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輕：“我送你一個道號吧？”

“嗯？”

“以后你就——香香公子。”

“哈哈哈哈！”程歲晏和浮雪捧著牡丹饅頭大笑。

江白榆眉角一跳，作勢要拔劍，“你個流氓，吃我一劍。”

云輕笑嘻嘻的，一把按住他的手臂，“息怒息怒。我有正事要說。”

江白榆視線掃過搭在他手臂上的手，“說。”

“臉上空白的家神，讓你們想到什麼？”

浮雪攪拌著一碗放了桂花蜂的米粥，答道：“我只能想到無相道。”

江白榆點頭道：“我最先想到的也是這個。”

云輕也是。

程歲晏見他們打啞謎一樣的又對視又點頭的，便有些著急，“無相道是什麼？快說說。”

浮雪給他解釋了一下。

無相道修的是機變，悟道之人可以變化他人的樣貌，修為越高，能變化得越多。當修到一定境界時，不僅能變其他人，還能變飛禽走。

據說登仙之后的無相道更加變幻莫測，金銀皿，草木山石，萬事萬都能變，甚至能變一片白云，一縷清風。

千變萬化，萬相即為無相，故稱無相道。

“目前江湖上最有名的無相道人，當屬華派掌門夫人秦染，道號千機仙。也就是白榆的娘親了。”

程歲晏看向江白榆，追問道：“真的嗎？你娘親能變我的樣子嗎？”

江白榆“嗯”了一聲，又補充道，“只是樣貌一樣。”

“那也很厲害了，說不定認識這個傾城子呢。”

江白榆抿了下角，終究沒說話。

……

今日楚氏兄妹帶云輕四人去了郊外的一座別苑。

這別苑除亭臺樓閣、小橋流水等樣樣致外，最特別之是種了許多桂樹，棵棵都有兩三百歲樹齡，蔚為壯觀。

所以此苑喚作“桂園”。

這時節金風送爽，老桂飄香，整個園子到浮著濃郁的香氣。

楚氏兄妹請了相的朋友作陪，在園中擺了個螃蟹宴，那螃蟹個個有六七兩往上，蒸得火紅的端上來，又有提前腌制好的醉蟹。

云輕不耐煩吃螃蟹，承認蟹很鮮，但是剝起來太麻煩了。

浮雪剝了滿滿一殼蟹黃并蟹，笑著遞給：“師姐，給你。”

程歲晏跟著湊熱鬧，遞上自己剝的，“云輕，吃我的。”

江白榆沉默不語，只是把剝好的蟹黃蟹擺到云輕面前。

正在這時，楚言禾捧著個蟹殼小跑過來，黃繡著桂花的帶在跑中翻飛。

邊跑邊笑靨如花地邀功道：“云輕姐姐，這是我給你剝的！”

云輕低頭看看面前四份剝好的蟹黃蟹，抬頭掃過四人面孔，咽了下口水。

說不好為什麼，覺氣氛有點繃。

程歲晏真沒想到這年頭當個狗子競爭這麼激烈，一下子把他的好勝心給激起來了。他似笑非笑地看著云輕，問：“你要吃哪個？”

其他三人也默默看著云輕。

“我都吃，有多我都能吃。”云輕說了一個完全不會錯誤的答案。

楚言川見狀，笑著勸道：“螃蟹大寒，子不可過量食用。”

云輕樂了，“我火旺得很，不怕寒涼。”

把這些剝好的螃蟹都收攏到一個大盤子里，倒了杯酒打算慢慢吃。

哪知浮雪忽然又問了一句：“你先吃哪個？”一句話，其他三人的目又注視過來。

云輕：“……”

好師妹，真會添啊。

云輕頂著他們的目，手端來桌上一個裝著米飯的大碗，把這些蟹黃蟹統統倒進大碗里和米飯拌勻，笑答：“當然是一起吃了。”

心想，我實在是太機智了。

……

宴席過半時，江白榆站在池塘邊看遠山坡下啃食草皮的小鹿，楚言川走過來說道：“白榆，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兩人走到一片走廊后面，站在一棵桂花樹下。

楚言川笑著與江白榆攀談，一會兒問他家鄉在哪里，一會兒問他父母家人是否安好。

江白榆不是個話多的人，一般是楚言川問，他答。

這樣不尷不尬地說了一會兒，楚言川忽然說道：“白榆，你有心上人嗎？”

江白榆沉默片刻，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如果你沒有心上人，那你覺得我小妹這人怎麼樣？雖然縱了些，但是天真善良，格也活潑，與你一靜一，很是般配。”

江白榆皺了下眉頭。楚言禾在他眼里就是個鬧騰的小孩，哪里般配了？

楚言川見他皺眉，笑道：“實不相瞞，我和大哥也很發愁小妹的親事，這兩年相看了不人家，都看不上，又不想遠嫁。

我看對你還有好的。你若是和了親，可以住在玲瓏城，我們楚家一定不會薄待于你，自然，也不會影響你修行的。

你們想回華山也可以，只是每年回來小住兩三個月就好……不如這些日子你們相一下，增進一下了解？緣分這事很難說的。”

江白榆耐心聽他說完，搖頭道：“我一心求道，無心此事。你還是給令妹另覓良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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