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行！”宋綺年一向不喜歡強取，而擅長巧奪，“那你一個字都不用說出口。我問，你點頭或者搖頭。”

大雙險些哭了，心道這和我說不說出口有啥區別？

“你是來盯梢某個人的？”宋綺年問。

大雙下意識點了頭，然后才反應過來，悔恨得要死。

宋綺年倒是被逗樂了，繼續問：“不是我，那是陶小姐？”

既然已開了頭，大雙老老實實地搖了頭。

“是濟慈院里的什麼人？”

繼續搖頭。

“難道是……那位唐太太？”

大雙頓了一下，繼續搖頭。

宋綺年用力瞇了瞇眼，語音低沉：“是唐太太的丈夫，鄧先生？”

大雙猶豫了片刻，沮喪地點了頭。

“他讓你盯梢那個男人干嗎？”宋綺年納悶。

大雙破罐子破摔，道：“那個男人其實是個白手套，給一個‘新會’的組織做事。師父郭總長的指派來調查他。師父就派了我來盯人。”

宋綺年撲哧哧一聲笑出來。

對鄧啟明是白手套這事不太意外。

本就覺得，這男人表現出來的完和熱有點讓人不舒服。

之前，宋綺年以為也許是不習慣看鄧唐夫婦展示恩。現在看來，是直覺在告訴，這個男人有另外一張面孔。

而讓宋綺年真正意外又好笑的，是另外一件事。

“是郭仲愷要調查姓鄧的？這……所以，你師父，一個賊，給警察干活就罷了，他還自已帶伙計？”

大雙苦笑。

宋綺年笑著直搖頭：“你師父走火魔了吧？大家就任由他這麼胡鬧？”

“都還瞞著呢。”大雙道，“師父把減了一。大伙兒有錢賺了，都忙著接活兒，也沒工夫留意別的事。而且最近也沒什麼需要師父出面的大生意。不過，林師祖好像有點起疑了，最近來套過我和小雙的話。”

“這老頭子，最反對你師父繼任掌門了。”宋綺年皺眉，“讓你師父注意點，別在外頭忙著幫郭仲愷抓犯人，自已的后院反而起了火。”

大雙連聲應著，眼珠子往一旁瞟，準備告辭。

宋綺年也本想放他走，可想到唐雪芝攤上這麼一個丈夫，又多問了一句：“這個新會是個什麼玩意兒？”

大雙道：“是個東北的幫派，最近兩年才來華中的。倒買倒賣，走私，還接刺殺的活兒，聽說有日本人給他們撐腰。哦對了，上次在郵上，師父和您搶那個青花瓷，就是接了新會的委托。”

宋綺年驚愕。沒想到自已隨口一問，竟然問出一條大消息。

“既然是那麼厲害的幫會，怎麼花那麼大工夫一個只值幾千塊的青花瓷？”

“不是青花瓷。”大雙朝左右飛快看了兩眼，低聲音，“師父說，孫開勝和新會勾結，幫他們轉手把地圖賣給第三方。結果他突然死了，地圖也不見了，新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大雙這句話補全了傅承勖沒有給宋綺年的那一部分。

那個讓江映月喪命的地圖，來自新會。甚至，也許的死也和新會有不了的關系。

而傅承勖，顯然也和這個新會有所牽連。

“還有什麼？”宋綺年問。

“真沒了。”大雙搖頭，“我這段時間一直負責盯梢姓鄧的，沒有跟著師父查案。剛才那些事，都是巡捕房的機，我本來也不該說的。”

宋綺年嘆氣：“你和你師父，干脆棄暗投明，明正大地去做個警察好了。這麼不倫不類地，像什麼樣？”

大雙又猛搖頭，一臉嫌棄：“巡捕那點薪水，還不夠師父買煙呢。”

宋綺年啼笑皆非。

“關于那個姓鄧的，有什麼要注意的？”誰能想到唐雪芝這麼可的人，怎麼攤上鄧啟明這麼一個丈夫。

“目前看起來，他就是個在外層跑的。”大雙道，“師父想順著他找到其他新會的人，可是我盯梢他這麼久，都沒什麼發現。”

看樣子是問不出什麼有用的報了，宋綺年擺手：“去吧。”

大雙如蒙大赦，鞠了一躬，一溜煙跑走了。

宋綺年著這年的背影，慈又無奈地搖頭一笑。

第五十三章 婚宴鬧劇

據說因為新的張公館還未裝修完畢，張俊生和覃的訂婚宴設在覃家。

如此一來，張俊生不是上門婿，也約等于上門婿了。

訂婚宴這日，宋綺年特意拖了一點時間才出發。抵達覃府的時候，訂婚儀式已經快開始。

覃府賓客盈門，一派珠寶氣。

宋綺年穿著一淺藍歐紗連，戴一頂薄紗遮帽，首飾不過是珍珠項鏈，十分素雅低調。

訂婚儀式在花園里舉行，層層觀禮賓客將儀式現場圍得里三層外三層。

宋綺年也懶得進去，干脆在人群外選了一涼的地方，喝著香檳。

頭頂雖是晴空，可空氣悶熱得很，一風都沒有。即便站著不，也很快就出了一層汗。

上海的夏天總是這麼多雨，宋綺年在這座城市里住了兩年了，還依舊不大適應這氣候。

正無聊著，就見一個悉的影朝這片涼走來。

是許久沒見的冷懷玉。

覃會請冷懷玉來觀禮，宋綺年不奇怪，就是那麼一個促狹的人。可冷懷玉居然肯來，這倒讓人有點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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