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盲目自信

季疏緲去劇組探班的時候讓附近茶三昧門店準備了好幾百杯茶，冷熱飲都有，三人沒打擾拍攝，把茶給劇組的工作人員之後就悄悄站在遠圍觀。

現場衆多的人裏，季疏緲一眼就看到了一位氣場霸道傲氣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高奢品牌的最新款墨鏡，邊圍繞著三個嘰嘰喳喳的年輕孩，電影的制片人殷勤地給打傘、舉小電扇。

等導演終于喊了“卡”，邊的孩們欣喜地沖了過去找演員們要簽名。汐汐也抱著新買的漂亮筆記本過去了，拉著傾傾給做陪壯膽。

季疏緲雙手抱吊兒郎當地朝走去：“要不說我倆友誼地久天長呢，都一個損。”

出一食指將墨鏡至鼻尖，上翻著眼睛看，眼裏都是戲謔：“呦，到哪兒都有你這小丫頭片子。有嗎？就抱上了？”

季疏緲低頭看了一眼，不服氣道：“有一點的。”

一旁的男制片人面僵尷尬，這兩位都是祖宗，今天一聲不吭地都來了，說話還這麽葷素不忌判若無人。這是他能聽的嗎？耳朵會被割的吧？

陸良景噗呲笑出聲：“你也帶小姐妹來追星啊？”

“是啊。”季疏緲點點頭。

“姐！”

季疏緲循聲扭頭去，隔老遠就看到一個穿著乞丐裝的黑猴子一瘸一拐直奔而來。

要不是那雙悉的眼睛，季疏緲都不敢認眼前這又黑又髒又醜的年，苦笑不得道：“你們化妝師下手可真重。”

“嘿嘿，就是導演說的這樣好，等恢複了份才能驚豔觀衆。”小嶼不好意思地傻笑，他的牙齒也塗了黃黃髒髒的，看起來十分……有礙觀瞻。

陸良景面嫌，退開兩步離這姐弟倆遠遠的。季疏緲也想走，但被姐弟深拴牢了。

為了演好乞丐，小嶼已經在這大夏天裏三天沒洗澡了，頭發油得蒼蠅都站不住。

還好，他用的是自己的真頭發，不像其他演員還要戴發套，這大熱天頭皮都能悶出痱子來。

季疏緲：“你怎麽了？一瘸一拐的，扭傷了？”

小嶼尷尬地想撓頭，想起自己一頭油膩，又訕訕放下了：“劇本裏傷了，我怕演得不自然，就在鞋裏放石子。剛聽說你來了，忘記取出來了。”

他演技差，只能盡力把自己代角，做一個合格的沉浸派演員。

導演帶著一衆主演過來打招呼：“陸小姐，小季總。”

季疏緲在演員中看到了走在最後的柏亦川，沒控制好表，皺起了眉。

【怎麽來探班了？壞了，不會換了我吧？】

【上輩子沒這號人啊，不是，上輩子顧導拍的也不是這部戲啊！】

顧導正在季疏緲面前誇小嶼誇得天花墜，那誇贊真心實意一點水分也不摻。

他一開始以為秦書嶼這爺是投資方塞進來過戲、鑲金邊的，以為請來個金菩薩，誰知道是個好苗子，聽話好學能吃苦、悟還高，這樣的關系戶塞多進來他都要。

【上輩子也沒有秦書嶼這個人啊，是我重生引起蝴蝶效應了嗎？】

【唉，真令人苦惱，但這一世我依然會拿回我所有的榮耀！】

同時，季疏緲也在回想——上輩子娛樂圈有柏亦川這號人？

有嗎？沒有吧！

因為兩位大小姐的到來，劇組提前收工，制片人安排了晚飯，幾人轉而去酒店。

演員們要卸了妝再過去，尤其是小嶼，需要全洗。

酒店包廂裏，季疏緲搖著折扇和陸良景嗑瓜子、聊閑天，杜紫汐和傾傾在一旁和陸良景的小姐妹們分剛拍的合影和追星心得。

季疏緲狀似不經意地和導演提起：“我剛看到有幾個新面孔，從前沒見過，也不知道簽了經紀公司沒有？”

顧導聞言面喜，和介紹起幾個新人演員和他們飾演的角，頭一個提到的就是柏亦川，是男主邊重要的背景板，戲份不。

季疏緲心裏嘆可惜，換掉柏亦川的話，補拍得花好多錢，太虧。

主演們三三兩兩地進了包廂，和他們打過招呼後自顧自地找位置坐了，把杜紫汐等小孩激得，在餐桌下的雙腳節奏集地直跺著。

小嶼急匆匆地過來，頂著一頭漉漉的頭發在季疏緲邊坐下，看得季疏緲直皺眉，老媽子上忍不住嘮叨：“著頭發來空調房裏，以後有你頭疼的時候。”

小嶼歪了歪頭，一臉“下次還敢、你能拿我怎樣”的表，把季疏緲看得沒招了。

制片人極有眼力見地把包廂溫度調高了，還調整了空調風向。

人差不多到齊了，服務員開始上菜，柏亦川才訕訕來遲。

按道理，他這配角夠不上資格坐這席，可他笑得坦自然，熱絡地跟衆人打了招呼坐下，季疏緲和陸良景又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于是也就沒人趕他離開。

柏亦川沒多久就覺得坐立不安，渾熱得刺撓。

他來之前心打扮過，頭發抹了厚厚的發膠，每一頭發都用心打理過，最重要的是，他穿了一件帥氣修但不氣的皮夾克。

【這酒店摳得要死，空調怎麽回事，這麽熱！】

【我要差評！】

【等我紅了，我一定diss這家酒店，讓潑油漆潑汽油！】

季疏緲低頭憋笑，這家酒店是陸氏旗下的。

【笑了笑了，肯定是在看我！】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不勝似涼風……媽的，真的熱死老子了！】

【不行，忍住！不能！】

劇組的人接二連三來給兩位大小姐敬酒，季疏緲和陸良景兩人都沒酒，以茶或者飲料代替喝了。

們年紀和份擺在這裏，沒人敢說一個“不好”，能和他們個杯、說幾句話，已經是給了他們天大的面子。

柏亦川等到其他人都敬過酒，才提著酒杯直朝季疏緲而來，在面前站定：“季小姐，之前的事都是誤會，我不知道那房子要拆遷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我無知無畏。我幹了，你隨意。”

陸良景好奇他說的什麽意思，扭頭看了他一眼，眼裏閃過一驚豔。

長得確實不賴，但見過長得好的人多了去。

【我去，哥的魅力真大啊！】

【要是這兩個都上我，我該選哪一個？】

【陸家更有勢力，季疏緲在家裏更有話語權，天吶，真為難……】

這還挑上了？

季疏緲心頭無語，沒忍住看了看一臉“姐很高貴”的陸良景，也不知道這姐們知道柏亦川的心思有多抓狂。

季疏緲悠悠道：“我還沒十四歲，哪裏大了？”

柏亦川的視線在前停留片刻。

【是小的。】

【唉，只能辛苦我到時候多了。】

柏亦川心思齷齪不堪，上仍然恭敬：“當然是您肚量大了，英雄不問出，宰相何關歲數，您就撐下我這條小船吧。”

季疏緲眼神淩冽，笑意不達眼底的看著他，毫沒有舉杯的意思。

柏亦川雙手舉著酒杯越來越尷尬，用眼神向顧導求救，畢竟是自己兒的救命恩人，顧導還是出面解圍說了幾句客套話，把這尷尬場面糊弄了過去。

柏亦川又給陸良景敬酒，陸良景雖然不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但看季疏緲討厭他，也沒有給好臉。

【媽的，以後有你哭著跪下求饒的時候。】

柏亦川賴在包廂裏不走，坐了回去繼續吃飯，制片人起想讓他離開也被季疏緲按下了。

沒人能理解季疏緲的心思，只心道這位小祖宗脾氣古怪。

季疏緲是耐著好聽了一晚上柏亦川的心聲，愣是沒聽到一句有營養的容，不是娛樂圈的那點事，就是意“富家千金倒我”、“你們這些小垃圾，將來給本巨星提鞋都不配”！

季疏緲了額角，怎麽一句關于末世的話都沒有。

真要是經歷過末世，應該想著末世怎麽活，而不是“我要怎麽紅”才對。

難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