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勖思索：“貴府今日舉辦盛會，戒備格外森嚴，照理說不適合手呀。還有，這屋里那麼多價值連城的古董，那個賊只了幾件首飾？”

盧保生也覺得這次被盜并不簡單。

正想和傅承勖再討論幾句，陳教授在那頭發出一聲歡呼。

“哈！假的！這玩意兒是假的！”

陳教授高興得險些手舞足蹈。

還是宋綺年及時叮囑道：“陳老，你才剛發過病，別！”

陳教授才把胳膊放了下來。

“不可能！”盧保生口而出，“之前明明……王老？”

王教授額頭滲著汗，神明顯不對勁。

“不對呀，我之前鑒定的那個，和這個不一樣！”王教授篤定道，“這個確實是假的。但是當初鑒定的那個，絕對是真的！”

盧保生霎時面鐵青。

真的變假的，只能說明一件事：他被盜了！

陳教授譏笑：“不能什麼事都推到賊上。做我們這行的，偶爾看走眼，也是有的。承認就是了嘛。”

“之前那個絕對是真的！”王教授指天發誓，“我可以以信譽擔保！”

“那反正這個是假的。”陳教授道，“也許真是賊了賊，報應不爽呀。”

盧保生的臉更是難看得猶如被潑了醬油。

“好啦！”陳教授慢悠悠地站起來，“既然是假貨，那就沒我什麼事了。告辭。”

“陳老，讓我送送您！”傅承勖忙將陳教授挽留住，又對盧保生道，“盧老板，既然如此，我也告辭了。”

說罷，同宋綺年扶著陳教授，準備離去。

“且慢！”盧保生突然道。

傅承勖站住，出不耐煩之。

復雜的思緒自盧保生眼中掠過，但他隨即出一個笑。

“傅先生，您的保證金，我還沒有退還給您。”

傅承勖的神也隨之緩和。

盧保生把那張支票親手遞還給傅承勖。

“還請傅先生相信，盧某絕非有意欺瞞您，而是確實不知道這個渾天儀已被梁換柱。我府中戒備森嚴，以前也從來沒有出過這種事！”

“盧老板放心。”傅承勖笑道，“我并不是那種嚼舌的人。”

盧保生目送傅承勖的凱迪拉克開出了花園的大門，這才折返回屋。

保安隊長前來匯報：“老爺，在花園的庫房里發現了一個昏迷的男仆！那賊剛才一定是假扮了男仆。”

盧保生暴怒，揮手將一個花瓶打翻在地，摔得碎。

“搜！不能讓那人跑了！還有，那個渾天儀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地就假貨了？守庫房的，還有今天負責搬運它的，都給我好好審！這事必須給我弄明白！”

煙酒公司的貨車正平穩地行駛在車流之中。

車廂里，小武去盧家男仆制服，了一把熱汗，得意一笑。

第四十八章 好友死

阿寬把車一路開到復旦大學的教職工宿舍樓下。

傅承勖和宋綺年畢恭畢敬地請陳教授下了車。

陳教授意猶未盡，如醉酒一般呵呵直笑：“痛快！我早就想當面把老王那家伙罵一通了，今日終于得償所愿！”

“今日勞煩您走這一趟了。”宋綺年激，“另外，還要謝您隨機應變配合我。”

“舉手之勞。”陳教授擺手，“不過，為什麼要我裝病？”

自然是為了引開眾人的注意力，好讓傅承勖從小書房里順利。

但傅承勖和宋綺年還不打算告訴陳教授真相。

傅承勖道：“那個賊……我認識。盧保生手里有一樣品，是朋友的失。今日去盧家，就是為了把那東西回來。請您裝病，也是為了制造混，好讓逃走。”

陳教授雖是個古板固執的書呆子，卻并不笨。傅承勖這一番模棱兩可的話，他分辨得出其中的真真假假。

既然傅承勖不想道出幕，陳教授也不想追問。

反正他今日罵了王教授，又確定被拍賣的渾天儀是贗品，還把盧保生給戲耍一番，已心滿意足。

陳教授不讓再送，自已哼著小曲上樓去了。

傅承勖和宋綺年對視了一眼。

“走一走？”傅承勖問，“今天天很好。”

今日是個亮天，既不曬，又刮著微風。漫步在校園的林蔭道下，尤其在剛剛經歷了一場張的行后，通十分舒暢。

他們兩人都穿著禮服，大白天走在室外不免有些怪異。宋綺年裹著一塊長流蘇披肩，傅承勖也將領結解開。

“傅先生第一次擔任行主力，覺怎麼樣？”宋綺年問。

傅承勖皺眉笑：“和我想的有點不大一樣。”

“怎麼說？”

“好像順利的，缺一點驚險刺激。雖然遇到了一點小困難，可是很快就解決了。不像咱們過去的行那麼一波三折，險象環生。”

“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宋綺年丟了一記白眼過去，“誰不希任務一帆風順呀？老實說，過去咱們每次做任務都有波折，我背地里一直怪你八字不大好呢。”

“為什麼怪我？”傅承勖有點委屈，“你不也參與了？”

“可你不是發起人嗎？”

“好吧。這個算我。”傅承勖無可奈何，“我回頭得找個大師請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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