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起了與我和離的心?!」
第52章
姜初妤寫這份和離書, 是經過考慮的。
只是覺得,或許終有一日他會將自己拋開,那麼, 與其被他趕出家門,還不如主些, 拿著和離書而非休書走出顧府大門,起碼能保全自己的尊嚴。
卻未曾想,剛寫完個草稿就被他瞧見了, 反應還這樣怪。
那份字跡新鮮的和離書被顧景淮皺了半邊, 他隨手一扔, 單薄的紙飄落在他後不見了, 瞬間迸發的戾氣才消散。
他偏頭避開的目, 角的弧度向下抿,利落的劍眉微了, 半晌,終是問道:「是為夫哪裡做得不好,惹夫人不快了?」
姜初妤拼命睜著眼一寸寸地打量著他, 見他黑髮盡數披散著,額上纏了一圈白紗,除此之外與平日並無不同。明明眼睛鼻子都長得一樣,可就是不敢認, 生怕是什麼妖披了張他的皮來勾的魂魄。
大晚上的, 越看越覺得詭異,不由得雙膝併攏,著向後退了退。
這一退, 引顧景淮轉頭看來,睜大的眸中躍出不可置信, 好似一隻被雨澆的傷野貓。
姜初妤哪見過他這副表,手探了探他額頭,不知是不是隔著紗布的緣故,不出發熱。
「夫君你……」舌頭打結,歪著頭滿眼茫然,「我……」
「夫人有話說就是。」
「……我只是想問,夫君為何願意娶我呢?即便是皇上賜婚,你應該也有辦法請皇上收回命吧?」姜初妤端坐著,取了一縷耳後的發在指尖繞著,鏽住的神思逐漸重新開始運轉,「我已經知道,納吉的結果是兇了。」
聽到原來在乎的是這個,顧景淮鬆了口氣,沉聲道:「八字之說純屬虛妄而已,我從來不信,你也不要太過介懷。」
真的不在意嗎?那為何……
姜初妤目移向床邊立著的長木,眉間不解始終不散。
等等,他方才說什麼?什麼為了防設了這個?
尚未等開口詢問,顧景淮忽然直起上靠了過來,右臂抵住牆面,將圈在了獨屬於他的領地里。
「為何娶你,你我青梅竹馬數年分,婚乃順理章之事,夫人今夜是怎麼了?問這麼奇怪的話,還寫了那晦氣東西。」
「……」
不不不等一下,奇怪的是你吧?!
姜初妤雙手拽住他襟,想晃他他清醒清醒,又想到他頭上有傷,終是收住手中作,改為上功夫:「夫君你……」
清醒一點。
後四個字還沒說出來,他放大的俊忽然出現在眼前,虎口錮住下,迫揚起頭來,然後俯吻了下去。
這一回的吻與那晚一般來得如此突兀,卻又完全不同,不再止於單純的,而是齒糾纏,是一個極侵略的吻。
姜初妤哪經過這般猛烈的吻法,心跳如噼里啪啦的竹,雙頰上又似有無數煙花炸開,瞬間從耳畔一直燒到脖頸,一片紅。
幸好這吻只持續了幾個呼吸,他便離而去,放過了。
姜初妤子一,著口靠牆歪坐著,大口大口地息著,在外面的哪一都紅得滴,人垂憐。
可顧景淮卻並不憐香惜玉,又湊近輕啄了下的鼻尖,笑道:「怎麼這種程度就不住了?是我許久不曾親近夫人的錯。」
「夫君你安靜聽我說!」
姜初妤氣急,一掌拍開他,急道,
「我與你年相識不假,可後來我遭遇家變,南下去渝州投奔舅家,寄人籬下八載,這八年中,我們一面都不曾見,何來青梅竹馬一說?」
「你今夜太奇怪了,我去人請大夫……啊!」
雙手雙腳並用,繞過他爬向床沿,剛要穿上趿鞋下地,卻被他打橫抱輕鬆甩了回來。
像個麻袋似的被他扔了兩回,姜初妤再也不住脾氣,惱了,氣勢洶洶地喊他大名:「顧茂行!你放開我!」
此話一出,顧景淮渾一震,隨即如打蔫兒的青菜弱了氣勢,委屈兮兮的:「你從不這樣我。」
「……那你倒是說說,我們未婚前都發生過哪些事?你能說出一樁我就信你。」
顧景淮還真來了神,盤起雙一本正經地抵住下頜,做思考狀:
「我們第一回 見時,你在樹上吃柿子,掉下來砸到了我的臉。」
「這個自然不算!我九歲之後的事呢?」
顧景淮想了一會兒,眉尖卻越蹙越深,神漸漸痛苦起來,著額似在忍痛。
害怕他又出狀況,姜初妤趕打斷他的回憶,順著他的背拍了拍以做安:「好了好了,先別想了,現在最重要的又不是這個,夫君快歇下,明日再說。」
顧景淮眸子亮了亮,眉頭瞬間舒展開:「夫人允我同睡了?」
在他期待的目下,姜初妤卻滿臉戒備,去取來了那長橫木:
「……把它放回來吧,我習慣了。」
折騰了半天,兩個各懷心思的人終於背靠背,隔著長橫木側躺在了床塌上。
姜初妤面朝牆,玉指輕蹭著,不用照鏡也知自己此時必定是一副春心漾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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