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了兩針,問道,「怎麼選了塊青的布,是要做給爹爹的?」
姜二小姐抿著笑,搖搖頭說。
姜初妤恍如夢中驚醒,抄起旁邊豎著的火就進火中,著正在燃的香囊向外一挑,它差點落在了鞋面上。
扔下火提起擺,用腳使勁踩滅了火,只見香囊已燒破了個口子,裡面的香料都灑了出來,茂行的行字了一個偏旁。
姜初妤心疼得不行,蹲下撿起來察看它的況,是否還能再做修補挽救。
可就在這時,忽然聽見背後傳來一聲:「你在這裡做什麼?」
站起,香料隨的作灑落,顧景淮自然而然注意到了手中的東西。
「這是何?」
第27章
姜初妤的拇指指肚正按在那被火燎開的缺口上, 溫度還未降下去,綢布上被烤出來的黑邊繼承了炭火的熱,正將其洶湧地傳到細的皮上。
偏偏還自般地更攥了它。
指腹上的灼燒讓恢復了些鎮靜, 姜初妤若無其事地垂下手,對他笑笑:「我腰上的香囊忽然掉了, 滾進了灶火里,剛把它撿出來。」
說著把它快速塞了另一隻手中,煞有介事地鼓著腮對著手吹了兩口。
顧景淮不疑有他, 對的行為表達了強烈遣責:「一隻香囊而已, 掉了就換個新的, 仔細燒著了, 得不償失。」
他剛說完, 姜初妤就疼得不咧,舉著拇指給他看:「好像……真燒著了。」
「……隨我來。」
邁出膳房門時, 正好看見負責熬藥的小廝低頭候在門口,忍不住瞪他一眼,幹甚麼多管閒事!
「夫君來膳房做什麼, 不會真擔心我在藥里做手腳吧?」
他反問:「你難道不是去故意熬糊它的麼?這藥的價格可不算低廉,浪費了就從你月例里扣。」
姜初妤跟在他後不不願地撇撇,這話一聽就是唬的,顧府可不差這幾個錢, 不過, 看來喝藥的信譽已經幾乎為零了。
天氣炎熱,就算再加快步伐走回東廂房,姜初妤還是不可避免地出了薄汗, 指腹上那像字的一瞥的紅痕更紅了,約有鼓出泡的跡象。
還好下人手腳麻利, 不多時就端來了一盆冰水。
把手泡進去,才覺熨帖,竟然生出了幾分劫後餘生的喜悅。
幸好及時懸崖勒馬,沒真的毀了香囊。
那是自己的、珍貴的記憶,跟旁的都沒關係。
姜初妤心裡輕鬆不,對他收下李氏賀禮的也微詞也小了許多,心想自己真是個大度的賢妻。
這廂正在心中自夸著呢,忽然被人拎著袖口抬起了手。
顧景淮像拎個爪一樣端詳的手:「是哪裡燙著了?」
他記得韋大夫囑咐過,水在人弱時容易毒發,每發作一次便會加重毒,平時需要儘量忌生冷,千萬別再害病。
想起之前因為淋雨發過燒,他不確定泡冰水這種程度是否會出什麼意外,但最好還是仔細些,只泡一會兒傷著的位置,再塗些藥膏便好。
姜初妤忽然起了壞心,手握拳,蓄意彈水,可就在手指即將彈出去時,卻被一隻溫熱的大手包了個嚴嚴實實。
「這麼不老實,你多大了?」
這次沒被這丫頭襲到,顧景淮話中著一微不可聞的得意,緩緩放開的手,給了一個「我看你了別耍花招」的眼神。
姜初妤不服,驀地捉住了他退開的手,手上的冰涼與他的溫熱擰在一起,仿佛代表各自的主人在打仗。
看到他被冰得瞬間繃的神,心中關於香囊之事的最後一點芥也消散了。
果然報仇還是得自己來才爽。
顧景淮翻了個手腕,的手在下,再猛地擒住了燒紅的指尖,指腹了,一熱意很快覆蓋了冰水的涼,重新喚起了好不容易被下去的燙。
「痛痛痛…!我不敢了夫君饒命!」
「稚。」
他鬆開手,悠然評價道。
***
幾日後,顧雅涵的夫家要開宴會,邀請了顧家的幾人,其名曰為家宴。
可尹家做東的這場家宴,也請了不外人。
顧家大房除了與顧雅涵向來不對付的顧延清,其餘的都來了。
顧疏蕓是個到哪裡都不會冷場的子,跑到假山上的亭子中與未出閣的子玩鬥草,不亦樂乎;姜初妤則只能落落大方地端坐在院牆下,與別家夫人閒話家常。
「京中人人都道顧夫人好命,今日一見,果真生得極好,天生福相。」
姜初妤正舉著荷花團扇,掩小口嚼著梅子糕,忽然聽見恭維話在腦後響起,嚇了一跳,囫圇吞下口中糕點,向來人莞爾一笑:
「夫人言過了,您是?」
來人雙手揣袖行了一禮,報上家門:「我是崇梁李氏李緩達之妻,叨擾了。」
「李夫人請坐。」剛送走了個張夫人,椅子面還沒冷呢,又來了個李夫人。
姜初妤把那盤梅子糕向李夫人那邊推了推,「這糕酸甜可口,夫人嘗嘗。」
可李夫人拿起一枚梅子糕,並不口,而是摞在了另一塊糕上,偏偏還不放在中間,一半懸空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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