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電話那頭，林羽臣正坐在車里煙，他的車停在西河灘，這是他跟傅驍霆第一次談話的地方。

他記得傅驍霆當時說，他做事向來得有好，但人不是好，是麻煩。

可傅驍霆明明可以一直在幕后縱著棋盤，卻為了顧晚做了被人抓到把柄的事。

他本來是不相信傅驍霆的，因為傅驍霆做什麼都有目的，而大多數的合作，他只是在利用別人。

后來他信了他，現在無論是全通還是夏棟之的事，都要接近尾聲了。

這時，他聽到了手機里的聲音：“或許是沒人可信了。”

林羽臣知道賀鈺以前只會相信遲橫，如今遲橫死了。

他此時竟然跟林羽臣共鳴了，可能很多路都是孤軍戰吧，因為孤獨和無力才開始去相信傅驍霆，變他手中的棋子。

風險很大的棋子。

今天打電話給賀鈺，是上頭的意思，也是他的任務，他需要抓住賀鈺。

可賀鈺并不是那麼好抓的，而且賀鈺是這盤棋里面最重要的棋子，比周宏瑾還重要的棋子，他不能打整的節奏。

即使他通過傅驍霆的手機找到了顧晚的下落，無意間發現了賀鈺的藏之所，但他沒打算告訴上頭，也叮囑江璽川，不要去找顧晚，很安全。

賀鈺不會傷害顧晚，因為他跟傅驍霆是盟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賀鈺是個有道義的人。

這是傅驍霆告訴他的。

不林羽臣做這些事，最終的后果他需要承擔，到時候分是什麼，他不清楚，可能會被免職查辦。

他對賀鈺說：“你最近注意風聲，我怕到時候，有人會去抓你。”

賀鈺詫異，沒想到林羽臣最終的目的，竟然是通風報信。

他冷聲道：“你呢，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林羽臣給了他一樣的答案：“可能我也沒人可以信了。”

在這場角逐中，連楊局的定位在他看來，都不清晰了。

書房了，賀鈺冷笑：“看來我們是一樣的人，你的話我放在心上了。”

電話掛了。

賀鈺準備煙，傅安然跟李洋走進來。

傅安然臉不好看：“你為什麼把我大嫂關起來。”

“我想拿去換桑桑。你跟桑桑不是朋友？為了你被警察抓走，你難道不想救？”

傅安然默了。

賀鈺竟然是為了救桑桑。

他沒認出顧晚來。

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李洋說話了：“賀先生，如果您不愿意放我家太太出來，我能不能進去照顧？我家太太不喜歡冷冷清清的，需要有個人陪說話。

而且還有很多忌口的，我想在旁邊照顧著。”

賀鈺嘲諷：“那個難搞的人怎麼那麼多事，的要求我都讓人做了，現在還要個作陪的，這麼金貴？”

李洋嘆口氣：“賀先生，您有所不知，平常我家先生很寵著太太，太太想做什麼都可以使喚我家先生。

就是我家先生的心頭，肯定是金貴呀。”

賀鈺居然有點同傅驍霆了。

他對付傅安然和李洋比對付那個人容易很多。

“別說了，給我出去。”

傅安然和李洋都是子的人，只得離開了。

晚上，賀鈺問起手下顧晚的況，手下說在唱歌，唱歌很難聽，五音不全。

賀鈺皺起眉頭，那個人怎麼力這麼充沛，不是說剛洗過胃嗎？

他懶得搭理，唱就讓唱去。

可當他走在別墅的走廊上，突然聽到外面有人在鬼哭狼嚎，關顧晚的小樓離他最近，他吩咐：“把的給我堵上。”

手下走了，沒一會又回來了。

“傅太太說我要是敢堵的，就咬自己的舌頭。”

確實是個難纏的人。

賀鈺不想見到，影響心：“多找幾個人，把按住了，讓咬不到舌頭。”

現在已經快晚上十點了，只要沒有事耽誤，他平常都是個作息規律的人。

他剛躺在床上，手下又發信息過來了。

——傅太太爬到了窗臺上。

還發了一張照片過來，顧晚打開了玻璃窗，兩只手死死的扶著墻壁，一看就不敢跳，可他怕真的掉下樓去，到時候不好跟傅驍霆代。

賀鈺了眉心，又看了看照片，突然覺得這個角度有點似曾相識。

可他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他回了手下的話。

——算了吧，想干什麼就讓干什麼。

反正臥室的隔音效果很好。

但賀鈺失眠了。

他是個很失眠的人的，因為他聽到奇怪的聲音。

醒來的時候，他知道那奇怪的聲音是什麼了，是拉二胡的聲音，像是驢。

誰大半夜的拉二胡？

突然他有種不好的預。

那聲音像是從門口傳來的，賀鈺立馬起床去開了門，只見門口坐著一個人，手里拿著他放在客廳的藏品，這把二胡是他花了五十萬買的，正在幾條細長的手指下撥著。

賀鈺沒聽過這麼難聽的聲音。

人旁邊的手下低著頭，沒一個敢抬頭。

他質問：“怎麼會在這里？”

為首的手下大氣不敢出：“是要來的，您不是說，想干什麼就讓干什麼嗎？”

他們都被這個人折騰的夠嗆，這個人竟然說要跳皮筋，讓他們去買皮筋，然后陪著一起跳。

之后又要玩語接龍，還抓著他們聊八卦。

真的是個很難伺候的人，但老板代過不能讓這個人傷，他們咬著牙才忍住沒揍。

賀鈺臉難看：“顧晚，你找死嗎？”

顧晚沒拉二胡了，托著腮：“賀先生，我白天睡太久了，晚上睡不著。我們聊聊天吧。”

在賀鈺眼里，顧晚真的很作死。

“別我把你綁起來。”

他在看時間，凌晨三點，只要他醒了，就會睡不著。

顧晚貌似不怕他了，很認真的說：“我真的很想我老公，你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嗎？你能帶我去見他嗎？只要見到他，你讓我去換誰都行。”

賀鈺看到紅了眼，無于衷：“不能。你給我回去好好待著，別挑戰我的底線。”

顧晚沒：“不見到我老公，我比死還難。要不然你開槍斃了我吧。”

賀鈺眉頭皺得更，他覺得顧晚跟傅安然一樣，都有病，為了一個男人發瘋。

“沒了男人你們就不能活？對得起你們的父母嗎？”

“我父母不在了，我現在只有傅驍霆。”

賀鈺抿著，他的父母也早就不在了。

他看著坐在地板上的顧晚，從這個角度看，也有點悉：“顧晚，我們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