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仇?”
安迪怒氣上頭,想也不想就口而出:“你不就是記恨我上次設計讓你請客的事嗎?”
話音落下,他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頓時臉上出后悔的神。
“哦,原來上次的事,是你算計好的。”
管月云淡風輕地掃了他一眼,“但是這點兒小事,還不值得我費心思針對你。”
的確生氣,只是還沒等想好要如何理,公司的調崗通知就出來了。
這一切太過于巧合,也難怪安迪會懷疑公報私仇。
“那為什麼要給我調崗?”
安迪認定了自己的調崗是另有原因的,非要管月說出“背后”。
“原因就是你看到的那樣,我認為以你現在的能力,并不能勝任策劃師的工作。”
看他糾纏不休,管月索找出了近三個月以來的績效考核表,單獨將他的截出來,讓他看個明白。
績效考核表上,明明白白地寫著安迪的績——
前兩個月的績都是C,而最新的一個月的績更是跌到了D。
“怎、怎麼會是這樣?”安迪不敢置信地看著電腦屏幕。
“前兩個月的況,我不清楚。”
管月耐心跟他解釋,“只拿這個月來說,你先是幾次三番在工作上出現問題,每次都需要別人協助你來修改;后面又無故曠工半天,差點耽誤第二天要給甲方的文件。”
還是自己這個大冤種,辛辛苦苦加班給他善后。
“這種況下,績效考核給你一個D,也不算是刻意打你。”
“按照公司規定,連續三個月考核績為C等,或者三月有一次考核績為D等的員工,公司有權調整該員工崗位。”
這是寫在勞合同中的條款。
公司按章辦事,即便安迪要去仲裁,也幾乎沒有勝算。
管月轉回顯示,淡淡地問道:“你覺得,這個理由算充分嗎?”
一直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沒有半點兒幸災樂禍的意思。
就算是安迪,也挑不出的病。
見的確是自己的問題,安迪一改之前的囂張,著聲音哀求道:“管總監,我錯了,你就給我最后一次機會吧。”
“抱歉,這是公司的決定,我無權干涉。”
管月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如果你不同意的話,可以在三十日向公司提書面申請,公司會酌考慮的。”
酌考慮?
安迪心里明白,這不過是一句方式的安罷了。
單看自己的績效考核績,公司是絕無可能撤銷調崗通知的。
悔不當初,卻無濟于事。
“謝謝管總監解,打擾了。”
勉強維持著最后的面,安迪起離開了辦公室。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管月看著他失魂落魄的影,暗自嘆氣。
……
天躍大廈頂樓。
“趙總,趙總您不能進去。”
賀書盡職盡責地攔在總裁辦公室門口,對面前的中年男人好言相勸:“靳總正在開視頻會議,實在是不方便見您。”
“不行!我今天非得見到他不可!”
被稱為“趙總”的中年男人毫不理會賀書的勸阻,執意要馬上見到靳川。
見賀書無論如何都不肯讓步,便冷哼一聲,威脅道:“你一個小小的書,再不識趣,就干脆收拾東西滾蛋吧!”
說罷,便要仗著份,闖進去。
只是賀書的腳下堅如磐石,無論趙總怎麼推搡,都沒有半分移。
一個要進,一個要攔,走廊里熱鬧地像是趕大集一般。
正鬧著,辦公室里傳來一道冷漠的聲音:“都進來吧。”
聞言,賀書瞬間換上了職業微笑,微微側:“趙總,請進。”
趙總整了整襟,得意地瞪了他一眼,這才邁步進了總裁辦公室。
“靳總,你這屬下實在是沒規矩。”
一進門,趙總就向靳川抱怨道:“改日,我給你送個新書過來,聽話又識趣。”
“不必了。”
靳川素來涼薄淡漠的聲線里摻了一啞,聽得出他剛剛定是說了不的話。
賀書馬上端來一杯白茶。
裊裊茶香中,靳川淡淡開口:“我對書要求不高,分得清輕重緩急,分得清老板是誰,就夠了。”
“賀書就不錯。”
顯然是對趙總之前的行為,心生不滿。
趙總訕訕地笑了兩聲,卻因有事相求,不敢表半點兒不滿。
靳川懶得與他兜圈子,就直接問道:“趙總急著找我,有事?”
“讓你猜著了,的確有點兒小事想要麻煩你。”
小事?
靳川漫不經心地抿了口茶水,言簡意賅道:“說吧。”
“還是靳總爽快。”
先小小的拍了一下馬屁,趙總才開始說他的“小事”。
“我有個妻弟,之前在你手底下的鵬程公司做總經理,聽說前一陣犯了點兒小錯誤,你把他的職給撤了?”
“小錯誤?”靳川目微涼,“據我所知,他是犯了猥罪,被判刑期了吧?”
“是,他這個人就是貪,說了多遍都改不了的病。”
趙總有些尷尬,心里將不爭氣的妻弟罵了幾百遍。
面上還要繼續替他求:“但是男人嘛,都這樣,這點兒事也算不上什麼大病。”
賀書站在一旁,聽到趙總的話,不由得撇了撇。
這人真是每一句話都準的踩在了自家老板的雷點上啊。
不管他今天所求何事,就憑這幾句話,老板都不會搭理他了。
而趙總對賀書的心理活,全然不知。
依舊腆著笑臉對靳川說道:“你嫂子知道這件事,跟我急了,非要鬧著讓我來跟你求求。”
甚至為了拉進距離,他干脆改了稱呼:“川老弟,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讓我那妻弟出獄后,繼續去鵬程上班?”
拉關系這方面,趙總可是再擅長不過了。
只是他說得口干舌燥,可靳川卻一直靠在椅背上,慢慢悠悠地品著手里的那杯熱茶。
仿佛那不是茶,而是瓊仙玉一般。
至于趙總所說的話,全然沒有放在心上。
如此態度,讓趙總莫名生出一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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