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派出所，顧名思義，就位于A市的市中心。

它離鵬程公司所在的大樓，開車不過十分鐘的路程。

到了以后，管月和韓總被分別帶不同的房間，由其他民警進行筆錄。

“哎，我看你有點兒眼啊。”負責給管月做筆錄的警察將仔細打量了一番，“微博熱門上的那個孩，是你嗎？”

“是我。”管月平靜地回答道，“但那條微博容并不屬實。”

警察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是嗎？”

“是與不是，跟我們現在要做的筆錄有關嗎？”

管月微微蹙眉，不解地反問道。

“沒關系，就隨口問一句。”

被清凌凌的眸子盯著，警察有了一不自在，便趕收斂了心神，進行詢問。

管月也很配合，有問必答。

并沒有因為所謂的“恥心”，而刻意回避警察的問題。

整個筆錄過程，異常地順利。

“你，做得很棒。”最后一個問題答完后，警察忍不住評價道。

通常遭遇擾的，大多數因為種種顧慮，并不會選擇報警。

只有極數人會站出來，勇敢地面對侵害者。

但是，們也做不到像眼前的孩一樣冷靜、有條理。

聽出警察語氣中的贊揚和肯定，管月邊溢出極淡的笑容：“謝謝。”

維護自己的尊嚴，從來不覺得這有什麼可恥的。

真正該無地自容的，永遠都是施暴者，而非到傷害的普通人。

……

筆錄完后，管月便坐在派出所大廳里等結果。

不一會兒，將帶回來的警察走了過來，坐在邊。

“我們聽過你上來的錄音了，里面的容的確可以證明，他對你進行了語言擾。”

管月敏銳地聽出了他話里的言外之意：“語言擾？”

“對，”警察點點頭，“只有錄音，我們沒辦法判定他有實質擾作。”

畢竟錄音不同于視頻，沒有人能通過錄音看到當時的景。

“他如果堅持自己只是口嗨，那麼我們也拿他沒辦法。”

警察深深嘆了口氣，艱地問道：“所以，你愿意接和解嗎？”

這樣，至還能拿到一定的金錢上的補償。

管月緩緩坐直了，堅定道：“我不愿意。”

不論韓總出多補償金，都不想接和解。

人的尊嚴與名譽，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的。

“但是不接和解，你可能什麼都落不下。”

道歉、補償，統統沒戲。

事好像陷了僵局。

“那如果有人能證明，他是擾的慣犯呢？”

忽而，一道輕的聲音傳來。

管月驀地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向逆而來的孩：“Emma？！”

“警，如果我有證據能證明他是慣犯，是不是就能將他關起來？”

Emma避開管月的注視，緩慢但是堅定地重復了自己的問題。

警察一愣，隨即點頭道：“可以。”

“那我要報警，指控鵬程公司的老總對我實施了猥。”

Emma張開手，一張小小的存卡就躺在的手心里：“他的犯罪證據，就在里面。”

孩的手微微抖著，卻又異常堅定地向警察。

警察珍而重之地接過存卡，給同事去看。

自己則要帶Emma去做筆錄。

管月將整個過程看在眼中，既是心疼小姑娘的遭遇，又是為的勇敢而到驕傲。

去做筆錄前，小姑娘特地走到管月面前，低聲道：“管月姐，謝謝你。”

是你，又一次讓我明白了，何為勇敢。

……

相比起管月和Emma做筆錄時的配合，韓總顯然有了些做賊心虛的意味。

“你們趙所長過來。”他不斷囂道，“憑你們幾個的份，還沒資格來跟我對話。”

“韓先生，大清已經亡了。”

負責訊問的民警忍不住嘲諷道：“現在是21世紀，人人平等。”

所有人都是公民，難道有錢就能平白無故地高人一等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一直養尊優的韓總哪得了這種委屈，越發鬧騰起來。

幾個民警番上陣勸說，也沒什麼效果。

最后也只能順了他的心意，將派出所的趙所長請了過來。

一看到人，韓總頓時激起來：“老趙啊，你可來了，你手底下的人快要把我折磨瘋了。”

“你——”

不滿他如此口噴人，警察當場就要跟他好好理論一番。

卻被自家領導攔下：“你們都出去吧，我跟韓先生單獨聊一聊。”

其實這并不符合規定。

但是領導開了口，幾個警察還是識趣地離開了。

臨走時還心地為他們關上了門。

“老趙，你趕想想辦法，把我放出去吧！”韓總連連催促，“鬧大了，讓你嫂子知道就麻煩了。”

“韓總，這事我可幫不了你。”

趙所長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他的請求。

“為什麼？”韓總滿臉不悅，“大不了我提出和解，那個人要多錢，我一分不差的都給。”

他現在連管月的名字都不想提了。

“不是錢不錢的事。”趙所長嘆了口氣，“現在所里掌握了新證據，你涉嫌猥犯罪，就是想和解，也不行了。”

“我、我沒猥啊，最多就是摟了摟的腰。”

韓總覺得自己實在是倒霉。

魚沒吃到不說，反而惹了一腥。

此時，他便將全部的希都寄托在趙所長上。

“老趙，老趙，你看在咱倆一起長大的份上，你得幫幫我。”

多番懇求后，趙所長終于松了口：“我試試吧。”

……

此時，靳川帶著律師，趕到了市中派出所。

一進大廳，他就看到了那個令自己牽掛不已的人兒。

孤零零的樣子，讓人莫名的心疼。

“小月。”

在派出所聽到靳川的聲音，管月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直到男人站在了的面前，才恍然醒悟：這不是幻聽，而是現實。

“川，你怎麼來了？”管月很是驚訝。

“這話不該我問你嗎？”

靳川繃著臉，先是將人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

沒發現什麼明顯的傷痕，臉才緩和了許多。

接著問道：“出了事，怎麼不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