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一鍋粥

須盡歡走出病房就見到靠在走廊上的季書朗，柳眉橫豎：“你來幹什麽？你不該來！”

冬冬好強，不會願意被其他人看見現在的樣子，尤其是季書朗。

“我知道，但是我……”季書朗看著，“造今天的局面，有我的一份錯。”

想彌補，想著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

“你手怎麽了？”季書朗視線下移，看到的手，想也沒想就手拉。

須盡歡後退一步躲開了：“小傷。”

季書朗悻悻收回手。

須盡歡妥協：“那你守在門口吧，我去護士站。”

“嗯。”

出了學生在校自殺這麽大的事，學校怕擔責，怎麽可能不聯系家長。昨天班主任離開醫院，和校領導電話商量了一番，轉頭就去了派出所，幾經輾轉找到了高曼冬的母親。

須盡歡從護士站出來，就看見班主任陪著一個滿臉怒容的中年人快步走來，那人長得和高曼冬有五分像。

須盡歡快步走到病房前，張開雙臂攔住他們：“你不能進去！”

“死丫頭，滾開！”人掀開須盡歡，擡腳就踹開病房門。

“別管我，你去攔住！”須盡歡推開季書朗。

那人揪起病床上的高曼冬就是兩個響亮的耳：“賤人，生了你來做人？你豬狗不如的東西還敢尋死，你的命是我給的……”

季書朗沖上去抱起人拉開，被人又掐又咬一頓罵；

須盡歡護住瑟瑟發抖的高曼冬，要帶先離開，卻被聽到聲音趕來的醫生護士攔住去路，只得站在離瘋人最遠的牆角；

班主任愣在原地，自責懊悔：“我……我不知道會是這樣子……”

其他校領導也傻了眼，後知後覺跑去控制住高曼冬的母親。

瘋人眼見著阻止自己的人越來越多，全一癱跌坐在地，開始痛苦抱怨，從自己不幸的婚姻到不孝的兒，含沙影地說著和季書朗不正當關系，才十六七歲就作踐自己……

病房裏了一鍋粥。

“你他媽的胡說！”須盡歡忍無可忍，“你本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冬冬上的傷，都是你打的！”

“放你媽的屁！老娘教育自己的兒，棒底下出孝子，你懂個屁！”

“你……”須盡歡張了張，想反駁腦子裏確實糟糟的，阻止不出一句有力的回擊。

剛剛那句口，已經是生平頭一遭了。

後的高曼冬噗呲笑出聲：“這輩子居然能聽見你罵髒話。”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笑。”須盡歡都急哭了。

高曼冬從後走出來，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走到那個人面前。

“這個世上有刀，你可以砍死我；有繩子，你可以勒死我；有高樓，你也可以推我下去，但你……不能再打我。”

人擡手給了一耳：“你是我生的，老娘想打就……”

高曼冬把那一耳迅速還了回去，力度大到裹著厚實紗布的手腕再次滲出了鮮。

高曼冬在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過來時，死死掐住了人的脖頸，眼神兇惡猩紅如厲鬼：“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你生了我又怎樣？你以為我有的選？你以為你就能一輩子高高在上？老子是人！他媽的！老是你生的又怎麽樣，老子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想打就打的牲畜！”

衆人想紛紛上前分開兩人，可高曼冬不知哪兒來的力氣，死掐住不撒手，是三個男人才拉開了。

“冬冬！”須盡歡抱著直哭，握著鮮淋漓的手不知所措。

高曼冬看著那人笑了起來：“還會有下一次的，直到你死。”

那人捂著脖頸息：“瘋了瘋了！我要把你關進神病院！你別想好過！”

正當衆人不知如何結束這一場鬧劇時，幾位警察到來以“待罪”帶走了高曼冬的母親。

高曼冬的手腕需要重新合包紮，無關的人都被趕出了病房。

季書朗一出門就看到靠在牆上的季疏緲：“你怎麽來了？警察是你的？”

季疏緲點點頭。

季書朗無力地嘆了一口氣：“你不是討厭嗎？”

“我不喜歡，也沒想去死啊。”季疏緲語氣惆悵。

“你什麽時候來的？”

“跟你在後邊來的，不過我先去醫生那裏看了的病歷。”

季書朗煩躁地揪揪頭發：“你聰明，你幫忙想想辦法，怎麽解決那個瘋人。”

“人都是怕瘋子的，惹不起，還能躲不起嗎？”

“怎麽躲啊，那畢竟是母親，高曼冬還沒有年，……”季書朗啞然，“還有父親！”

季疏緲擡眼：“對，還有和母親睡不到一個被窩的父親。”

“我現在就讓人去查。”

父親能靠得住最好，就算靠不住，他們還能扯著他的名義當旗幟。

下午，高曼冬從外科病房，轉去了神科。

晚上，高曼冬完整的長軌跡資料被送到了季疏緲兄妹倆面前，同時帶來的還有父親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