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欺怕

“族長——”

黃魔炸炸呼呼地從走廊盡頭奔來，嚇得羅星昀豎起手指放在邊連連“噓”聲。

“哦哦！”黃魔這才想起來羅星昀現在不讓他們他族長，連忙改口，“昀哥，我們給你和小瑞帶了宵夜，燒烤和啤酒。”

後跟著藍太和彩，時間似乎沒有改變三人，他們依然只出一只眼睛，頂著人群裏最矚目耀眼的發型。

互聯網公司加班是常態，季疏緲也改變不了，能做的就是給夠加班費和其他能做到的人文關懷。

羅星昀剛吃完行政統一定的宵夜，這會兒一點胃口也沒有，但還是從他們手裏接過宵夜：“你們怎麽來了？網吧誰在看？”

黃：“嗨，大家今天都覺得累，彩就說幹脆關門歇業一天，大家也能有空見識見識首都的夜景。”

羅星昀連連點頭：“對對對，還是彩想得周到，你看我這麽久都沒想起來這茬。”

“嚯！這裏真的好氣派啊！”藍轉著圈的慨，“這寫字樓也好高啊，我們剛剛站在樓底下，擡起頭都看不到樓頂。”

羅星昀笑道：“這算這麽，這裏還是租的呢，等年底我們公司就能搬進自己的大廈了，比這裏更氣派。”

羅星昀放個宵夜的功夫，再扭頭魂兒都快嚇沒了：“放下那個獎杯！”

展示櫥窗前，彩正單手反拿著一個水晶獎杯，和黃、藍一起研究獎杯底座下的刻字。

羅星昀不說還好，他突然一開口嚇得彩一哆嗦，一時手，那水晶獎杯落在地上，應聲而碎。

羅星昀頓覺晴天霹靂，天都塌了——那是對周回來說最重要、最有意義的獎杯。

“碎了啊。”彩風輕雲淡地了自己的彩冠頭，“沒事，昀哥，我記得是什麽樣子的，明天我去批發市場給你買個一樣的回來。”

羅星昀的緒憋來憋去無發洩，嚷道：“誰沒給櫥窗上鎖？！”

行政聽到靜匆匆跑來：“羅總對不起！是我剛剛清潔到一半，宵夜送來了，我就給大家送宵夜去，就給忘了。”

羅星昀：“我們沒有保潔嗎？要你來做這些？你自己的本職工作都做好了？”

“哇哦，昀哥罵人的時候好有氣勢哦！”藍和其他兩人咬耳朵。

黃嘻嘻哈哈：“牛，不愧是當大老板的人。”

員工們也探頭朝著這邊看來，小聲頭接耳。

“羅總怎麽發這麽大的火？”

“嗨，這是柿子挑的，他今天被小季總當中下了面子，可不得在自己場子上找回來？”

“怎麽就他自己的場子了，我們桐花裏再怎麽也不到他做主吧？”

“他以前是個好人，現在嘛，嘖，不提也罷。”

“那三個小混混是誰啊？瞧那辣眼睛的樣子，就是不良社會人吧？”

“行政小姐姐好可憐……”

……

行政委屈得都快哭了，還在解釋道：“這櫥窗裏東西都很重要，平時都是我在做清潔……”

季疏緲就是在這飛狗跳的時候走進桐花裏的大門，後還跟著高大健壯似銅牆鐵壁的狼。

“我認錯門，走到菜市場來了？”季疏緲沉聲問。

季疏緲只掃了一眼黃三人和地板上的獎杯骸，就把事經過猜得七七八八。

行政小姐姐了眼角：“小季總。”

黃指著季疏緲哈哈笑道：“這小妹妹是誰啊，好神氣啊！”

季疏緲不喜歡被人用手指著，或者說是個人就不喜歡，冷著臉對行政小姐說：“保安把他們扔出去。”

“用不著。”狼說著上前，拎小崽似的一手拎著藍一手拎著彩，轉頭對黃道：“你是孩子，我不手，你自己出去。”

看著狼發達的手臂，三人不敢反抗，只能向羅星昀求助：“昀哥救我！”

羅星昀剛想開口，就被季疏緲冷冷地瞥了一眼，只得把話都咽了下去，眼睜睜看著三人被掃地出門，同樣用來掃地的，還有他的面。

季疏緲溫聲對行政小姐說道：“你去人事領一份委屈獎，順便跟他們說，羅總這季度的獎金全扣。”

“謝謝小季總。”

“蕪湖！”

有緒外放的員工聽到，歡呼出聲，羅星昀的臉更難看了，扭頭探尋聲音的來源。

季疏緲：“怎麽？想報複不沖著我來，沖著自己能拿的人去？欺怕。”

“不敢。”

“做都做了，還說不敢。”季疏緲說著朝羅星昀的辦公室走。

這是想關起門來說話，到底想給羅星昀留一點面。

想起辦公室裏藏著的人，羅星昀快步追上季疏緲：“我們去會議室說吧。”

季疏緲狐疑：“怎麽，你辦公室我去不得？”

“太……太了，沒收拾，髒得很。”

季疏緲不信：“有保潔阿姨天天打掃，能髒到哪裏去？”

他越阻止，季疏緲越覺得有貓膩，大步走去猛地推開門。

羅星昀的辦公電腦前坐著一個年，似乎被突然的開門聲驚到，猛地擡起頭，與季疏緲四目相對。

王瑞。

這張臉季疏緲怎麽也不會忘，當初在溜冰場把朗哥手臂踹骨折的孫。

王瑞看見，忐忑不安地站起。

他完全變了一個人，從前的殺馬特年穿著清爽的棉質襯衫，頭發剪得短短的，出俊朗不足清秀有餘的五，季疏緲愣是從這人上看出幾分書卷氣。

羅星昀著頭皮給兩人介紹：“這是小季總，這是……”

“我認得，還記憶深刻呢。”季疏緲冷冷地打斷他。

狼沒有進來，靠在門框上，無聊困倦地打了個哈欠，他的存在就無形中給羅星昀、王瑞施了。

王瑞著角跟打招呼：“小季總。”

季疏緲冷著臉走過去，王瑞連忙把電腦前的位置讓開，頁面上是正在編寫的代碼。

季疏緲回頭看向羅星昀，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羅總，這工作可真是輕松啊。”

後的王瑞眼神閃，一只手進兜裏，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門口的狼。

羅星昀著頭皮解釋：“這個……小瑞他只是想學編程，我就……就隨便教了一下，他立馬就學會了，真的！”

季疏緲冷眼打量王瑞：“是嗎？”

“是的！我們小瑞現在可聰明了！”羅星昀說到這裏語氣滿是驕傲和自豪，“他今年考上了清大理系，這是來等開學的！他真和以前不一樣了，壞習慣都改了！”

連當初的那一萬五千兩百塊錢都一分不地還了回來！

季疏緲的眼裏掠過驚訝，審視的意味更重了：“清大理系，那還是真是……驚為天人呢。”

“小季總，從前的事都是我年輕狂，不知天高地厚。”王瑞低頭向認錯，“我都知錯了，我想彌補，還請您高擡貴手給我指條路。”

季疏緲不客氣道：“黃泉路，去吧。”

王瑞的臉白了一瞬，季疏緲卻沒理他，轉去了別。

巡查完桐花裏，季疏緲大概了解了項目進展緩慢存在的實際問題，一一記下等周回回來商量。

回家後，季疏緲和狼聊起王瑞，說起前因後果。

“清大理系，天賦不高都夠不著門檻吧？”季疏緲思索道，“王瑞如果真是那塊料，當初怎麽會輟學進廠打工？”

大變，總不能連智商也變了吧？

高曼冬考上北大，是本來就聰明，在附中的時候績就優異，這兩年就算在縣城讀書，也有須盡歡時常給寄學習資料。

小嶼之前在老家時教學條件跟不上，來A市後又走了關系跳級和同班，加上決定走藝這條路，平時還要趕通告、玩二次元，放在學習上的時間并不多，因此績一直不怎麽理想，這次中考鉚足了勁才讓所有科目低空飛過及格線。

王瑞，邱旭，柏亦川……

季疏緲只覺得自己被包圍了，又想不清其中緣由。

狼：“反正我看著那小子不像老實人，壞心眼子賊多。”

壞心眼季疏緲沒看出來，但他相信狼的眼，還是決定讓人去查王瑞的底細。

狼沒讓找私家偵探，而是向上彙報了這件事，有邱旭的前車之鑒，王瑞足夠引起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