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過,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后無人,無權無勢,甚至沒有父母親人庇護的施元夕了。
而蕭氏聽著這句話,只是冷笑。
“我還在邱學正的引薦下,見了當朝大學士鄭大人。”施元夕說及此,竟是還輕笑了下:“在著其中,最為不值一提的,就是見了裴濟西的事。”
“眼下,你們卻拿著這件事來質問我。”搖搖頭,深覺可笑:“大伯母說得對,我如今也不過是作得幾篇文章罷了,在你們眼中,本算不得什麼。”
“所以你們也還是從前的那樣,要拿我這個人,去換你們全家的富貴,去換我大伯父的前程。”
施致遠聽到了這句話,就好像是被人踩著了尾,當下暴怒:“你還敢胡說八道?來人,請家法來!”
“我今日便要將你這忤逆不孝的孽障打死!”
施元夕見狀,卻是連神態都未變化一下,只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今日便站在這里,看大伯父能不能將我打死。”
場面僵到了極點,甚至還要用到了家法。
施雨煙回過了神來,想要上前去勸阻施致遠。
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側的施元夕便已經直接開了口:“朝中沐休,大伯父今日應當沒有早朝吧?”
蕭氏皺眉看,不明白在這個時候提及早朝做什麼。
就看施元夕面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亦或者說是……譏諷,那雙黑漆漆的眸,就這樣直視著們,直視著這屋的所有人。
施元夕淡聲道:“朝中下令,日后凡國子監學子,大考名次在前十位者,等同于舉人出。”
整個正房,瞬間陷了一片死寂中。
“甲三級以上者,前十位視同進士出,授舉人、進士功名。”
施元夕驟然收起了面上所有的表:“甲四級施元夕,因是本朝第一位考甲等院前十名的學子,此策同論。”
“皇上開恩,特賜所有國子監新進舉人進士,除夕夜宮赴宴。”
微妙地停頓了片刻,隨后看向了上首的施致遠:“如此,大伯父還要將我打死嗎?”
第28章 殺無赦
整個屋驟然安靜了下來。
在場的所有人聞言,皆是不敢相信地看向。
蕭氏直接愣住,轉過頭看向了施致遠,一時間沒太明白施元夕的意思。
舉人?
的意思是說,為了大梁的第一位舉人?
殊不知,這件事對施致遠的沖擊力更大。
施致遠本就在禮部任職,整個大梁的科舉事宜都是由禮部來進行,如今竟是有人直接越過了禮部,通過了國子監的學子功名!?
他當下臉變幻莫測,功名這兩個字,是許多人畢生追求。
舉人這個份,聽起來是簡單,可背后所代表的意義,沒有人能夠比他更清楚。
有了舉人功名在上,某種程度上來說,便可以直接仕了。
大梁才,凡有功名者,公堂上皆可不跪,不拘押,更不可以隨意刑。
而這些東西,對應在了施元夕的上,他非但今日打不得,往后也輕易不能。
雖說他們還有親緣關系在上,可他終究不是施元夕的親生父母。
一時間,施致遠的臉頓時變得尤其難看。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施元夕在他眼中如同玩笑一般的考學,竟然真的讓獲利至此。
舉人!
施家的幾個孩,一直都是蕭氏在教導。
兒子卻不是。
是施致遠手把手,親自教養。
他的大兒子甚至比施元夕還要大上一歲,卻至今都沒有功名在。
施元夕卻隨隨便便就有了功名!
他側的蕭氏此時仍舊不敢相信,盯著施元夕,想要開口說施元夕是在胡說八道,可到了邊,卻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就算是對朝上的局勢半點不知,也知道舉人是何等份,更清楚編造這樣的謊話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可越是如此,就越發覺得難以置信。
此時距離將施元夕接回到了京城中,也就不過六個多月的時間。
短短的六個月,便能夠從一個污名滿,婚事難尋,要依靠蕭氏的臉來過活的普通子,變了大梁第一個舉人。
想起此前,還想要把施元夕許配給了娘家侄子。
在施元夕面前百般夸贊那侄子如何了得,如今施元夕搖一變,竟是和的侄兒一樣,同樣為了舉人。
當下,蕭氏只覺得太漲得生疼,眼前的東西都變得不真實了起來。
這若不是夢的話,為什麼會出現這麼荒唐的局面?
更為驚訝的,還有施元夕的父親。
他當年就曾中過舉人,可惜家中老夫人不喜歡他,再三阻礙下,他到底是沒有能夠走上仕途。
這是他此生最為憾的事。
所以婚以后,他一直期盼著嚴氏能夠給他生個兒子。
施元夕出生時,他面上不顯,其實心底是尤其失的。
等到后面施元夕又犯下了那般大錯,他就更加不想管了。
只一心一意想著生個兒子,好替他實現夙愿。
可他怎麼都沒想到,他心心念念的兒子還沒有能夠長,那個他不是很在乎的長,卻先考到了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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