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消息散出去，所有人都知道仙娘歸屬，大公子就是仙娘公認的所有人。

    沒了，東西明正大歸了薛府。

    “之後呢？東西歸你大伯就完了？”

    “後麵的事，想來母親很好應付。”青雲低頭彈了彈袍角，以一種明了一切的姿態看向母親。

    “母親的手段，兒子很清楚。大伯那樣的人，跟本不是對手。”

    “母親自己也不能不承認吧，這些兒子裏，雖然您最疼青連，我才是最的那個。”

    “你想要什麽？”

    青雲心機之深已讓自己這個當娘的也看不清他想要什麽。

    “簡單，別素夏，好好管家。”

    “你還真是喜歡。嫁你可未必出於心悅於你。”

    “不重要。”青雲輕鬆地說，“到底也是我的人了。”

    “我要是不願意呢？”薛母說。

    青雲笑了，笑得讓花嬋娟有些怕，這個最悉不過的兒子，日日都見，今天仿佛才看到他的真實模樣。

    “您會願意的，我們母子間何必非說這麽明白？你害了素夏姑姑和仙娘的證據在兒子手裏握著呢。”

    “我們利益一，都為薛家。母親就別在這小小的宅，為和兒媳婦爭一時之快，而壞了咱們整的興旺。”

    薛青雲起，“明兒我素夏正常同您請安，到時請母親宣布您的決定。素夏子很好足夠管理宅，我大夫一直為調著胎，不勞母親心。”

    “您隻管等著抱孫子就好。”

    青雲彬彬有禮起剛要離去，後丫頭送來溫補湯藥。

    他接過來恭敬地端給母親，親自試了冷熱，喂母親一口口喝下，才離開。

    “咱們二爺真是孝順，還是老夫人有福氣。”伺候的下人誇讚。

    青雲在門口頓了頓，聽到這句話，微微一笑，抬腳走開。

    之後的日子，安靜許多，一家子看起來和和。

    老夫人托病，隻許媳婦們晚上來請個晚安，早起的免除了，大家清靜。

    日子流水似的過去，老夫人的子從抄家後，一日不如一日。

    現下出來走，都需丫頭攙扶，還要拄拐。

    大夫兩三日就請到家中，說是子不適。

    也如青雲所說，不再管理家裏瑣事，全都給素夏。

    二媳婦本就聰明，沒了老夫人掣肘，將家裏管得井井有序。

    肚子越發大起來，已看得出有孕，反而杏子的肚子，穿個寬鬆些的服，和姑娘並無區別。

    杏子子也很靈活，已經開始出宮，恢複當差。

    整個薛府一片祥和。

    隻有青連覺得這片安祥不大對勁。

    從那日鬧起來，青連把神分了許多放在家中。

    以前不大注意的事，現在留心，特別是杏子開始當差後，常常不能按時回家，晚請安的變了青連。

    待嫂嫂們請安後，他按時到母親房裏，與母親說說話，喂喝藥，同打發寂寞時。

    言語間，他能覺到母親並不滿意如今的日子。

    對於即將到來的兩個孫輩，母親更期待杏子能產下個孫兒。

    每提到素夏的孩子，母親神淡淡，飲了藥道，“不知有沒有福生得出個帶把兒的。”

    青連當時以為母親的意思——嫂子可能生的是閨。

    ……

    馬上春闈，薛家這一年要參加春闈的子弟眾多。

    長輩們打算開祠堂，上香敬祖，祈求祖宗保佑薛家子弟能在春闈中蟾宮折桂。

    所以，舉家忙碌。

    北院至今沒有正經主母，還是南院薛母家裏出人主持一切。

    這個擔子自然落在素夏肩上。

    事務雜繁多，又加上有北院的媽媽們和大小管事人同來回事，忙得腳不點地。

    大嫂與三弟妹冷眼旁觀，無人手。

    自從上次老夫人說過找不到花冠不讓素夏掌家，最後失言，不了了之。

    老大老三媳婦就與二媳婦越發疏遠。

    素夏隻當兩人希落空所以心生怨氣，整日忙碌，哪有心思管旁人想什麽，所幸杏子待如初，還為高興。

    從杏子開始宮，在家裏見的機會更。

    素夏雖忙，有時也覺寂寞，青雲將薛家藥材生意向外拓展，帶著薛鍾整日在外奔波。

    不過兩人時常托人帶稀罕玩意回來。

    有素夏的，也有秋霜一份。

    在忙於家事時，大媳婦與三媳婦大把空閑，時常到老夫人院裏消磨時。

    這才約知道老夫人要剝素夏掌家權，意思讓每個媳婦都試試。

    誰做的好，把家給誰。

    可素夏不但不，還令自己夫君來威脅老母親。

    不依，青雲就要與母親決裂。

    做母親的哪舍得下兒子，想當就當吧。

    老大媳婦還專門挑了時機問素夏那花冠找到沒有。

    素夏說老夫人不讓找了，大媳婦冷冷一笑，說老夫人真想得開，價值連城一件寶，說不要就不要，大方的很。

    這話原是素夏胡說，明明是沒本事找到。

    素夏心在旁的事上，沒聽進去。

    慢慢的，兩個妯娌與素夏莫名產生了嫌隙，這個裂痕隨著素夏確定肚中懷的是個兒子而越深。

    特別是大嫂，老夫人當著大兒媳的麵總歎明明大兒媳出最高，卻眼看素夏懷著男孩，手把薛家大權。

    又把薛家在外的田產、莊院、鋪子掛在上提一提，順口說說這些產業利有多大，也都給老二，薛家裏外都是二房握在手裏。

    說得多了，連大兒媳自己也覺得委屈。

    總之，怪氣、挑三窩四這些招，老夫人運用得爐火純青，徹底把大嫂的怒意與委屈挑起來。

    這掌家權本就該屬於的，這是嫁給薛母的大兒子時，兩家說好的。

    就因為肚子不爭氣！

    眼見開祠堂的時間越來越近。

    老夫人將大兒媳自己房中，問，“老大家的，你別覺得母親我偏心老二，你到底有沒有好好喝安胎藥。”

    大兒媳委屈地說，“日日都喝著，一天沒落下。”

    老夫人沉著，“我有副藥，效果奇好，但隻能用一次，也就是說，你隻能有這一胎，你願意試嗎？”

    說藥效奇好是好聽的，真正意思是這藥為“虎狼之藥”，不管你底子如何，用了保你懷上。

    至於保不保得住，全仗運氣。

    大嫂道，“母親容媳婦想想。”

    “對，你好好想想，老大的妾室都生了孩子，你今年多大了？如今是認到你跟前，到底不是自己肚子裏出來的，孩子長大心思多了，希日後心裏隻把你當親娘。”

    不多勸，打發走了大嫂。

    本以為老大媳婦忍不住晚上就會來，沒想到沒過來。

    又過幾天，接連幾件事，徹底將大兒媳垮。

    一件是庶出的孩子背著，把親戚給的禮送到妾室房裏。

    那孩子太天真，親戚送禮各房都備的有，有些許差別，附了禮單。

    他拿了東西以為不說大娘就不知道。

    東西給了自己親娘，小妾眼皮子淺，有點心機也隻是小聰明，貪著兒子一片孝心，竟把東西留下了。

    大嫂對著單子不見東西起了疑，到小妾房裏轉了一圈，看到禮單上的幾件品。

    不是什麽值錢玩意，都是送禮人的心意。

    孩子的行為卻冷了大嫂的心，把他當親生的養啊。

    老夫人說的果然是對的，不是自己肚皮裏出來的，不和自己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