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寶讓隨行的司機偽裝他們的親戚,把手所需要的知書都簽上了字,搶救流程也進行到了尾聲。
沐晚晚的傷較輕,最先被推回病房,也是最早醒過來的。
睜眼的瞬間,仿佛又看到了卡車疾馳而來,自己不顧地衝過去,卻被男人抱住保護在懷裏,後腦勺重重地磕在地上。
腦袋還有些鈍痛,但想起了一切,眼前模糊起來,溫熱的從眼角落,洇了枕頭。
年寶發現醒來,喊了一聲。
“媽咪?”
沐晚晚回過神來,了僵的脖子,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年年,你在這兒啊。”
看起來很正常,再沒有之前那易怒、緒不穩定的況。
“他怎麽樣了?”
年寶知道是在說霍北梟,沉了沉眸子,歎出一口氣。
“還在昏迷。”
搶救室裏用了十幾袋存,好不容易把霍北梟搶救回來,結果口鼻還掛著氧氣麵罩,呼吸微弱地維持著生命征。
“醫生怎麽說?”
沐晚晚顧自詢問著,眼簾低垂。
“他,我……我都想起來了,我太過分了,說了那麽多重話,還把戒指給扔了,現在腦子裏都是他一臉傷了的模樣……”
說得多了,都是懊悔。
年寶不懂,很難明白這種心,隻是沒想到他們倆在路邊爭執時,會恰巧有一輛卡車橫衝直撞地開過來。
“爸爸他會沒事的,別難過。”
他說不出聽的話,隻能用最質樸的語言安。
一向他都是沉著冷靜的那個角,所以在得知父母沒有生命危險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吩咐了手下的人,去查車禍的況。
沐晚晚泣得越來越厲害,眼睛都哭得腫了。
腹部傷口在痛,不知是了多針,線崩了又補,連自己都不敢看那傷口。
年寶還算冷靜地替分析,也當是安。
“你們之間肯定會有一個人重傷,要是媽咪你沒有失憶的話,也會拚勁全力地保護他吧?”
陡然停止了哭泣,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那不就好了,這麽急的況,爸爸也是這麽想的。”
安功起到了作用,沐晚晚收拾好心,慶幸這間病房裏隻有與年寶兩個人,還沒丟臉到另外兩個孩子麵前。
“有一件事,醫生讓我轉達給你。”
年寶見緒恢複,便開口說了正事。
“爸爸的傷很重,車禍現場的玻璃片紮穿了他的腎髒,現在需要等待腎源,進行移植手。”
據他所查到的信息,全國目前還沒有可用的腎源,而且霍北梟還不屬於用腎的急況,要按著排隊順序來。
這該要等到猴年馬月!
沐晚晚聽到這話之後,先是愣了一陣,又覺得難過。
“現在他還活著的親人,就隻剩厲國邦了,按那個混蛋的格,是不可能願意捐贈腎髒的!”
兩人對視著沉默了一會兒,門外護士推車進來,告訴他們一個好消息。
“霍先生醒了。”
沐晚晚驚喜得立馬就要下床去。
“等等,我先把針拔了,你再過去!”
被子掀了一半,年寶推著椅過來,待拔了針,消好毒,就挪到了椅裏,往ICU去。
鬼門關走了一遭,霍北梟隻覺得全酸疼,明明麻藥已經開始作用,右腰還是疼得要命,連翻都難。
“霍先生,有人來看你。”
門口護士先敲了敲門,然後才推開,將沐晚晚推進去,留他們兩人相談話的時間。
霍北梟本就是仰躺著,子不能,微微側過頭來,看到沐晚晚的瞬間,微微扯了扯角。
“你看,你都不用自己手,我遭報應了吧?”
開玩笑的話,讓沐晚晚忍不住地心疼,紅著眼眶挪過來,抓住他微涼的手掌,用自己溫熱的手指在他掌心挲。
掌心裏陡然多了幾分意,霍北梟抬眼瞧見妻子低頭啜泣著,肩膀。
“是我不好,害你了這樣。”
霍北梟聽得揪心。
“這怎麽能怪你呢?是我自己要出來的,隻要你沒事就好了。”
無論這樣的況發生多次,他都會義無反顧地保護,願自己做墊,傷多重都無所謂。
“我怎麽能沒事!聽到你還在昏迷的時候,我都怕死了,就好像回到了那一天,我親眼看著你走進手室,又昏迷著被推出來……”
沒法將這樣的事釋懷,隻要想起來,心髒就會痛。
“那個時候,我就暗自發誓,不準再讓你經曆這樣驚險的況,結果這次是因為我!”
如果現在病床躺著的是,可能就這麽痛苦自責了。
霍北梟本是被的緒染,剛開始覺得難過,便察覺到了一不對勁,疑又驚奇。
“晚晚,你!你想起來了?”
點頭,掀起被子一角,將他的手放進去,輕拍了一下。
下一秒,的手就被抓住了,送到男人的臉頰,輕輕地蹭了蹭。
“其他的都不重要,你想起來了就好,我不過是了些外傷,很快就會恢複的,別難過。”
醫生還沒來查房,無人告知,他也不知自己右腎破裂的事,隻以為是簡單外傷,不礙事。
“那你好好休息,等你恢複,我們還要一起去找兒呢。”
沐晚晚也不提腎移植的事,就當是不知道,順著他的意思說話。
麻醉的藥效不夠強,他沒一會兒又覺得痛,沐晚晚喊來了護士,要求加一針止痛。
待他迷迷糊糊地要睡去的時候,直接去了病區的醫生辦公室,找到負責他床位的主任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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