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沖：“還沒聽懂嗎？是我表達能力有問題嗎？不對，絕對是你的問題。”

從不耗的賀沖也就反思了一秒。

陸西梟又問一遍：“說了什麼？”

賀沖：“只是朋友，說得還勉強。”

他語氣同，面上卻是幸災樂禍。

他看看微垂著眸對此沒什麼反應的陸西梟，說：“你對這定位好像一點也不意外和傷心，所以你們就真的還只是普通朋友？”

陸西梟看他一眼，沒說話。

確實不意外。

溫黎要是在賀沖面前給他的定位超過了朋友，他反倒會意外，他太了解溫黎了。

即便溫黎心里對他的定位不止于朋友。

也不會輕易承認、更不會隨便說的。

至于傷心，完全能猜到溫黎這麼定位他的陸西梟頂多是失落，就算真傷心，他能當著一個惦記溫黎的男人的面表現出來？

賀沖下，轉念一想，也是：“就溫黎這格能答應跟你做朋友已經難得了，要那麼好追我反倒要懷疑人生了。”

“說句話啊？”

“你別盯著我看，說句話啊？”

賀沖服了：“就你們倆這格，要麼不說話要麼沒好話，你倆能在一塊、”對了的陸西梟一無所知的賀沖搖頭：“要我說你還是及時止損吧，你倆一點也不適合。”

陸西梟雙手抄著袋，眸涼涼，對著賀沖說：“要我說，你還是閉別說了。”

賀沖：“忠言逆耳，不識好人心你。”

溫黎的聲音傳來：“陸西梟，走了。”

陸西梟轉就朝著溫黎走去。

看賀沖的眼神轉化為看溫黎的眼神。

前后天差地別。

可惜賀沖沒看見。

賀沖追上陸西梟：“打個賭怎麼樣？”

陸西梟：“賭什麼？”

賀沖：“賭你能不能追上溫黎。”

陸西梟沒搭腔。

賀沖催促他，以為陸西梟在考慮。

結果陸西梟就這麼走到溫黎面前后張口對溫黎來一句：“黎黎、他要拿你做賭。”

他說完，站到溫黎邊去。

“？？？！！！”賀沖眨眨眼，看看賣他的陸西梟又看看溫黎，只覺人心險惡。

溫黎眼神危險看賀沖：“賭什麼？”

賀沖：“……”

他忽然發現什麼，同時岔開話題：“誒不是？他剛你什麼？”他指陸西梟，“黎黎？朋友這麼是不是有點親昵了？”

他眼神詢問兩人。

目停在陸西梟臉上。

總覺陸西梟似乎在暗暗得意什麼。

自己是不是被兩人耍了？

真的還只是朋友？

溫黎不搭理他，說：“我們走。”

賀沖：“誒等一下。有正事。”

溫黎：“車上的時候你不說？”

“那不是沒時間嗎。上邊讓我做個中間人，這個、院士的稱號你能不能收了？”

溫黎：“收了、活兒你替我干？”

賀沖：“你想干就干不干也沒人敢你干，有空了愿意就多干，人絕對自由。”

溫黎：“你確定被他們纏上后我一句話能打發走？他們纏人的本事我領教過了。”

主要沒什麼責任。

那個芯片就是給上邊的出場費。

溫黎算得很清楚。

賀沖哄道：“考慮考慮唄，嗯？”

他眼神示意陸西梟：“幫忙說說。”

陸西梟心里回一句：你還真看得起我。

溫黎不近人，但國之心有：“有我興趣的項目我可以參加，被收編不行。”

知道溫黎最討厭約束，賀沖也不勉強。

兩人上了車，賀沖又想起什麼，敲了敲溫黎這邊的車窗，彎下腰笑著問溫黎：“對了，你后天生日，想要什麼生日禮？”

溫黎：“隨便，能不送就不送。”

不喜歡收禮。

嫌麻煩。

賀沖‘嘖’了聲：“要不要這麼嫌棄。你知不知道每年你的生日禮是最難送的。”他看眼里面的陸西梟，說：“他的都比你的好送，我送什麼你倆都看不上，但是他不會嫌棄，你會。”

溫黎：“這怪我嗎？”

賀沖：“怪我，但我真的用心盡力了。”

陸西梟：“我沒說不代表我不嫌棄。”

賀沖：“……”

他沉默幾秒，抬了抬手：“再見。”

而后站直起，后退兩步。

溫黎車子剛走開，后邊等著的那輛車開到賀沖面前停下了，黃震雄從車窗探出頭來：“帥哥，剛才在里面你真的太帥了。”

賀沖笑笑：“謝謝。”

一張看著花心的桃花臉更顯得濫。

瞬間從一個嚴肅的軍了個軍。

黃震雄：“這麼年輕就是中將了，你太厲害了，誒你是小人的朋友還是陸西梟的朋友？你不護送我們一段路嗎？”

里面坐著的陸武悶聲看著。

賀沖：“我還得回去復命。放心吧，有他們兩個在很安全。”他看著有點纏上自己的黃震雄，忽然輕挑了眉，臉上的笑變得意味深長起來：“要不加我個聯系方式？路上要是有什麼意外的話就給我打電話。”

陸武神暗了暗。

直覺很強的黃震雄一聽，悻悻笑笑，不自然地搖搖頭：“不麻煩了。”他接著把腦袋回車里低聲催促起司機：“快開車。”

他一個江洋大盜，他一個中將，加聯系方式？是想定他位拿他升職加薪吧？

看著被自己嚇跑的車，賀沖啞然一笑。

溫黎臉朝車窗，看著窗外飛掠的景。

陸西梟則時不時地看——他想問問賀沖和在車上聊了些什麼有關他的事。

除了給他朋友的定位，還說了什麼。

溫黎其實也想問問他們倆聊了什麼。

聽賀沖那一句‘朋友這麼是不是有點親昵了’，想來陸西梟并沒有說話。

賀沖想和陸西梟打什麼賭？

“黎黎。”陸西梟輕聲。

溫黎轉過臉看他。

陸西梟：“你生日有什麼想要的嗎？”

其實他已經準備好了。

但怕溫黎不喜歡。

所以問問，還有重新準備的機會。

溫黎也是那句：“隨便。”

目看向前方。

去年生日陸西梟和陸景元陪過的，陸西梟后面說這禮不好送所以沒有送——今年是陸西梟第一次給準備生日禮。

想到賀沖說陸西梟在去年軍訓那會兒就說要追，想到賀沖說的那些無趣直男的追法，說陸西梟連表包都不會發。

這是賀沖眼里的陸西梟。

也是外界眼里的陸西梟。

一開始眼里的陸西梟也是這樣的。

誰也沒冤枉他，他確實就是這樣的。

只不過慢慢地就不是了……

溫黎不由得又把臉轉向了車窗。

這時聽到陸西梟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