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宏瑾凝視著傅驍霆,思量著,如今全通已經偃旗息鼓,銀樓那邊很多年沒什麼大靜,他的錢早就靠著遲橫的古董行洗干凈了,在周家更是靠著東南碼頭地位穩定了,還拿到了兩個點的權,以后他的重心會放在周家的爭權上,沒必要再去做那些見不得的勾當。
他心里有桿秤,拒絕了傅驍霆:“傅總,他們想玩什麼,隨他們去,我也是年過半百的人,就想在家含飴弄孫,那些事,我是干不了。”
傅驍霆但笑不語,放了一支錄音筆在書桌上,起了:“祝二爺生活愉快。”
他走了。
周宏瑾看著書桌上的錄音筆,過了好一會,才拿起,打開,錄音傳來。
“這種水母毒是我二兒子留下來的,沒有解藥,你好好上路吧,只要你和遲橫都死了,我再解決掉周宏瑾,就能高枕無憂……”
這是傅啟航的聲音。
他……是全通真正的老板!
周宏瑾了下,連忙追了出去。
啪!一聲槍響。
地面出現一灘跡,接著哀嚎聲響起,但很快戛然而止。
中槍的周宏瑾瞪大了眼睛看著捂住他的人,接著不可思議的目落在暗的傅驍霆。
一切都安靜下來,唯有不遠一個紅點,在游離著,約莫十分鐘后,紅點撤走了。
捂在周宏瑾上的手才松開,但他還是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腳,這一腳正好踢在周宏瑾被打中的肩胛骨上,如果剛才不是被人稍微推了一把,可能要正中心臟了。
周宏瑾痛苦不已,但卻咬著牙不敢再出聲,他強忍著疼痛,對踢他那人道:“大哥,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要是不出現在這里,你明天就可以下葬了。周宏瑾,我們周家世代清白,居然出了你這麼個東西,如果被爸知道,他得活活被你氣死。”周昀瑾怒不可遏。
周宏瑾其實在看到傅驍霆和周昀瑾一起出現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他以前干過的事,周昀瑾都知道了。
他捂著傷口,對周昀瑾道:“大哥,你不要信傅驍霆的話,他那種人什麼都干得出來,弄死自己的親叔叔,又對自己的兄弟下手,現在他是想借你的手把傅啟航拉下臺,到時候他就能真正的掌控傅家了。”
周昀瑾恨鐵不鋼:“你先別管別人,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老二,你雖然不,但是周家也沒虧待過你,你怎麼就那麼糊涂!你知不知道,現在你這條命現在很難保住了!”
周宏瑾因為流不止,臉本就沒了,現在更是蒼白,他恐懼的抱住了周昀瑾的:“大哥,救救我,傅啟航要殺我,如今夏棟之說不定也想殺我,你當年不是在夏棟之手里保下了老六,這次你也能保下我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周昀瑾下意識看了眼傅驍霆,接著啪的一掌打在了周宏瑾的臉上:“你給我閉!我現在懷疑那件事是你惹出來的!”
周宏瑾知道自己失言了,不敢再說話。
一刻鐘后,醫生趕來,把周宏瑾帶走了。
傅驍霆本是靠在白墻上看戲,見只剩下周昀瑾和他自己,往外走:“以后周家欠我一個人,我這人不做虧本買賣,周總到時候可是要還的。”
周昀瑾有些詫異,他本以為傅驍霆會問他周溫瑾的事,不過他不問也好,免得他還要找理由搪塞他。
他回道:“殺我弟弟的人是你爺爺,這人可不好算。”
“我是我,我爺爺是我爺爺,就像你是你,二爺是二爺一樣,不然二爺殺了我媽,這也不好算。”
明明是該深仇大恨的事,但傅驍霆卻說得風輕云淡。
這麼一個人,是很可怕的。
周昀瑾看著傅驍霆的背影,這京市,風起云涌,怕是要變天了。
這時周穎走進來,問道:“二哥那邊已經安排好了,明天可以舉行葬禮。”
周昀瑾嘆口氣:“好,這件事你安排,另外送溫瑾出國,我怕七年前的事還會被扯出來,如果被夏棟之知道當年去他那里鬧事的是溫瑾,我們周家都會牽連。窮不與富斗,富不與斗,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
“大哥,老六不會出國的,顧晚還在國,現在他也快三十了,如果真要波及他,也該讓他經歷經歷,我們總會走在他前面,要是什麼都替他擋著,以后我們走了,他該怎麼辦。咱們兄弟姐妹六個人,老二這德,老四腦子不好用,老五也就能管管自己,除了咱倆,他還能指誰?”
周穎不想氣氛那麼凝重,笑了笑:“一代人管一代人,我們也不能強求我們的孩子去管他們的叔叔舅舅,你就別什麼事都往自己上攬了,要是你病倒了,周家才是出大事的。”
周昀瑾深吸一口氣:“這次聽你的,確實上次老六出國能殺人,這次出國指不定也要鬧出幺蛾子,就讓他長長吧。”
他又看向深夜:“傅驍霆這小子到底想干什麼?”
周穎回道:“難不是想將傅家的絆腳石都踢開,坐最上面那邊椅?”
周昀瑾搖搖頭:“他沒必要那麼做,傅氏本來就是他的,以他的能力,不會有人能斗得過他。”
他冷笑了聲:“我倒是忘了,一個在國外一無所有的殘疾孩子能走到今天,游鴻朝怕是出了不力,是想趁著傅家斗,坐收漁翁之利?然后我們周家和江家一頭,為京市商圈的一把手?”
周穎慨:“可能也是想報仇吧,當年游蘇的死可不止是一條人命,而是傅家把游家踩在腳下碾,游家不如傅家,只能著,如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沒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以后要告訴我們周家的子孫后輩,別做出頭鳥,別惹大是非,你讓老二那一支從周家剝離出去吧,子出了問題,后輩的人出問題的概率會很大,以后那一支惹了事,與周家無關。”
周昀瑾吩咐完,快步離開。
周穎看了看周宏瑾的住,終究周園也是要優勝劣汰的,但愿老六不要走老二的路。
而周園外,一輛低調的黑轎車停靠在路邊,陳立看向自家老板,他在咳嗽,最近咳嗽愈加頻繁了。
他擔憂道:“傅總,要回去休息嗎?”
“嗯,你讓人查一下周昀瑾把周宏瑾安置在哪里,明天我要見到周宏瑾,走投無路的狗最好用。”傅驍霆從旁邊拿出紙巾了角,對上面的鮮紅不以為然。
他又道:“回傅宅吧。”
陳立發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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