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nbsp;nbsp;卿清也忽然就湊了上來，雙手捧住他的臉，直接咬住了他的。

萬俟延跟著上了車, 系好安全帶後，向解釋：“準備了，現在就去取。”

他說得和下樓買包子一樣輕松, 明明自己的一行頭誇張得像是要去走紅毯。

卿清也聽了可不滿意了, 覺得萬俟延做事真的非常草率，晚上的宴會，連禮服的樣式都沒有見過, 更別提試穿了，這是能隨隨便便應付的事嗎？

“現在去取？”卿清也瞪著他，一臉兇相, 連掩飾都不掩飾了，“我本就沒有去試過，也沒說過喜不喜歡, 你就擅自替我決定了。難道下次舉辦婚禮，你也要隨便給我選幾套婚服嗎？”

“為什麽這麽生氣？是你前幾天跟媽媽商量婚服時選的那個牌子, 我認為你會喜歡的。”萬俟延似乎早就準備好了說辭, “也是你喜歡的。”

卿清也的臉即刻恢複平靜, 只是出一副“最好是跟你說的這樣, 不然你不打招呼就替我決定我準跟你沒完”的眼神。

好在萬俟延選的是一條黑的抹長，很襯的，也能很好地勾勒出材的曲線, 只不過并不是喜歡的款式, 只能說無功無過。

參加這個宴會的人有很多，其中不乏國各大知名游戲公司的游戲制作人, 只不過卿清也一個都不認識。

很出席這樣的場合, 不過倒也不畏懼，拿著手包, 很自然地走在萬俟延旁。

萬俟延攬著的腰帶去同人打招呼，有幾個投資人或許早些時候和萬俟延打過道，知道他已婚，見他擁著卿清也上前，便問道：“這位是？”

卿清也好像并沒有和萬俟延一道出席過這樣重大的場合，所以不論是哪個圈子裏的人，都不清楚的存在。

仰頭看了眼萬俟延，正巧，萬俟延也在看，攬住腰部的手指收了一力道，同那人介紹：“我太太，卿清也，是名藝家。”

卿清也愣了愣，沒想到萬俟延會這麽介紹，微不可察地勾了勾角。

之後投資人簡單跟萬俟延聊了兩句，又有一些游戲運營商過來找他，聊一些關于游戲授權、分比例、合作周期的話題。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有很多，林林總總的，聊各類關于游戲制作方面的事。

卿清也本就對這類話題不興趣，加之對游戲一竅不通，所以此類宴會對來說簡直就是個噩夢。于是跟萬俟延打了聲招呼，端著酒杯四逛了逛。

萬俟延其實并不放心卿清也一個人到閑逛，同人談話時，時不時地就會往的方向掃一眼，生怕走丟了的樣子。

卿清也不知道他們還要聊多久，一會兒談新項目，一會兒談策劃案的，而聽得實在有些無聊。

大堂音樂與歡笑聲織，彩燈和各類裝飾品烘托出了強烈的聖誕氛圍，可因為他們談論的話題在的知識盲區，卿清也就拿著酒獨自走到了窗邊，盯著窗外發呆。

最後因為實在太過無聊，卿清也想著得找個法子打發時間。反正這是關于游戲的宴會，那也玩會兒游戲好了。

這樣想著，就從手包裏取出了手機，點開應用商店。

本來打算隨便下一個游戲玩玩的，反正對游戲一無所知，結果發現應用商店排名前三的游戲都是MQ旗下的，卿清也到震驚的同時，手指隨便著下了幾個。

只是這些游戲都特別占存，是下載就耗費了不時間。

卿清也隨便點開一個，發現開局就是打打殺殺的，立馬卸載了；打開第二個，又是冒險類型的，也不興趣；剩下的就是《無我夢境》了。

盡管萬俟延說過這個游戲不夠，但卿清也還是嘗試著點了進去，結果發現這個游戲特別變態，新注冊的用戶還得使用線下卡上取得的登錄碼才能獲得游戲資格，哪有什麽登錄碼，簡直是變態。

卿清也趕退出游戲，看到萬俟延已經過來找，問：“覺得無聊了嗎？想不想回家？”

卿清也沒有立即回他“無聊至極”，又磨了一會兒，才說：“想回家了。”

二人一塊兒離開大廳，驅車回家的路上，車窗外飄起了雪，萬俟延把車開得很慢，全神貫注的。

街道上行人寥寥，空有幾盞路燈，影扶疏。

車子經過他們以前常逛的那家戒指店，明明不常有生意，此刻卻仍舊燈火通明，卿清也忽然想起什麽，問萬俟延：“所以當初你買的那個戒指，本來是打算送給誰的？”

這問題一直縈繞在心間，想問而萬俟延又從來都沒有給過確切的回答，最初只是覺得肯定是送給程允沫的，所以橫加阻撓，試圖阻止意外狀況的發生；後來沒有問，則是因為不敢，不敢提及那段他們都不怎麽願意回憶的過往。

可自那件事發生後，意外非但沒有阻止，他們倆還是越走越遠了。

雖然萬俟延當著的面否認過自己喜歡程允沫，但卿清也還是不得不承認，因為是自己從中作梗在先，所以萬俟延跟程允沫才會沒有任何可能。很難想象如果當初沒有在這件事上橫一腳，萬俟延跟對方是否就會有一可能。

實在是不敢想象，既希能得到萬俟延一個否定的回複，又害怕從他口中聽到自己不想聽的答案。

最終，萬俟延告訴：“是給你的。”

卿清也怔怔地看著他，心中的困好像并沒有因為他這句話而消解，反倒更加奇怪了。

既然是給我的，那當初為什麽不承認呢？是在挑選的時候就後悔了嗎？

可為什麽要送禮呢？那會兒又不是的生日。

卿清也想不明白，索不再多想，只是問他：“那現在那枚戒指放哪去了呢？”

“那會兒被我帶去了國外，可能搞丟了吧。”萬俟延目注視著前方，隨口回答。

卿清也不怎麽在意地“嗯”了一聲，再次偏頭看向窗外。

其實萬俟延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說，或許是關于那枚戒指的回憶不怎麽好吧，他刻意地封閉那段記憶，將它藏在心裏最的角落，不願提，不想提，也不敢提。

那枚戒指陪他從中國飛到國，每每看到，都會想起那些往事，他好像不怎麽願意面對那一天，所以之後再也沒有將它帶在邊。

卿清也倒是沒有多想，只問他：“那今天有禮嗎？今天可是聖誕節誒。”

“有。”萬俟延抓著方向盤，告訴，“有一套珠寶。”

“可以是別的嗎？我想要自己選。”

萬俟延并未問想要什麽，而是豪爽地回答：“可以。”

卿清也過車窗看到外頭許多飾品店外用作裝飾的槲寄生，想，知道自己想要什麽聖誕禮了，要從萬俟延那裏得到一枚吻。

幾乎剛踏客廳，卿清也就對他說：“我知道我要什麽禮了。”

萬俟延回頭問：“要什麽禮？”

“你的吻。”

萬俟延本就沒反應過來卿清也說了什麽，卿清也忽然就湊了上來，雙手捧住他的臉，直接咬住了他的。

萬俟延的眼睛瞬間睜得很大，眼神變換，腦袋嗡鳴，隨後舊時記憶就在腦開始翻滾。

也是一樣的場面，卿清也不由分說地吻住他，只是在親吻結束之後迅速跑走，留他一人怔怔地待在原地。

那會兒萬俟延神恍惚，還沒來得及從震驚中醒轉過來，就聽程允沫在一旁吃驚地長嘆，他不記得自己同對方說了什麽，只是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表白計劃指定能夠功，他并不是單對方，卿清也和他心意相通。或許現在只是害，等緩一緩，等到明天，他再去找，卿清也沒準就能和平時一樣了，到時他再認真地同表白，再送上這枚對戒。

只是等到第二天，他前去他們家找，卻聽徐蕙蘭告知他：“清也嗎？一大早就跟同學出門了，說是要去一個展覽拜訪老師。”

徐蕙蘭把地址告訴他，萬俟延便循著那個地址過去找，幾乎毫無意外地立馬就看到了卿清也。

正想出聲喊，便見抓著一個男生的手，急急忙忙地往員工通道走，裏說著：“快點啦，不是說要帶我去拜師嗎？別讓老師等著急了，快快快。”

萬俟延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麽走出那個展廳的，只是猛然意識到原來他以為的心意相通，到頭來只是他的一廂願。

他不明白卿清也為什麽可以做到這樣，明明昨天還在同他接吻，今天就能夠做到和簡行在一起。

不明白對自己究竟有幾分真心，說的話、做的事，到底哪些是認真的。

他不明白。

過去的記憶太不好，留下來的後癥太過慘烈，所以萬俟延在卿清也吻住他的瞬間，就出于本能地一把推開了。

幾乎是在推開的一剎那，萬俟延就到了後悔，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眼見著面前那張漂亮的臉蛋由不解的怔然轉為了然的憤恨，接著像是碎裂開一樣崩潰。

萬俟延從未看到過一個人的表如同山河崩塌一樣坍，也從未像現在這樣恐慌，像是心裏裝了一枚炸彈，一切都變得七八糟。可他知道，如果他現在不再做些什麽，很有可能就會發生無可挽回的事。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朝靠過去，可卿清也卻更快地往後退了好幾步。

萬俟延又往的方向走了幾步，卿清也隨手抓起一旁的裝飾品就扔在了他腳邊，“啪”的一聲脆響，就像是心髒裂開的聲音。

“不要扔東西，很危險。”萬俟延試圖安住此刻的緒。

可卿清也已經聽不進去了，又砸了幾個東西，把自己當初挑細選的裝飾品全扔在了地上，近乎歇斯底裏的難過，覺得自己跟萬俟延不再有任何可能：“其實你本來就不喜歡我，對嗎？那為什麽要跟我結婚呢？”

“你不要傷心，我沒有不喜歡你。”萬俟延走上前，想要。

又扔了一個花瓶，大喊著：“你不要靠近我！”

他便不敢再。

卿清也的眼淚撲簌簌地往下落：“其實你只是想要報複我，對嗎？因為我破壞了你的，我毀掉了你的初，所以你要讓我一輩子都得不到屬于自己的，對嗎？所以你才會跟我結婚，但你其實特別惡心我，是不是？”

“不是的，親親。我為我剛剛的行為道歉，是我的問題，我很抱歉，你冷靜一點。”

“我冷靜不了，只有你，永遠都這麽冷靜！”萬俟延異乎尋常的冷靜讓卿清也有一種事到臨頭的難過，的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落，呼吸也變得急促，聲音激越到崩潰的程度。

然後因為用了太多力氣，力也跟著支撐不住，卿清也直接坐到了地上，後來又躺了下去。

萬俟延的眼皮狂跳，怕傷，要扶起來，但卿清也很快就把他的手甩開：“你不要我！既然這麽惡心，接個吻都這麽惡心，為什麽還要我？”

“你不要躺在地上，會傷。”萬俟延試圖將抱起來，可卿清也怎麽都不配合，掙紮間，手背也被地上的碎片劃破，鮮很快就流了出來。

但好像不到疼，只是對著萬俟延說：“已經傷了，不管是外面，還是裏面。”

萬俟延知道在為自己剛剛應激一般的行為難過生氣，他俯靠近：“我沒有覺得你惡心，我你，你先起來好不好？你的手傷了。”

可卿清也再也不願相信他的話：“在哪裏？你的在哪裏？為什麽我看不到、不著、也不到？”

“我很抱歉。”萬俟* 延垂在側的手指猛地蜷，忽然有些無所適從。

“沒關系。”過了一會兒，卿清也說，像是終于完了自我開導，很快地從地上站起來，下定了決心一般，說，“不喜歡我并不是你的錯。我要回家了，再見，萬俟延。”

萬俟延不明白為什麽無論說什麽卿清也都聽不進去，道歉也沒有用，他焦慮地跟在卿清也後：“你不要走，先把傷口理一下吧。”

卿清也：“我自己會看著辦的。”

他的心一團，漫上歇斯底裏的恐慌，只是仍舊維持著緒，對說：“這麽晚出門會很危險。”

卿清也：“那也不需要你管。”

萬俟延：“我是你丈夫。”

卿清也：“很快就不是了。”

那恐慌一直在他口，像枚炸彈一樣，因這句話直接炸，萬俟延已經想不到能夠留住的辦法，眼見著人越走越快，他無計可施地一把抱住了：“你不能離開我。”

“我為什麽不能？”卿清也用力地攥住他的手指，試圖將纏在腰上的手指分開，“我現在就要離開！”

“我你，你不能離開我。”

可卿清也全然聽不進去，此刻只想逃離。

無計可施的萬俟延開始口不擇言：“我說過，我的婚姻不會存在離婚的況，如果你一定要走，我會找最好的律師團隊去告你，告到你傾家産。”

本來還在掰手指的卿清也猛地愣住，回過看他，像是被急了，眼淚不斷往下掉，眼眶紅腫一片，但是說話仍舊氣勢洶洶，雙手攥拳用力錘萬俟延的肩膀：“這就是你說的嗎？那我也會告你。你以為只有你能找到最好的律師團隊嗎？我會找到更好的，告得你一分錢都沒有，讓你淨出戶，讓你流落街頭。”

“我不要那些錢，我只要你保證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萬俟延的眼圈通紅，試圖聽到一個保證。

明明是他這個不願付出的人，偏偏看起來比這個得不到的人還要傷心，眼睛裏無一不著難過，試圖從這裏得到一個口頭上的保證。

可卿清也不說。

他看起來更加難過了。

卿清也看著他，夜將的眼神襯得更加悲傷，語速很慢，但是不容商量地說：“你先親我一下。”

萬俟延的眸閃了閃：“你保證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

“你這樣不配合，我沒有辦法保證。”

可他還是堅持：“你先保證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

卿清也又氣又難過，最後實在忍不住，很快就把萬俟延撲到了後的沙發上，捧著他的臉就咬了上去。這次萬俟延沒有躲開，但還是很不滿意：“你張。”

萬俟延定定地注視著卿清也，固執地堅持自己的說法：“你要保證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

“我保證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萬俟延低頭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