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輕笑道:“我們不要錢,問你點事兒。”
“幾位好漢、俠,請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幾人便問了一些與送親相關的問題,新娘在哪里出嫁,送親的儀式都有哪些,有什麼注意事項,送親隊伍有多人,這次選了誰做新娘,等等。
胖子都答了。
其中一個細節引起了云輕的注意。
選新娘有一個環節,在選定新娘時要拿著新娘的生辰八字兒去山神廟請問,只有經過山神同意,才能正式把新娘送到崇神會。
這就很有意思了。
云輕最后給了胖子幾個銅板,說道:“謝了,請你喝酒。”
說完,四人揚長而去。
胖子看著他們越來越遠的背影,再看看手心里幾個銅板。那銅板黃澄澄的锃亮,就仿佛新鑄的一般。
閃亮的吝嗇,奪目的寒酸。
胖子抹了一把額上冷汗,自言自語道:“有病吧?”
……
云輕幾人回到客棧時,發現有人在等他們。
那人自稱是城主府的下人,恭恭敬敬地送上拜帖,云輕展開一看,是楚言川、楚言禾兄妹送的,原來這二位是城主府的人。
云輕想到這對兄妹的舉止氣度,這倒也不意外。
難怪能夠這麼快找到他們,想必連他們與食客爭執的事也得知了,畢竟這玲瓏城本來就姓楚。
楚氏兄妹問他們這幾日是否有空,他兄妹二人想要前來拜訪致歉,順便帶他們游覽玲瓏城。
幾人一商量,反正距離給山神送親的日子還有好幾天,那就先在玲瓏城逛逛吧。
于是云輕回了帖子,說明天有空。
下人得了回帖恭敬離開,自不必提。
——
到次日,楚氏兄妹果然如約前來。他兩人都騎著馬,楚言川騎的是一匹黑的高頭大馬,楚言禾騎的則是一匹純白的小馬。
兩匹馬的馬頭都裝飾著鏤空純金當盧,黑馬的當盧是二龍搶珠形制,白馬的當盧是金魚戲蓮。
今日兄妹二人沒帶護衛,只帶了些隨從,用來牽馬捧禮品。
這對兄妹本就生得俊采風流,加之飾耀眼,排場十足,街上人紛紛側目,他們似乎已經習慣了被人注視,渾不在意。
楚言禾一直耷拉著個小臉,楚言川角則掛著春風般的微笑,有些路過的子看一眼這郎君,便紅了臉。
到了客棧,各自廝見,楚氏兄妹也是此刻才知道云輕這一行人的姓名。
楚言川因他們人材俊雅,氣質不凡,早有結之心,這會兒笑意盈盈地攀談,仿佛故。
楚言禾還有些別扭。今日盛裝打扮一番,水藍的,前佩戴著金鎖與瓔珞,發上簪著紅寶石頭飾,彩奪目。
一直沉默不言,直到楚言川喚:“小妹,你在家是怎麼答應我的?”
楚言禾這才不甘不愿地站起,走到云輕面前,福了福,邦邦說道:“昨天的事,對不起。”
云輕又怎會和計較,微笑答道:“無妨,你怎麼樣?”
楚言川連忙說道:“已經看了大夫,并無大礙。”
云輕心想,還皮實。
從袖中取出一枚紙折的仙鶴,遞給楚言禾,笑道:“昨日也是我太魯莽,這個給你做賠禮。”
楚言禾翹著角接過仙鶴,眼里寫滿了不屑。這種哄小孩子的東西,也太沒有誠意了!而且紙張還那麼糙,更顯得敷衍了!
云輕知眼濁不識貨,解釋道:“你對它說一句,’仙鶴有靈,聽我一言’。”
楚言禾半信半疑地如言照做。
隨著最后一個字口,白紙折的仙鶴忽然震一下,接著緩緩扇翅膀,竟飛了起來。
楚言禾張大,不可置信地盯著仙鶴。
楚言川也是滿眼驚艷。
云輕笑道:“你可以對它說一些話,說完之后說一句’仙鶴有靈,送我所言’,說這話的時候想著一個人,它就會把你的話帶給那個人。”
楚言禾興得臉發紅,對著仙鶴說道:“大哥,我今天遇到神仙姐姐啦!”說完照著云輕的囑咐,將仙鶴送走。
仙鶴扇著翅膀,飛出窗外。楚言禾著窗戶探頭張,高聲說道:“真的飛走了,飛去找大哥了!”
云輕笑道:“它傳完話會飛回來,一只鶴總共能飛一千里。”
“哇!”
至此,楚言禾與云輕算是徹底和解,坐回椅子,開始嘰嘰喳喳,問云輕的師門,怎麼能為神仙。
云輕只好和解釋,我們不是神仙,那只是一些小把戲。
楚言禾有些失,但是聽浮雪說了一些妖怪的趣聞,很快又振起來。
的話比哥哥可多太多了。
幾人略坐了一會兒,楚言川提議帶云輕他們在玲瓏城走走。
楚言禾問道:“你們想玩什麼?”
浮雪笑道:“你先說說,這玲瓏城有什麼好玩的?”
“好玩的那可太多了,斗斗狗斗蟋蟀,聽琴聽歌聽話本,看花看燈看園子,打球打牌打獵,品茶品酒品香,還有——”
浮雪連忙打斷:“別說了,再說我道心都不穩了。”
楚言川笑道:“不如我們先去品茶聽琴,然后再去湖上泛舟,旁的等以后再玩,左右你們又不急著走。我還想等中秋請你們來家中賞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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