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聖旨一出,朝堂上又是奇異地安靜,無人反駁。
州。
莫名又升的陸安荀還不知自己榮升三品新貴,這會兒,他正躺在涼亭裏看蘇綰搗鼓冰飲子呢。
今日休沐,州上下員都得了假。也不是以前沒假,而是開春後正逢農耕,到忙得很。陸安荀把自己當鐵人似的沒日沒夜忙,其他員也不敢懈怠,于是連著三個月衆人都忙得打轉。
好在現在農忙結束,屋舍、水渠、農田皆已修好,此前陸安荀計劃種植的棉花也播種完畢。待回過神來,陸安荀見衆人眼地著他,當即反思自己。
“罷了,諸位大人辛苦了,都歇息去吧。”
休沐得了假,衆人暗暗松了口氣,陸安荀索也閑在涼亭裏擺張椅子躺下來。
忙碌慣的人躺下來,完全能給你躺出個癱瘓的姿勢。按蘇綰的話說,陸安荀連筋都是懶的。
蘇綰弄好一碗黃桃冰飲子,問:“陸安荀,可要嘗嘗?”
陸安荀一只翹在另一只上,眼也未睜就張口:“啊——”
蘇綰走過去,喂給他一勺。
“怎麽樣?好不好吃?”
陸安荀咕咚咽下去:“沒吃出味兒,再來一口。”
蘇綰好脾氣,又給陸大爺喂了一口:“不錯吧?這是我新琢磨的,將黃桃洗幹淨釀壇中,取出食用更加脆甜爽口。”
“嗯。”陸安荀點頭:“滋味極好,就憑你這手藝,日後我致仕了,咱倆上街擺冰飲攤子也能過活。”
亭中的婢們聽得好笑。
陸安荀這張吊兒郎當的,而蘇綰已經見怪不怪了。
“桑葚,”吩咐:“把剩下的冰都搗碎,一會多做些黃桃飲子,給府裏的人都嘗嘗。”
“哎,好勒!”桑葚歡呼:“奴婢們又有口福啦!”
蘇綰自己端了碗在陸安荀旁坐下來:“你難得在府上歇息,晚上給你做些好吃的,陸安荀,你看我好不好?”
“好。”陸安荀張口就是一串香噴噴的馬屁:“陸夫人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人見人花見花開蜂見了都想采好得不能再好我陸安荀娶到你是積了八輩子的福氣........你都這麽好了,我跟你說件事你不會生氣吧?”
他睜眼,一臉無辜弱小可憐地著蘇綰。
“什麽事?”
“你上次自制的那什麽玫瑰口脂被我不小心......當印泥用了。”
蘇綰死亡凝視他,半晌,猛地撲過去將人摁住。
“陸安荀,你可知那口脂我七蒸七曬花了半個月才做好的,你居然敢拿去作印泥!”
“我哪知那是你的口脂,我以為........哎哎........嗷!我錯了!”
蘇綰氣得火冒三丈,追著陸安荀在院子裏打,只把陸安荀打得嗷嗷。
就在陸安荀被蘇綰逮著摁在花叢旁時,小廝慌張地跑過來。
“大人,聖聖聖旨到了........”
小廝瞧見他家大人正在挨夫人揍,忙背過去。
蘇綰停下來,還以為自己聽岔了,問:“你說什麽到了?”
小廝:“皇上的聖旨,從東京城來的,還有好幾個中貴人們。”
“大人.......”小廝小心翼翼問:“可要現在去接聖旨?”
“難不還能讓聖旨等我?”陸安荀立即起,趁機逃開蘇綰的魔抓,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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