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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璧》 第339頁

配樓的一側是董秀瓊的工作室,另外一側是一間倉庫。

倉庫里,數盞大瓦數的燈泡高懸,鄧啟明的尸正擺放在下方一張桌子上。去了服的尸呈現慘白的,就像一只被屠宰后等待肢解的羊。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男子正在檢查著尸

“怎麼樣了?”阿寬問。

男子用手刀指著尸上的彈孔,道:“兩枚子彈,分別中心臟和右肺。這人是當場亡的。除此之外,他上沒有明顯的打斗和自衛痕跡。”

“他太太說和他廝打過。”阿寬皺眉。

“我沒找到證據。”男子道,“上沒有新鮮的傷和淤青,他雙手完好,連個指甲抓痕都沒有。”

阿寬看向鄧啟明口的彈孔:“子彈還在里?”

“我正要解剖呢。這就給你挖子彈。”

男子拿起一支長長的鑷子,在彈孔里掏了起來。

這個畫面就連阿寬都有些看不下去,他將目移向旁邊的桌子。

鄧啟明的鞋子全都放在上面,還包括那一把裹滿干涸跡的駁殼槍。

阿寬將彈匣退了出來,檢查了一番。里面確實了兩發子彈。

“出來了一個。”男子將一枚彈頭從傷口里夾了出來,丟在腎形盤中。

阿寬扭頭掃了一眼,突然皺眉:“這是點三八的子彈。”

“好像是的。”男子正埋頭挖第二枚子彈,“怎麼了?”

“這把槍是七六三口徑的!”阿寬晃著手中那把駁殼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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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挖出了第二顆子彈,和阿寬一道對著燈仔細打量。

“也是點三八的。”阿寬道,“現場只有這一把槍?”

旁邊一個年長一些的男子忙道:“弟兄們把那屋子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除了這一把手槍,只有一把霰彈槍了。”

“那不對!”阿寬把駁殼槍丟回了桌上,“鄧啟明不是被這把槍打死的。就這子彈的口徑,我估計兇是一把科爾特左手槍……鄧啟明的太太還在房間里?”

“照寬哥你的吩咐,讓阿琳們在樓下守著的。”手下道,“那人有什麼靜,阿琳一定會……”

話未說完,尖銳的警哨聲從大宅的方向傳來。

第六十一章 真正面目

數分鐘前。

值夜的管事結束了一巡邏,從側門離開了大宅。這一座古樸的英式大宅放慢了呼吸,進深眠。

一道黑影從走廊一扇窗戶溜了進來,順著樓梯來到了二樓。傅承勖的主臥套房位于大宅東側的盡頭。

門沒有鎖,黑影推開沉重的大門,從隙里鉆了進去。

并非漆黑一片。套房的起居室里亮著兩盞昏黃的壁燈,燈從敞開的門照進臥室里,照在床上那個隆起的影上。

臥室的門沒有關,傅承勖背朝房門側躺著,手臂搭在腹部。

黑影朝臥室走去,地上厚實的羊地毯吸納了腳步聲。路過起居室時,順手從沙發上拿了一個小靠枕。

舉起一把已撥開了撞針的左手槍,將靠枕擋在槍口,對準床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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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噗噗兩聲,棉絮紛飛。床上那人中兩槍,一

唐雪芝白凈的面孔在一和昏暗線的襯托下,呈現出一種極其陌生的邪魅與冷酷。

一臉殺氣地走了過去,用槍床上的人。

邦邦的腦中警鈴大作。

將床上那人用力一拉。人翻了個——哪里是人?這是一個戴著假發的服裝店假人模特!

可不等唐雪芝作出反應,一道勁風猛地襲來,將掀倒。

鐵鉗一般的手扣住了的手腕,隨著咔嚓一聲,肩膀劇痛,手槍落地。

唐雪芝慘,整個人被一不可抵抗的力量抓著重重摁在柜上。頭暈目眩的隨即被人反剪著雙手摁在了地上。

“三爺!”手下們涌了進來,房間燈大亮。外頭有人吹響了警報口哨。

“沒事。”傅承勖接過鐐銬,將唐雪芝銬住,然后將從地板上拎了起來。

一個手下走上前,要將唐雪芝接過去。

唐雪芝突然瘋狂掙扎,狠狠踢中對方下。那男子慘著彎下腰。

“夠了!”傅承勖用力箍住唐雪芝的雙臂,“省點力氣吧!”

唐雪芝吃痛,這才停止了掙扎。

歪著腦袋朝傅承勖一笑,眼眉里飽含著狹促。

“三哥,你弄疼我了。”

語氣竟然也霎時由之前的溫順靦腆,變得邪氣人。

單看外形,唐雪芝是個再標準不過的、養尊優的富家婦。所以瞬間變臉,出兇悍邪魅之,讓男人們看得心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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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勖卻是極鎮定,目如古井之水,仿佛那一聲“三哥”沒有傳進他的耳朵里。

阿寬趕過來時,唐雪芝已被手下押著坐在套房起居室的沙發里。那一把行刺用的左手槍就放在茶幾上。

阿寬將槍拿起來一看,果真是點三八口徑的。

“鄧啟明是你殺的?”

唐雪芝挑眉掃了阿寬一眼,嗤笑道:“我早就說了呀。”

“不。”阿寬道,“你說你和鄧啟明拉扯的時候,手槍走了火。但你其實是用這把手槍將他打死的。”

唐雪芝不以為然:“他要殺我,我只好殺了他,不過如此。你們男人,總是這麼斤斤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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