,而他也倒向,瓣湊近耳畔,低低說了句:“因為我不想你輸。”
他打了規則,也打了羅紈之的心。
的心跳變得紊無序,好像一只迷路的兔子,如何努力都找不到合適的出口。
“為什麽?”
“因為我想。”
這是在告訴。
因為他想,所以能夠打破任何規矩?
若是想,也可以無視任何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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