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月的笑容瞬間淡了下去。

“喂。”

“管大總監，酒醒了嗎？”靳東旭明知故問。

雖然他知道堂哥肯定會周到又細心地照顧好管月，但是不親耳聽到的聲音，靳東旭就無法徹底放心。

糾結了一上午，他到底是給管月打了電話。

“醒了。”

想到自己把人家當了司機來指揮，管月尷尬又誠懇道謝：“昨晚給你添麻煩了，謝謝你啊。”

“舉手之勞。”靳東旭吊兒郎當地說道，“不過你要是真的謝我，不如請我吃頓大餐？”

如果放在以前，管月肯定毫不猶豫地會同意。

只是……

想到了在酒吧里靳東旭所說的話——

“離婚吧，我哥失去你，是他損失。”

“不然，你嫁給我吧。”

“嫁給我，生活無憂，還能氣死我哥。”

當時酒意上涌，管月只當他是在開玩笑。

可現在清醒過來后，再回想起那時微弱的燈下靳東旭由亮變暗的眼神，似乎明白了。

有些真心話，只能用玩笑語氣說出來。

猶如昨晚。

猶如此時。

管月沒有馬上答應，就是間接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靳東旭識趣地沒有準問，而是換了個話題。

寒暄兩句后，他隨便找了個理由，掛斷了電話。

“希是我自作多吧。”管月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

無論猜測的對錯與否，自己都應該與靳東旭保持距離。

異朋友，邊界變得尤為重要。

……

天躍集團。

許惜文被靳川下了最后通牒后，不不愿地離開總裁辦公室。

“許小姐，留步。”

在坐上電梯之前，賀書先追了出來。

“難道是川哥哥改變主意了？”

許惜文心中約帶了期待，面上卻裝出無所謂的模樣，冷冷道：“賀書還有什麼指教？”

“不敢說指教。”

賀書的態度依舊十分客氣，可說出的話卻讓許惜文怒火中燒。

“等下會有人事部門的員工帶您辦理離職的相關手續，還請您收拾好私人品后，不要隨意走。”

許惜文手指著他，一字一頓道：“你、別、得、意！”

“不敢。”賀書掛著虛偽的笑，抬手按下了電梯開關，“許小姐，慢走不送。”

直到許惜文怒氣沖沖地上了電梯后，阿維才敢在辦公室里探出頭來。

疑地問道：“你跟許小姐，這是多大的仇啊？”

許小姐都被靳總趕出公司了，賀宴林還要趕著來“殺人誅心”。

“沒仇。”賀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框，淡淡道，“就是想告訴，什麼才仗勢欺人。”

說完，他就給人事部打去電話：“許小姐急著離職，你們辦手續的速度快一點兒，別磨蹭。”

賀書是靳總的心腹，人事部自然不會駁了他的面子。

很快，辭退通知書就放在了許惜文的辦公桌上。

一起來的，還有行政部的員工。

“許小姐，賀書代我們幫您把您的私人品搬到車上去。”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許惜文。

猛然抓起桌子上的辭退通知書，將它撕了個碎：“滾，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如此歇斯底里的模樣，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行政部的員工不敢再多說一句話，麻利地轉“滾”了出去。

反正賀書說了，如果許小姐發瘋，那就是不需要幫助，自己也無需多勸。

果不其然，許惜文沒想帶走什麼私人品。

抬手將桌面上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砸到了地上，大到電腦，小到桌面擺件，無一幸免。

可憐總裁辦的其他員工，無可去，只能瑟瑟發抖地看著許惜文發泄。

直到桌面上空無一后，才埋頭趴在桌子上，失聲痛哭。

沒有人敢上前勸，也沒人敢發出丁點兒聲響。

整個辦公室里都繚繞著許惜文的哭聲。

有人終于忍不住了，悄悄給賀書發消息，把現在的況如實告訴了他。

卻只得到賀書不咸不淡的回答：“讓哭，哭夠了就走了。”

無奈之下，眾人只能繼續忍耐。

哭到筋疲力盡，許惜文終于收起了眼淚。

即便辦公室里寂靜無聲，可卻仿佛聽到了其他員工的竊竊私語。

像是在同的狼狽，嘲笑的自作多。

許惜文無法接別人的同，猛然抓起手機，摔門而去。

“呼——”

一走，眾人紛紛松了口氣：“終于把這尊大神送走了。”

……

晚上，靳川回到家，管月已經做好了晚餐。

“今天過節？”他微微挑眉，看著眼前的一大桌子菜，有些不解。

“不過節，就不能犒勞犒勞辛苦工作的靳總嗎？”

管月一邊調侃地說著，一邊端著滿滿一大碗海鮮疙瘩湯在廚房里走出來。

靳川快步上前，手接過湯碗，言簡意賅道：“能。”

看他不茍言笑的模樣，管月撇了撇，故作不滿地嗔道：“給你做飯，你還不高興了？”

“你的剛恢復。”靳川簡單地解釋了一句。

言外之意，不過是不想讓辛苦持罷了。

接著，又順手拉開了管月常坐的椅子，示意坐下。

自己則進了廚房拿碗筷。

管月當然能明白他的用心。

坐在椅子上，一手支著下，視線追在靳川上：“我不累，活活反而讓頭沒有那麼暈了。”

頓了頓，又解釋道：“我想謝謝你昨天對我的照顧。”

“還有，你送的禮，我很喜歡。”

第一句話是借口，后面的話才是真心話。

靳川隨意“嗯”了一聲。

早在看到管月的第一眼，他就發現了孩脖子上的那條鉆石項鏈。

一下午的郁氣，就在點滴細節中被治愈。

兩人安安靜靜地吃了一頓晚飯。

飯后，靳川靠在廚房門口看著管月刷碗。

他突然開口說道：“我把許惜文辭退了。”

管月似乎并不意外，手下作不停：“爺爺問起來，你怎麼代？”

“實話實說。”

想了想，又補充道：“放心，這件事與你無關。”

“你擔心爺爺會因此生我的氣？”

管月洗去手上的泡沫，轉笑瞇瞇地看向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