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川的車子里只是一陣沉默。

管月只覺得連呼吸的聲音似乎都很明顯，只能故意放緩了呼吸，以免因此出賣了此時心所想。

沒有得到的回應，他似乎默認了的回答便是肯定的。

此時的他看上去有些煩躁，全然沒有了平日里一貫的不茍言笑和不聲，眉宇鎖。

“不許出去。”他語氣很是霸道。

柳眉倒豎，登時反駁，“我去不去是我的事，你為什麼管我？”

這語氣不知為何，聽上去就像是一個叛逆的孩子。

他微微怔了一下，脊背看上去明顯一僵，片刻之后，眸似乎又和緩了幾分。

“我不是故意想要強迫你，只是你想過沒有，如果真的出國拜師，你什麼時候才會回來？或許，可能出去之后，再也不會回來了吧……”他眸黯淡了幾分。

只覺得心底最的東西被輕輕，想要自欺欺人似乎都變的十分困難。

是吧，即便以為自己可以干干脆脆離開他，可以跟他離婚，可是真正需要去面對他的時候，還是不忍心。

“國外的月亮就一定圓嗎？留下來，我給你找最好的老師，你可以跟著學設計，可以進你的技，假以時日，定不會太差。”他語氣平緩。

他是何等高傲的一個人，此時語氣中竟然帶著幾分祈求。

只覺得心中震驚，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了。

可是靳川卻不曾察覺，此時似乎已經了陣腳，他猛踩一下剎車，把車子停在了路旁。

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在接到林悠之的電話的時候，他的心有多復雜。

震驚，不舍，和懊悔。

怎麼自己堂堂一個七尺男兒，竟然連說個話都不行嗎？

難道說哄哄老婆真的就那麼難嗎？

此時他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只想要拼命拼命的挽留，絕對不能讓就這麼離開，因為錯過，可能就會是一生的憾。

而他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生活里有這樣的憾。

猛地剎車幾乎到了，忍不住輕呼，捂住額頭埋怨道，“你要干什麼？同歸于盡嗎？”

他已經沒有了理智，聲音有些抖，似乎是在極力制著什麼，“對不起……以前的事是我不對，不過可不可以請你冷靜一下，不要因為一時負氣就離開這里，其實我之所以之前一直瞞我的份，不是因為你的原因，是我自己的原因，我不想讓人因為我的家庭而選擇跟我在一起，說到底，都是因為我自己心可笑的狗屁自尊！”

此時的他將自己貶低到了塵埃里，聽著，只覺得心疼。

是那麼喜歡面前這個人，怎麼能夠聽得下去他如此自怨自艾？

何況，他是那麼一個如同星子般閃耀的人，何曾有一點的不堪？

“你別這麼說！”當即喝止。

“難道不是嗎？如果我真的那麼好，為什麼你會這麼決絕，竟然想著出國這種方式來拒我于千里之外？想要逃我……我真的很差勁，不是嗎？”他的聲音滿是寒意。

過后視鏡，不經意與他對視，那樣的眼神，讓人心中只覺得不忍。

有些猶豫了。

之前一直想著，誤會也就誤會了，不想跟他說太多，畢竟以后沒集了。

可是現在，承認，心了。

就算是朋友，似乎也沒必要做的這麼絕吧？

心里給自己找了個借口，看著他懊悔的樣子，終究忍不住還是開了口。

“其實……我沒打算出國……”支支吾吾，不過為了不給他過多的幻想，連忙補充道，“跟你沒關系，只是我自己沒有這個計劃而已。”

“你說的是真的？”他的心中燃起了希。

點了點頭，“不過我還是希能夠跟你說明白，我們兩個要離婚了，以后這樣的事你還是不要再做了，就算以前你不是不信想要騙我，不是看不起我的家世，可是我們終究不是一類人，不是嗎？”

他想說什麼，可是比他快，直接說道，“我不會出國，不過……我們做朋友吧。”

故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足夠輕松，把手到他的面前，算作是朋友的第一步。

朋友，當然不是他的目標，不過說的不會出國……到底是真是假？

難道只是為了穩住他？

可仔細看來，好像又不太像。

不管怎麼說，只要不答應出國，一切就都有轉圜的余地。

他這個人，不到最后一秒鐘，絕對不會就此放棄。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林悠之兒的給他打了電話，確實沒必要騙他，他的腦海中出現了剛才在廟里的場景。

當時陪在管月旁的是東旭。

難道說……

他的眸中閃過一抹異。

“可以嗎？”以退為進看著他，等待著他對于剛才問題的答復。

他看了一眼過來的手，白皙細，堪堪也過去了手。

對于他這樣的回答，很滿意，說明他已經同意離婚了。

心里暗自慶幸，算作是給他們兩個的關系劃清了界限。

為了再次重申他們兩個人的朋友關系，也為了心中多日來的重負總算是放了下來，咬了咬牙道，“我聽說這附近有個攝影展，你一會兒有空嗎？”

這樣主的態度，對于靳川來說還真是有點喜出外。

他心中雀躍，面上卻只是故作平靜，想了想道，“倒是也沒什麼事。”

其實有一堆管理層等著他開視頻會議呢，他這個工作狂臨時決定，給他們放個假，畢竟過年嘛，總是要休息休息的。

“那就行，既然沒什麼事，作為朋友我邀請你一起去看攝影展，怎麼樣？我請客！”拍著脯，很是大方的樣子。

對于的經濟實力，他還是清楚得很的，里說的這個攝影展正好是他的朋友辦的。

“其實……用不著。”他顧及的面子，不過更顧及的錢包。

擔心想得太多，他便繼續說道，“你說的這個攝影展不錯，之前曾經有人送給我有票，正好兩張，一起過去看看，也不辜負了別人一番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