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水龍頭小鳥啾 世界上最可憐的小鳥大小……

世界上最可憐的小鳥大小不到一個掌大, 掉眼淚卻能掉很久。

不管顧舒怎麽解釋，勸說“寶貝是很漂亮的小鳥”，小雀都會啪嗒啪嗒告訴“現在是很圓的小鳥球了”或是“主人看其他小鳥”“小雀不是主人的小寶貝了”, 再重重吸一下鼻子。

他陷在濃濃的哀傷裏，眼睫掛著水珠, 顧舒理智在線，試圖同他確定真實況, 偏偏跟緒中的小鳥接不上軌, 只好把這事放一放，安靜地坐在床沿，陪著他哭完，充當掉眼淚的氣氛組，輕輕地著他的腦袋安他。

無法間接確定小鳥球到底有多圓, 因為小鳥哭著罵完是大壞蛋, 就一頭鑽進了的口袋裏，拒絕看其他小鳥的照片, 說自己不夠可，不能當小鳥了。

也無法直接確定小鳥球有多圓, 因為悲傷小鳥窩在的睡口袋裏, 哄了很久好不容易願意探出對兔子眼睛，用口袋布料著眼淚, 說的第一句話是“再也不要變小鳥了”，第二句是“不要飛了”。

可憐的小鳥在的睡口袋裏掉眼淚, 水龍頭裏的水不夠了, 只能虛虛在眼眶打轉，他的雙手輕輕抓著的口袋邊，棉花糖般的臉頰哭得通紅, 趴在口袋邊上，鼻尖泛著，任誰一看就知道狠狠哭過一場。

陪著他哭完一場的顧舒心頭一片，輕輕著他的頭發：“小寶貝現在也很可。”

有意學小鳥說話，小雀吸了下鼻子，紅紅地問：“主人還喜歡你的小鳥嗎？”

“喜歡。”

他吸了吸氣，站在的口袋裏，背過，把臉頰在上，轉著臉，用的睡了下眼淚。

顧舒無奈地著前的度，擡手輕拍著他的後背，幾秒後，小雀慢慢止住眼淚，他的手指揪著口袋側的布料，把臉靠在上邊，咬著問：“小雀會不會很煩人？”

“不會。”

“真的？”

顧舒溫地拍著他的後背，稍稍低下頭，看他一會，見他眼尾通紅，無奈地擡指蹭掉他的眼淚：“寶貝，嫌你煩就不是這個力度了。”

清楚自己的脾氣，不悅的時候喜歡冷理，會把小鳥拎出口袋，把他放在一旁哭，不把小鳥抓出來臉讓他安靜就不錯了，更別說耐著子哄他。

很奇妙，按理說現在應該煩躁時間和他突然變小的事。

但或許是因為小雀很乖，也可能是一睜眼就看見個哭唧唧的小草莓，此刻顧舒既沒有煩躁，也沒有不耐，相反，有幾分無奈的心疼和憐惜。

怎麽能哭得這麽可憐呢？

主人的緒穩定，拍著他的手溫暖又有力量，小雀的緒也漸漸平複下來。

他站在睡口袋裏，擡頭看，仰著的雙眼霧蒙蒙的，幾秒後掉了滴打轉許久的眼淚，又拽起布料了下眼淚，松開手，溫暖的倚著，抿小聲道：“邊邊刮到小雀了。”

他說的是睡口袋邊，設計師在睡口袋上做了朵刺繡，連帶著口袋邊也進行了一番深加工，顧舒的手大，斜著輕拍，給他順背的時候，口袋邊會隨著作在他上，有點不舒服。

顧舒的手停在半空中，征詢問：“換件服？”

口袋裏的小雀小小嗯了聲，他站久了，靠著的口袋邊坐下來歇息，覺得自己有些過分黏人，怕主人不喜歡，認為他是麻煩的小鳥，小聲解釋道：“小雀好累，眼睛也好累，眼睛壞掉了，才會一直哭的，平時沒有那麽哭的。”

小哭鬼。

顧舒面上輕輕嗯了聲，低聲哄道：“我們小雀眼睛壞掉了，才會害得小雀一直哭。”

他臉著的口，點點頭道：“是的，小雀難，本來主人哄一下就好了，主人哄小雀，眼睛壞掉了，就忍不住了。”

顧舒在心底無聲嘆氣，開了保溫杯，將杯蓋放在一邊，扭開盒裝牛的蓋子，往蓋上倒了些水，遞到口袋邊給他：“小雀出來喝點水。”

“慢慢喝，喝完主人帶你出門好不好？去公司陪主人。”

顧舒不放心小鳥一個人在家，這麽小一只，萬一走丟了，找上三天三夜都未必能找到。

“小雀喝飽了，”他只喝了半瓶蓋，看著顧舒把蓋子蓋好，雙手扶著口袋邊，吸吸鼻子，帶著鼻音拒絕道，“小雀不想。”

“小雀變了一只小鳥球，很圓的，一點都不可，就應該待在家裏，出門會，會丟主人的臉。”

說完，小雀失落地垂下了頭。

他的臉頰像團油，在哪裏都讓人想親一口。

顧舒用指肚輕輕著他的臉，輕聲道：“怎麽會呢，我們小雀是很漂亮的小鳥，誰看見小雀都會嘆，主人怎麽會有這麽漂亮的小鳥。”

主人怎麽這麽好啊。

小雀趴在口袋邊，眨了眨水潤的眼睛，睫翼微，一抿，差點又掉眼淚，他揪著的服，升起幾分發脾氣的後悔，靠著小聲道歉：

“對不起主人，小雀不該說你的壞話，是小雀自己變圓球小鳥的，你也不是壞蛋，小雀不應該發脾氣。”

好有禮貌的小鳥。

顧舒他的腦袋：“沒關系，這次原諒小雀了，小雀是眼睛壞掉了不高興，才會發脾氣的。”

小鳥順著臺階下，擡腳下到一半飛。

他乖乖點頭：“是的，小雀心不好，才發脾氣的，小雀會改正的。”

顧舒聽著有點想笑，這小鳥下臺階都下不明白，又笨又可憐，單純又好騙，傻乎乎的。

“主人可以不生小雀的氣嗎？”

顧舒微微垂著眼，想說自己沒有生氣，話到邊，又換了個說法：“嗯……小雀陪主人去上班，主人就不生小雀的氣。”

“那要是小雀給主人丟臉怎麽辦呢。”

顧舒無意跟他繼續糾纏“小鳥球會給主人丟臉”這個話題，輕輕點了下他的發頂：“不會。”

“玩個小游戲，小雀就現在這樣陪主人上班，保持今天一天不被人發現，回來主人就獎勵小雀，怎麽樣？”

小雀猶豫了一下，輕輕點頭。

小鳥是喜歡上班的，每次跟著主人去上班，不是掛在籠子裏陪著，被進來的人誇“真是漂亮的小鳥”，就是到吃好吃的，上次還在辦公室看了電視劇，還能隨時看見主人，是很有趣的事。

早上八點，天氣正好，大晴天大太，照得整個臥室都暖乎乎的，複雜混的緒被太明晃晃一照，所有的訝異、慌、心疼和幹涸的眼淚都融進日裏，流淌進甜香濃的空氣。

顧舒以口袋舒適度為選拔條件，換了套新服，將他裝進去。

明的日堂堂，踩過影，將地上堆積的毯扔進洗機裏，大致收拾完，打電話約了家政，滴滴開了空氣循環系統，把空氣裏暖融融的葡撻味都掉。

口袋裏的小鳥這會不知道是累了還是知道害了，只有彎腰的時候探了下頭看外邊，觀察到是髒了的毯又跐溜一下回去了，其他時候都老老實實地待在口袋裏，安分得顧舒有點陌生。

是在補覺嗎？

雖然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醒的，又是怎麽變的小鳥，但哭了那麽久，確實也很耗力。

有些憾地想，可惜睡過了，要是早點起來，說不定還能看見哭唧唧的小鳥球，還能一下他的尾。

四草草收拾完，翻出想要的棉簽和小件，進了浴室，站在鏡子前洗漱，開了水龍頭，水聲吸引小雀再度探出頭，他對著鏡子看了會，突然哇了聲。

“嗯？”

“主人好高。”

了他的腦袋，把牙膏好，遞了支棉簽給他：“出來刷牙。”

小雀看一會，眨眨眼問：“可以在口袋裏刷嗎？”

“不可以。”

他轉過，把腦袋在上，噘著，稍稍不願道：“外面好冷哦。”

顧舒想說他穿著厚服呢，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對，小雀裏頭的那套小服分明是夏裝。

他的腦袋問：“小雀的服哪來的？”

“小爸做的呀，”懶蟲小鳥換了個舒服的新窩，方才哭累了，一直窩在口袋裏，倒在上取暖，此刻爬起來，著口袋，著眼前的臺面隨口答道，“鬥篷是主人給小雀的，裏面的這件是娃娃借給小雀的，主人給小雀拿星星紙。”

顧舒一默，問：“哪來的娃娃？”

他不是只買了一堆絨絨的卡通娃娃嗎？怎麽會有這種大小的服。

“小雀……”

小雀買的。

他買太多玩偶了，買新的怕被主人知道覺得他是不顧家的小金雀，只藏了一只Q版娃娃，還給娃娃買了好多小服。

小鳥卡了殼，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買的，服也配齊了，倒是方便了他自己。

顧舒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又不是那種不允許小O花錢的Alpha，難道還會跟玩偶吃醋嗎？

要給他拿紙，瞄到臺面上小雀的小鏡子，作一頓轉了個方向，拿起小鏡子，把化妝鏡在口袋前打開：“小雀自己看，這裏頭是不是一只壞小鳥。”

壞小鳥愧地捂住了臉，出的臉頰紅，他綿綿手推了下小鏡子：“小雀錯了嘛，主人不要這樣。”

顧舒啪嗒關了鏡子，放回去，小雀哼唧哼唧趴在口袋上，撒道：“主人不要生小雀的氣，小雀親親你。”

他從口袋裏飛出來，自己親一口的脖頸，還“mua”配了下音，坐在肩膀上靠著，看著大鏡子裏在一起的一人一小鳥，又愧地道：“下次，下次小雀一定會改的。”

顧舒不置可否，從另一邊拿起他的星星紙，撕了裏頭最小的一個在指腹遞給他。

小雀輕輕撕下來，在自己額頭上，捧著臉，眼睛亮亮的，問：“主人，小雀可嗎？”

彎了彎，把棉棒遞給他：“乖乖刷牙就可。”

小雀哦了聲，乖乖接過了棉棒，不先刷牙，話倒是很多，坐在的肩膀上晃著小短，興道：“小雀是可的小鳥。”

他要跟主人去公司玩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