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 打kiss會不會上眼……

梁曼秋和戴柯約定, 只能中午和晚修前聯系，免得手機破壞正常的學習生活。主要治戴柯，剛開始梁曼秋課間給他發消息, 回複奇快, 上課懶有嫌疑。

濱中高中部跟其他高中一樣, 嚴令止學生帶手機，梁曼秋也怕戴柯被沒收手機，得不償失。

周末回家，阿蓮已經出院，在家臥床養胎，戴四海特地請了鐘點工做飯做家務。

戴柯檢查一房間, 沒有明顯被搬的痕跡, 跟戴四海代誰也不準進他的房間。

又問：“一直這樣躺到生？”

戴四海：“醫生說前三個月盡量避免運。”

戴柯：“生個孩子那麽費勁。”

轉念想到他母親，羊水栓塞連命也搭進去，一時黯然。

戴柯：“什麽時候生？”

戴四海：“年底。”

戴柯很難相信他將有一個小他18歲的弟弟或妹妹。沒繼續上學的初中同學都有人當爸爸了。

“男的的？”

戴四海咋舌, “現在哪知道。”

能否保胎功都是未知數。

又問：“你想要弟弟還是妹妹？”

戴柯：“隨便。”

梁曼秋跟阿蓮是同胞, 跟話多了幾句。一直盯著阿蓮的肚子，惹得阿蓮咯咯笑。

阿蓮說：“你是不是在想我的肚子什麽時候變大？”

梁曼秋不好意思笑了笑。

阿蓮：“起碼等你們暑假才變大, 然後順利的話，寶寶會在寒假出來。”

梁曼秋：“好久啊……”

阿蓮：“懷胎十月, 當然久。當媽媽很不容易的。”

梁曼秋想到自己的媽媽，也跟別人生了一個弟弟, 以前打電話偶然聽到哭聲, 媽媽急著哄弟弟就掛了。後來基本需要戴四海提醒，才會打電話。

梁曼秋回戴柯房間，跟他分不算新聞的消息。

擔憂道：“哥，到時我的房間是不是要騰出來？”

在山尾村時, 梁曼秋見過生小孩的人家，總是人來人往，各種親戚探視、照顧，戴四海到時大概要請保姆。

戴柯單膝支著桌沿，翹起椅子前，忙著打手游沒有擡頭，“騰出來幹什麽？”

梁曼秋：“可能給保姆住。”

戴柯：“老戴跟你說的？”

梁曼秋：“我猜的，阿蓮要坐月子之類，不可能一個人照顧寶寶吧。”

梁曼秋潛意識希戴柯安別瞎想，但期過大，戴柯從來不安人也不道歉，只會從源頭解決問題。

戴柯說：“你來我房間打地鋪。”

梁曼秋哭笑不得，“會挨阿伯打……”

戴柯：“老戴不會打你，又打不過我。你怕個屁。”

梁曼秋不得不承認，戴柯年紀小小，看人眼獨到，準的。

琢磨片刻，“到時可是寒假！冷得不行，我怎麽打地鋪？”

戴柯：“你要睡我床就直說。”

梁曼秋發窘，紅了臉，“誰要睡你床……”

戴柯：“睡不睡。”

梁曼秋反而慶幸戴柯又是這副語氣，沒深話題。

檔口了老板娘，老板戴四海異常忙碌。梁曼秋每周天上午趁戴柯沒放假，會到檔口幫忙。基本不用再幹髒活，戴四海只讓收收錢。

戴柯有時回來吃中午飯，有時打球完一兩點才回來。

這天戴柯又打球，Q上留言梁曼秋去金玲家等他。

梁曼秋沒讓戴四海知道新手機，回複，出了檔口，離遠了才明正大拿出來。

翠田街道治安好轉，近幾年沒聽到當街搶手機新聞。

梁曼秋第一次帶這麽貴重的東西上街，相當謹慎，回了戴柯消息，說在過去的路上，便要收回背包。

眼前視線一暗，忽然多了一道影，聲音沉沉，似曾相識：“小秋。”

梁曼秋嚇一跳，差點甩了手機。

下一瞬，手一空，手機被奪走。

“還我……”梁曼秋下意識開口。

六年未見，快不認識眼前這個中年男人。

他比以前瘦削蒼老，謝了頂，春裝勉強讓形不那麽形銷骨立。

梁曼秋怔在原地，了，啞然。

梁立華一笑，陌生又瘆人，“不認得你老豆？長這麽高了，是個標致的大姑娘了，跟你媽年輕時長得一模一樣。”

梁立華要梁曼秋腦袋，給躲開，不尷不尬收回手。

在梁曼秋眼裏，梁立華早已是半個死人，社會學和醫學上的活死人。

相比他六年的行蹤，梁曼秋更擔心的手機，勉強人：“老豆，手機、還我吧。”

梁立華端詳著手機，對窮人來說，智能機還是稀罕，“海哥對你不錯啊，買這麽好的手機。比你老豆的還好，借我用幾天。”

梁立華作勢兜起手機。

“啊，不要，”梁曼秋著急要拿回，“這是哥哥給我的。”

“哥哥？”梁立華醒悟過來，“你說海哥的兒子？他兒子都那麽有錢？”

梁曼秋不經事，不了解梁立華以前的為人事，現在惦記戴家有錢，又害怕又反。

事緩則圓，梁曼秋沉默，靜待良機。

梁立華問了梁曼秋近況，基本跟梁麗清給的信息差不多。

梁立華掏出自己千瘡百孔的老人機，問：“小秋，你手機號多，給老豆一下。”

梁曼秋著頭皮報號。

梁立華打響梁曼秋的手機，放心存下號碼。

然後，手機回到梁曼秋手上。終于可以松一口氣。

“以後直接打你電話。”梁立華晃晃他的老人機，轉要走。

梁曼秋沒再像十歲那年，沖著梁立華的背影喊他記得回來。

也來不及好奇梁立華是否還在吸毒，現在幹什麽活維持生計。

不想梁立華打擾平靜的生活，更不想給戴家再添麻煩。

梁曼秋不想再見到這個人。

到達金玲家，梁曼秋晚了一會。

戴柯習慣掐臉頰，搖了搖，咬著後槽牙問：“這麽遲，磨蹭什麽？”

梁曼秋隨著戴柯的作.兩聲，“公車坐過站，走了一站路回來。”

金明眼鏡後的小眼睛費勁睜大，“小秋，你也有這麽迷糊的時候？”

梁曼秋笑了笑，模樣憨，容易人模糊焦點，上的笑。

金玲呆呆盯著他們，“大D，你那樣掐小秋，不疼麽？”

戴柯自有一套歪理，“疼早就哭了。”

金玲：“小秋，你真的不疼嗎？”

梁曼秋搖頭，臉頰。

金明推了下比梁曼秋厚重的眼鏡，關切道：“小秋，你是真不疼，還是習慣了？我看著有點疼，大D手勁好大的。”

梁曼秋只能說：“真不疼。”

不然，等下會更疼。

“手不錯，不信你掐一下。”

戴柯只對金玲說，沒鳥金明。

金玲擺手，“我不要，我舍不得下手。小秋那麽可，怎麽能隨便掐臉。大D你這是什麽癖好？”

“正當好。”

戴柯說得自然，像分他剛新買的籃球手一樣。

金明反而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總覺得不應該，金玲似乎沒有特別反應，他更加懷疑自己的覺。

金玲說：“如果暗小秋的男生要看到你這樣，肯定醋死了。”

金明呵呵一笑，好像被拐彎抹角點名。

“哪個男的暗？”戴柯眼神一定，眼前浮現一張清俊的面孔，“梁曼秋，誰？”

賬算到頭上，梁曼秋迷糊搖頭，“我不知道啊。”

沒再研究遲到原因，謝天謝地。

金玲忙解釋：“大D，我說的是如果。”

戴柯又看了一眼梁曼秋，偵查似的。

金玲：“小秋，大D好張你啊，就怕你談了。”

梁曼秋生笑笑，“他可能怕我、影響學習。”

戴柯：“可是中考狀元，不能掉鏈子。”

梁曼秋淡淡白了他一眼，“你也不能掉。”

戴柯：“我在地上，掉不了。”

梁曼秋癟了癟，“哥……”

金玲：“可是海中不反對早啊，我同學的初中同學去了都談上了，真羨慕這些又會學習又能談的。”

戴柯：“叼，豬玲，你發春了？”

金玲跳起來，漲紅臉擺手，“怎麽可能！打死都不可能！我只是佩服這些尖子生能同時兩條戰線開工，哪像我，寧願練田徑，都不要學習。”

戴柯：“學習和練田徑都罪，談哪能一樣？”

金明：“大D，你怎麽知道，實踐出真知，你談過？”

梁曼秋瞬間張，盯著戴柯，眼神跟他撞上，好像接頭，有詭異的默契。

他們又沒真，張什麽……

梁曼秋手心徒然出了一層薄汗。

戴柯：“你去試試，別問老子。”

金玲噗嗤一笑，“四眼明要談，起碼先把眼鏡摘了換形眼鏡，就像小秋一樣。”

金明一皺眼，眼睛快小沒了，“摘眼鏡和談，有什麽關系嗎？”

金玲比出兩個拇指了，“戴眼鏡不妨礙打啵麽？”

梁曼秋一驚，忙說：“我戴形又不是為了談，只是、只是戴頭盔方便一點，在學校還是戴框架的。”

太過著急，有點此地無銀的意味。

金明：“豬玲，你怎麽懂那麽多？”

金玲眼看早嫌疑要落到頭上，撓撓頭，“電視劇裏都是這麽演得，打啵前摘掉眼鏡，才不會到鏡框。”

四個人莫名奇妙安靜了一會，焦點落到兩個近視眼的弟弟妹妹上，似乎要假想出另一張臉，跟戴眼鏡的他們一，看到底會不會上眼鏡。

若不是老寧恰好出現，好像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傍晚戴四海破天荒送他們返校。

臨出門，梁曼秋換上框架鏡，沖著全鏡塗膏，靈一閃，湊近親了一下涼涼的鏡子。

鏡子裏忽然出現另一張臉，變魔法似的，一瞬的幻覺，梁曼秋以為親上了對方。

“梁曼秋，你在發什麽癲？”

戴柯又扶一下的額頭，偏頭看著鏡面約的印。

梁曼秋：“我在實驗豬玲說的對不對？”

戴柯早忘了這茬。

梁曼秋指指的印，“就是、打kiss會不會上眼鏡……”

外文削弱母語的聯結，kiss會比親吻更容易說出口，好像一個與自己無關的詞彙。

戴柯眼神微妙。

梁曼秋繼續說：“下稍微擡起來，連鼻尖也不會上。”

戴柯：“實驗完了，想幹什麽？”

梁曼秋一板一眼：“沒想幹什麽，滿足求知。”

戴柯：“單親鏡子有屁用，鏡子死的，不會，你找個活人，哪會一不讓你親。”

“哪有活人可以一起做實驗……”

梁曼秋隨口說，轉要走，戴柯恰好堵住路。

剛剛在鏡子中相逢的目，重新織在彼此間。

一個紅潤麗，水靈靈的，一個從沒用膏的習慣，幹糙野。

完的對照組。

似乎可以互補一下。

氣氛凝固一瞬。

戴柯皮了，似乎想說什麽。梁曼秋怕他又狗吐出象牙，搶白道：“親額頭應該會上眼鏡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