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山重水複

兩個孩子幫忙擺放碗筷，傾傾用熱水把碗筷洗了一遍。

林珊出聲提醒：“傾傾，碗是幹淨的，不用再洗了。”

“我……我習慣了，以前和住在鄉下，經常有老鼠蟲子往碗櫃裏鑽，所以養了習慣。”傾傾解釋道，又忐忑不安地問：“我是浪費水了嗎？”

“沒有，你那爛手還是沾點水。”季疏緲從手裏拿過碗筷，“讓我來。”

飯桌上，林珊自然而然地把兩只分別放進們碗裏，季疏緲笑著道謝：“謝謝幹媽。”

傾傾：“謝謝阿姨。”

“不客氣，快吃吧。”

傾傾吃得很慢很慢，驚訝地發現原來不止有一骨頭，還有一骨頭細細的，只有半截。

季疏緲注意到的表，小聲和咬耳朵：“你第一次吃？”

傾傾微微點了點頭。

在鄉下連都吃不上幾回，更不到，到了北京，小飯館的客人就算剩菜，也不會把剩下來。

唐志龍聽到季疏緲的話，拿筷子的手頓了頓。

吃完午飯，四人一起收拾了餐廳廚房，坐在客廳裏喝茶聊天，唐志龍和林珊喝的清茶，給們倆做了紅豆烤喝。

傾傾捧著杯子小口小口地啜，把唐志龍、林珊夫妻當做敬重的長輩來相，他們問什麽就說什麽，聊學習聊秋游，聊和季疏緲之間的趣事，略去自己難過苦的事。

這世上的可憐人多了去了，自己沒有賣慘的道理。

也不希，叔叔阿姨是因為自己可憐才勉強收養自己。

有季疏緲從中活躍氣氛，一下午的時間很快就過了，臨近晚飯，季疏緲接到家裏的電話，讓帶傾傾回家吃飯。

季疏緲覺得今天也差不多了，速則不達，拒絕了夫妻倆的挽留，和傾傾回了家。

收養一個孩子不是小事，唐志龍和林珊也需要時間考慮。

回家的路上，季疏緲攬著傾傾的肩膀，剛想安幾句，就被傾傾打斷施法：“停，不用安我，安人這事你一點也不擅長，不要勉強自己。”

“你真是……越來越了解我了呢！”季疏緲抱著蹭了蹭，“你就在我家安心住著，等放寒假了再多和幹爹幹媽相試試，你這麽好，他們一定會喜歡你的。”

傾傾笑了下，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第二天早上，季疏緲和傾傾一起上學，剛在校門口下了車，沒往前走幾步就看到了嚴維的車，季疏緲當即揮手攔停，拉著傾傾上了車。

“太好了，不用走去教學樓了。”季疏緲嘻嘻笑道。

學校的停車場就在教學樓旁邊，嚴維的車可以直接開過去。

傾傾：“嚴老師早。”

嚴維看著傾傾上的服，驚訝得下都要掉了：“你們倆怎麽在一起？”

季疏緲揚了揚下：“小孩的事，大人別管！”

嚴維眼神不屑：“切，記住你說的話，別來哭著求我。以後你再要想請假、缺考、不寫作業，都不行了！”

季疏緲不以為意：“略~”

嚴維的職業目標就是要做學生們的良師益友，因此一向喜歡和學生們打一片，其他學生多多都有對老師的敬畏，只有季疏緲一點沒有，兩人日常相更像是損友。

兩人都沒想到，季疏緲哭著求嚴維會在當天發生。

正上著第三節 英語課，傾傾的父母突然帶著人沖進了教室，揪著傾傾的頭發就要把往外拖，裏不停地唾罵著。

英語老師出面阻攔，被那潑婦推倒在地：“呸！我是媽，你是什麽東西？我教訓天經地義，就算打死了也不關你的事！”

劉父斜睨了一眼擋在老師前的季疏緲：“放心，我們帶回去打殺，不髒了貴校的地。”

季疏緲吼道：“你們這是犯法的！”

“法？老子就是王法！”劉父眼睛瞪得滾圓，“天王老子來了，老子教訓都是天理！”

劉母揪著傾傾頭發就走：“死樣子做給誰看，好吃好喝養你這麽大，居然敢跟你哥哥手！看老娘今天不撕了你的皮！”

……

那是傾傾的親生父母，學校也不能阻攔父母帶走自己的孩子。

季疏緲沖進會議室找到正在開會嚴維：“嚴老師，你救救傾傾吧，會被他們打死的。”

“你先別哭。”聽完來龍去脈的嚴維打電話報了警。

沒有用的，就算是法律更加完善的十幾年後，家暴也只會被輕輕揭過，最多教育一番，改變不了任何事。

季疏緲聽著他打電話的聲音也冷靜下來，幹眼淚，拿出手機打給唐志龍：“唐叔叔，你可以來一趟我的學校嗎？”

傾傾一路上都不敢反抗，過往的教訓讓明白反抗只會得到更嚴重的毒打。

“賤皮子！”

進了小飯館的大門，劉母一腳踹在上，拍了拍手上的頭發，一臉厭惡。

傾傾從地上爬起來，就見面前坐著怒火滔天的劉康裕，他頭上纏著厚厚的醫用紗布，本就圓潤的豬頭更顯稽。

傾傾笑出聲來，只後悔自己當時怎麽不再砸得狠一些，砸得他腦漿四濺才暢快。

劉康裕看到的笑容，頓時怒不可遏，擡腳踹在臉上：“狗東西！狗東西！老子了十一針，都是因為你！”

傾傾癲狂地笑了起來：“我是狗東西，我們一對狗娘狗爹養的，你又能是什麽東西？”

笑著笑著就掉下了眼淚來，反正也活不過今天了。

許是上輩子作惡多端，這輩子托生到這家來。

的話引得三人震怒，拳腳、口水像是雨點一般往上落，傾傾毫反抗不得，任何舉都只會惹來更重的拳頭。

劉母稍稍有理智些，提醒道：“差不多就行了，別打死了，否則不好賣。”

唐志龍比警察更先到，沖進小飯館看到眼前的形肝膽裂，怒喝道：“住手！”

因為極度憤怒，他渾都在抖著。

傾傾挨過很多次打，有很多次在地上昏迷，又在地上醒來，這是頭一次有人將扶起攬進懷裏。

唐志龍聲音抖，卻擲地有聲：“這孩子你們不要，我要！”

傾傾的眼淚，混著鮮流下。

季疏緲站在門口，心中百味雜陳，眼神冷冷地掠過劉家三人。

不等劉家的人對唐志龍、傾傾冷嘲熱諷，幾位民警及時到來，二話不說給三人戴上手銬。

季疏緲來之前就聯系過陸雍和，有他打過招呼，這三人輕易出不了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