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服,又洗漱了一番,莊子昂躺在床上玩手機。
打開班級群,發現新任班長謝文勇發了條信息,@所有人。
大致意思是下周星期二和星期三,是全年級統一的月考,讓大家提前準備。
本來就是一條簡單的通知,全班同學知道就好。
但他偏要耍一下威,要求大家收到都必須回復。
很多人都懶得搭理他,只有稀稀拉拉幾個同學,老實地回復“收到”二字。
謝文勇很不滿意,又發了條信息。
“怎麼才這麼幾個人?其他人都睡著了嗎?”
李黃軒看不慣,當即不客氣地回復:“你拿當令箭,以前莊子昂當班長,才沒你這麼多破事兒。”
“現在我是班長,規矩由我來定。”謝文勇立即打字回復。
新上任三把火,這火要是燒不起來,樹立不了威信,以后的工作只怕不好開展。
他暗暗憋著一口氣,要告訴林慕詩,也要告訴所有老師和同學,自己比莊子昂更優秀。
偏偏事與愿違,同學們本不買賬。
謝文勇沒能看到想象中齊刷刷的“收到”,而是一大堆冷嘲熱諷。
“不就一個破班長,莊子昂不要才給他的。”
“就是嘛,真拿自己當回事了。”
“在我心中,只認莊子昂當班長。”
“連續兩年全年級第一,這紀錄誰能破?”
……
謝文勇氣得咬牙切齒,嫉妒的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燒。
這時候,莊子昂發了輕飄飄兩個字:收到。
校花林慕詩立即跟上:收到。
李黃軒:收到。
張子宇:收到。
鄧卓然:收到。
……
看到這一幕,謝文勇才清晰地認識到。
莊子昂在同學們心中的地位,本是他難以撼的。
越是這樣,他就越不服氣。
更加證明自己。
莊子昂這邊,才沒有那麼多小算計。
他回復那個“收到”,其實是出于好心,配合謝文勇的工作,幫他鎮鎮場子。
發完以后放下手機,看會雜志便睡覺了,滿心期待著明天與小蝴蝶的圖書館約會。
第二天一早,叮的一聲,將莊子昂從睡夢拉回現實。
從床頭拿出手機,果然看到來自小蝴蝶的回復。
“大懶豬快起床,我給你買了早餐。”
莊子昂立即爬了起來,睡意全無。
只有白天才能玩手機嗎?
還有昨天的吻,是真的一點都不記得嗎?
莊子昂洗了個澡,換了干凈服,清清爽爽。
出門掃了個共單車,騎著去了圖書館。
館前的白楊樹下,一個穿著白襯衫藍子的姑娘,正就著紅的地磚跳格子。
步伐輕盈,腳下生花。
清晨的過樹葉,在上灑下斑駁的影。
得如同墜落凡間的仙子。
“小蝴蝶!”莊子昂看癡了。
“你好慢呀,我買的早飯都快涼了。”蘇雨蝶噘著抱怨。
“對不起,我下次快一點。”莊子昂連忙道歉。
與小蝴蝶見面,他總是期待著下次,下下次,下下下次。
最好是天天膩在一起。
食不能帶進圖書館,兩人坐在一旁的臺階上,分著早餐。
蘇雨蝶買了些包子和燒麥,搭配熱牛。
吃飯這件事,重要的不是吃什麼,而是跟誰一起吃。
跟喜歡的人在一起,茶淡飯,也是味珍饈。
“哇,莊子昂,這個燒麥好好吃,你嘗一下。”
“才不要,你都咬一口了。”
“沒事的,這邊沒咬過。”
“那好吧!”
……
任誰看了,都像一對恩的小。
單狗之殤。
吃完東西,兩人才進圖書館。
今天是周末,來看書的人比較多,莊子昂讓蘇雨蝶先去找座位,自己則去找書。
為了將稚進行到底,他找了幾本笑話書和話故事。
是低版的兒讀,上面還帶著拼音。
取完書來到閱讀區,找了好半晌,莊子昂才在角落里找到蘇雨蝶。
“怎麼找這麼偏的位置?”莊子昂覺得有點遠。
“我跟你說,我剛才遇到了非常恐怖的事。”蘇雨蝶神兮兮地說。
莊子昂一愣,圖書館里這麼多人,能有什麼恐怖的事?
蘇雨蝶見他不信,忙道:“我明明看到有很多空座位,但我要去坐的時候,旁邊就有人告訴我,這里有人!”
“就這?”莊子昂憋著笑。
“不恐怖嗎?我看著是空座位,他們卻能看到有人。”蘇雨蝶一臉認真。
莊子昂一時弄不清,是故意逗自己開心,還是真有那麼傻。
他將笑話書遞過去:“好了,看書吧!”
蘇雨蝶像個小孩子一樣,接過書便看得津津有味。
剛才的“恐怖故事”,立刻被拋之腦后。
笑點實在是低,卻又擔心影響到別人,經常捂著防止自己笑出聲,小臉蛋憋得通紅。
莊子昂偶爾看一眼,生怕突然笑出個鼻涕泡。
注音版的兒書籍,容沒有多。
蘇雨蝶很快就看完了兩本,起去換書。
莊子昂沉浸在好的話世界,也沒多去理會。
時安靜地流走,如同流失于指的沙。
邊時時有人來來往往,帶著各自的悲歡。
不知過了多久,莊子昂收回思緒,看了一眼旁的孩。
這一次,沒有看笑話書,而是聚會神地看著一本《難經》。
那是中醫四大經典之一,傳說為扁鵲所著。
容包含五行學說、奇經八脈、命門理論、藏象系等等,很是晦難懂。
莊子昂有些詫異。
剛才還看注音版兒讀,笑得像個傻子的孩,居然會看這麼深奧的古籍,反差也太大了。
“好端端的,你看醫書干什麼?”莊子昂低嗓門問。
“我隨便看看,好奇而已。”蘇雨蝶隨口解釋。
“你是有家人生病嗎?”
“沒有啦!”
見蘇雨蝶不太愿意回答,莊子昂也不好繼續追問。
畢竟家人生病這種事,一般人都不喜歡過多談論。
轉念一想,自己都病膏肓了,哪還有心管別人。
《齊論》中說: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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