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川面沉如水,許惜文自然不敢再造次。
扭頭挽上管月的胳膊:“管月姐,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你那天走的匆忙,我著實有些擔心你。”
“我是一片真心,你可不能跟川哥哥一樣‘是非’不分哦。”
“許惜文——”
靳川的視線掃過,聲音里明顯帶上了警告的意味。
“好了,惜文也是好心。”
管月被迫站出來打圓場,一句話制止靳川繼續開口后,扭頭邀請許惜文:“晚上你沒事的話,就留下一起吃飯吧?”
許惜文看著輕車路地用指紋解開了門口的碼鎖,眼底閃過一晦。
很快又換上一副笑臉:“好啊,那我就沾川哥哥的,也嘗嘗你的手藝。”
顯然,兩人出電梯前的兩句閑談,讓聽得一清二楚。
“沒問題,你有沒有什麼忌口的?”管月客氣地詢問。
“我——”
許惜文正點菜,卻被靳川不著痕跡地瞟了一眼。
便悻悻地改口:“沒什麼忌口的,你做什麼我都吃。”
聞言,管月松了口氣。
洗了水果送到客廳,熱招待:“你先吃點兒水果,我去做飯。”
等鉆進廚房后,許惜文著一顆葡萄湊到靳川邊,嗔道:“川哥哥,剛剛你怎麼不讓我說話?”
靳川向沙發一側移了移,不聲地與拉開距離。
“中國有句古話‘客隨主便’,”他角微扯,緩緩道,“要是想點菜,A市有不好吃的餐廳可去。”
換言之,想要留在這里吃完飯,便只能聽“大廚”的安排。
即便許惜文不懂什麼“客隨主便”,但是卻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嘟了嘟,不滿道:“川哥哥你真是偏心。”
只是半真半假的抱怨,卻激不起男人半分愧疚和憐惜。
“既然即將要工作了,就別再做小兒態。”
靳川劍眉微蹙,對的做派極為不滿:“職場上沒人會遷就你的習慣。”
語氣嚴厲,不像是鄰家哥哥,反倒是像批評員工的老板。
拋下一提醒后,他徑直起:“我去書房理點公務,你自便。”
對委屈的表視若無睹。
……
因為這一頓教訓,直到吃飯時,許惜文的臉都算不上好看。
見緒低落,管月有些張:“惜文,飯菜不合胃口嗎?”
有靳川在一旁,許惜文自然不敢挑三揀四。
勉強笑了笑:“沒有啊,管月姐做的飯已經很好吃了。”
“那就好。”管月舒了口氣,“你就當是在自己家,不要客氣。”
本來只是一句客套話,卻讓許惜文靈一閃。
“真的嗎?”擱下碗筷,眼睛亮晶晶地看向管月,“那我以后可不可以天天來這里吃飯呀?”
“天、天天?”管月瞬間愣住了。
不過是客套了一句,哪能想到許惜文會打蛇隨上。
便又試探地問道:“是給你找的家政阿姨,做飯不合你的心意?”
“阿姨做飯是好吃的,但是總有一種飯店的味道。”許惜文隨口找了個理由,“不像管月姐你做的菜,很有家的覺。”
說得太誠懇,管月一時不忍拒絕。
“是不是太麻煩你了?”
遲遲得不到同意,許惜文垮下了小臉,“不方便的話,還是讓阿姨繼續給我做飯吧。”
樣子很是可憐。
管月頓時有些心。
正要應允,就聽旁的男人先開了口:“嗯,的確不方便。”
他本是要等著管月自己拒絕的。
可等來等去,沒等到想象中的拒絕不說,反而差點兒就要被許惜文給說服了。
索自己出面。
至于許惜文提出“阿姨做飯不合胃口”的問題,他給出的解決方法也十分簡單暴:
“你吃什麼口味,就直接與阿姨通。實在磨合不了,重新換個阿姨做飯也無不可。”
總之,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要來打擾他們。
“一家之主”發了話,管月自然不能駁了他的面子。
只能悄悄拋給許惜文一個莫能助的眼神。
“好吧,還是川哥哥考慮的周到。”
目的沒達到,許惜文連給靳川吹彩虹屁的神都沒有了。
蔫蔫地附和一句后,便埋頭吃飯。
反倒是管月自覺有愧,便時不時用公筷給夾菜,又說些笑話逗開心。
一頓飯在詭異又尷尬的氣氛中結束。
或許是被靳川接二連三地拒絕給打擊了,許惜文表現地格外乖巧。
主要替管月刷碗。
“你是客人,哪能讓你刷碗。”
管月系上圍,趕阻攔道:“我來就行了,你去客廳吃水果吧。”
許惜文也并非真心想幫忙。
假意推辭兩下后,便把碗都放進了水池里。
人卻沒有離開廚房,而是懶懶地靠在櫥柜旁,邊看著刷碗邊閑聊:“管月姐,你刷碗的速度好快啊。”
“都是打小做慣了的事。”管月毫不避諱自己的過往,“習慣了,自然就做得快了。”
許惜文眼中閃過一詫異。
家境富裕,自便是來手、飯來張口。
平日里隨便給長輩倒杯茶,都是會被夸獎的。
哪能想象到管月的生活。
“川哥這是結婚還是扶貧啊?”
輕聲喃喃道,對靳川的選擇頗為不解。
同時心中的不甘徹底被點燃:
憑什麼家境、學歷都不如自己的一個人,就能得到川哥的青睞,而自己卻不行?
瞧著管月那張致小巧的臉,許惜文有些出神。
“惜文?惜文?”
管月接連了好幾聲,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管月姐,我剛剛走神了,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時候你想吃我做的菜了,盡管來家里。”
管月好脾氣地笑著重復道:“川就是,實際上心腸比誰都。”
“我知道了。”
許惜文自然是明白靳川的魅力。
不過管月如此稔的口吻,依舊引起了心里翻騰的醋意。
靈機一,拉著管月的手撒道:“不然姐姐你把家里電子鎖的碼給我吧,下次我來的時候,就不用在門口等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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