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妤心裡沒了芥,把當作妹妹看待起來,見這樣喪氣,湊過去拉住的手,斷然道:「你放心,我夜裡睡得輕,有靜立馬就醒了,我還會些功夫,多能保護你。」
「夫人真要與我同睡?」可是……擔心的又不止是今夜一個晚上。
是回不李家了,往後即便或者,也不知流落去哪兒。
「自然。」姜初妤手肘支在案上,手心朝上勾了勾,「順便讓我瞧瞧,那帳本到底寫了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
***
顧景淮倚靠在牆上,曲著一條,手搭在上面,靜等了一會兒,不耐煩地指尖叩起了脛骨。
咚咚。
他手指停下,揚聲對門外人道:「進。」
來人是易子恭,閃而躬行禮後,著聲音道:「世子,徐家有靜了。」
顧景淮眸斜睨了他一眼:「磨磨蹭蹭的,快說。」
「徐相造反了。」
他倏然抬首。
默了幾息,顧景淮嗤笑一聲,把玩著劍柄,劍眉微揚:「火燒到老狐貍尾上了,還以為他會斷尾求生,他卻要魚死網破。」
「或許他猜到真帳本落在我們手里了,等送到皇上手中就為時已晚,他死路一條,還不如搏一搏。」
易子恭面無表地分析完心中所想,不忘拍主子馬屁,「世子吩咐我們看著李家,還真有意外收穫。」
二人不約而同看向不遠的幾案,上面放著的便是那意外收穫的兩本帳簿,一本中家的銀錢流向顧家,另一本則是徐家。孰真孰假,一眼便知。
不就正好說明,是徐家故意用銀養了些不乾淨的兵,把髒水潑在顧家上,引導皇上猜疑他們想借所謂太子舊部的力量造反?
顧景淮拿過帳本,一左一右別在腰間,眼微沉,雲雨:「我倒覺得,徐家早有不臣之心。」
這時忽又有敲門聲響起,打碎了室繃的氣氛。
易子恭見人影瘦小,順口通報導:「是夫人。」
顧景淮站起整了整裝,繃著臉正道:「你別怪打攪,纏我纏得厲害,等你親後就知道了。」
易子恭:「……哦。」
他品了品世子這話,怎麼有種瞧不起未婚男子的味道?前幾個月被皇上賜婚後悶頭喪氣的人難不是鬼嗎?
門一打開,姜初妤興沖沖地探進腦袋,著門框滿眼好奇:「夫君,李姑娘說帳本現在在你們手上,能給我瞧瞧嗎?」
顧景淮站起,亮出扎在腰封里的帳本。
姜初妤出手:「對對對,我看兩眼,馬上還你。」
他掀眼看:「……你不進來?」
「我想通了,今夜與李姑娘同睡。」
顧景淮:「……」
易子恭:「……」
這怎麼看,也不像是夫人纏著世子的樣子啊?
他決定再觀學習學習,其中定有他還未參的奧。
他眼風快速在世子夫人之間飄了兩個來回,被世子捉住,剜了眼他。
「看什麼看,沒事就出去。」
易子恭撓頭,當著夫人的面連話都不會說了,雙頰漸漸漲紅,不知該走還是該留。
有事啊,這不是出大事了嗎?
*
易子恭還是離開了,他要冷靜一會兒。
姜初妤後知後覺是自己的造訪把人家趕走了,不滿地皺了皺鼻尖:「夫君不想我看,說一聲就是了。」
剛要關門退下,手腕忽然被人制住,拖房門。
門靜悄悄關上,寮房沒點燭燈,只有從窗桕與門裡出的月撐著不大的視野。
「沒說不讓你看。」顧景淮的圓領上著一圈金玉帶,映出的碎閃爍在他近在咫尺的臉上,看得姜初妤心了,差點想親上去。
好險。
「這有一本真的一本假的,你自己來取,取哪一本看哪個。」
他退後一步拉開距離,展臂讓選。
姜初妤隨便選了一本,走到窗下翻開看得有模有樣。
顧景淮還是第一回 瞧見讀得如此專注迷,忽然想起了他書架上什麼冷宮記和……
「《俏寡婦尋郎記》?」
「啪」一聲,姜初妤迅速合上書,杏眼圓睜,異常驚恐地看著他。
忘了把書拿回來了!
「是春蕊喜歡的話本,我沒收了,不知放在何好,就暫時放在夫君書架上了。」
只驚慌了一瞬,便事不關己地重新打開帳本,輕描淡寫地撇清自己。
顧景淮忍笑頷首:「好,那我回頭燒了。」
「……隨夫君的便。」
大不了再買一本,還沒看完呢。
姜初妤重新將神思投回帳本上,這回顧景淮不再打擾,抱起雙臂倚在窗的另一側注視著,頗為期待的答案。
「這是假的。」
許久,姜初妤把帳本還給他,言辭堅定,「我相信夫君不可能是做出這種事的人。」
顧景淮意外地挑挑眉:「哦?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就如此肯定?」
「我知道。」
姜初妤勾著他的腰封把他拉過來,將帳本捲起,恨恨地塞進去,又重複了一遍,「我就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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