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康跟在郭仲愷邊多日，將警察辦案時那傲慢的腔學得十足，很能唬住人。

保安長不疑有他，讓屬下將圖紙從資料室里取了過來。

偌大一個銀行，大大小小的圖紙加在一起有上百卷。

宋綺年和一個小保安幫忙，把總圖一張張展開，供袁康閱覽。

袁康背著手，一言不發，時而點頭，時而皺眉。

保安長見袁康神嚴肅，越來越張。

“探長，您說的這一伙大盜，是沖著我們銀行來的嗎？我們剛剛新增了一批保安，都還沒有培訓完……”

話未說完，警報突然大作。

袁康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演得不能再真。

“沒事！沒事！”保安長忙道，“一定是假警報！新保安不悉況，總是不小心發報警。”

果真，片刻后警鈴停了，下屬的匯報和長估計的一樣。

保安長不住向客人道歉。

“沒事就好。”袁康擺了擺手，“我們負責抓賊，你們負責守好銀庫，各司其職吧。”

長連連稱是，又遞上紅包：“辛苦您走這一趟。”

“為民辦公，本是應該的。”袁康高姿態地婉拒了紅包，揚長而去。

宋綺年也隨之離去，中途進了一趟洗手間，變回了之前的裝束。

時間踩得正好。回到湯姆森的辦公室里時，兩個男人剛剛談完。

湯姆森沒有察覺任何異樣，笑容滿面地把傅承勖和宋綺年送了出去。

三人在公館里重新聚首的時候，正是晚飯時分。

“圖紙如何？”傅承勖問。

宋綺年和袁康不約而同地指了指腦袋，

他們都練就了過目不忘的本事。二十多張圖紙，只用看一遍便全記了下來。

傅承勖贊嘆不已。

袁康又道：“我留意了一下，大堂里有三個便，其中一個是郭仲愷的人，姓陶。”

“郭仲愷作真快。”傅承勖道，“我前腳把計劃告訴他，他后腳就派人到銀行里蹲守魏史堂了。”

“花旗銀行也不過如此。”宋綺年譏笑，“半個小時，警報就被誤了兩次。他們沒有聽過‘狼來了’的故事嗎？”

宋綺年和袁康將報警的圖紙默畫了出來。傅承勖立刻讓人據圖紙，在地下室復制了一套系統，供宋袁二人練習。

袁康他們過去遇到比較難的任務，也會做模擬訓練。可在這麼短的時間就復制出一套先進的機電系統，是他們千影門絕對做不到的。

落后了。

袁康心想。

宋綺年總和他說，社會科技正在飛速發展，工業化的時代，手藝人也得與時俱進。

都給店里換上了最新式的電紉機，工們的工作效率極大提高，讓家的工期比別家短了好幾天。

沒想哪怕做個賊，也得跟上科技的步伐。

既然要引魏史堂上鉤，就得做得盡可能的真，讓他相信傅承勖是真的要銀行。

所以宋綺年和袁康制定計劃的時候，是按照最正規的行來做的。

這就意味著，不要弄清銀行部結構，還要清楚銀行整套安保系是怎麼運作的，管理人員有什麼弱點可以利用，以及，如果發了警報，警察會在多時間抵達。

于是，在宋綺年和袁康專研報警的時候，傅承勖帶著阿寬在銀行后門外的酒樓里開了一個包廂，一邊吃菜聽戲，一邊將銀行保安巡邏的規律，換班的時間，盡收眼底。

直到深夜酒樓打烊，兩人才結賬離開。

突然，兩個醉漢在銀行西南的墻角打了起來。

那里臨著一條小巷子，又沒有燈，最為偏僻。如果不是墻的狼狗大吠，旁人很難注意到出了事。

片刻后，幾個保安手持子跑了過來，把醉漢趕走了。

“兩分鐘三十五秒。”傅承勖看了看表，“反應有點慢。”

別說宋綺年和袁康這種老手，就連傅承勖，這時間都足夠他翻墻而，跑進銀行大樓里躲起來了。

“要沒有狼狗示警，可能來得更遲。”阿寬為傅承勖拉開了車門。

國人開的大銀行，財大氣不說，又配備了最先進的警報系統，自然覺得沒人敢覬覦。久而久之，安保方面就掉以輕心了。

接下來就該測試警察的出警時間。

“有必要嗎？”宋綺年問，“郭仲愷的人不是全天都守在銀行里的？一有靜，他們就能沖進來。”

“他們只能起到盯梢的作用。”傅承勖道，“一旦有況，他們也需要從警局召集其他警員支援。”

袁康拳掌。

“這是這家伙最喜歡的環節了。”宋綺年告訴傅承勖，“過去每次這類行都是由他策劃的。看巡捕房被自已耍得團團轉，他比做大壽還開心。”

測試警察出警時間很有講究。

首先要制造一個嚴重事態，警方才會立刻出警。可又不能造人員傷亡，搞得收不了場。

袁康對著北平地圖研究了一番，將道路通等況考慮了進去，選中了一家頗有名氣的金店。

“這家店和花旗銀行雖然隔得遠，但屬于同一個片區，都歸這間警局管。”袁康在地圖上圈圈點點，“從警局去這家公司，和去銀行，所用時間差不多，都是十分鐘左右。”

袁康和阿寬假扮買到了假金子的顧客，去店鋪里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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