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老付會帶去辦公室,沒想到繞了一圈,帶去了天臺。
烈日炎炎,地面都散發著熱氣。遠的山,看過去都是隔著一層熱流。
本該很熱的天氣,想起剛才經過沈星河坐的那個窗戶時,他那涼嗖嗖的眼神,林姝涼心里沒由來的到一陣涼意。
一中天臺有些石凳,方便學生背書而設置的,老付坐在石凳上,“坐吧。”
林姝涼乖乖坐在對面。
“知道我為什麼不帶你去辦公室,而帶你來這里嗎?”老付問。
“不知道。”老實說。
“因為年級長在辦公室,他下節課沒課。當時我為了我們班出節目,和他據理力爭,說是我們班雖然出的,但肯定都是品。還舉薦了你,你以往的資料我看過,是很優秀,我指藝方面。”
這不用強調,林姝涼心想。
老付嘆了口氣,“我不帶你去辦公室,是給你面子,也怕打我的臉。”
“老師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既然都被罵了,就罵到底好了,不用把羅云供出來。
看著林姝涼,“我教了快二十年的書了,什麼學生沒見過?我不會看錯人,我知道你是個有的人,怎麼就在手機這件事上一犯再犯呢?”
“我……”不知道怎麼解釋,“老師,我承認錯誤,以后再也不會有這種事發生。”
“我看過你的舞蹈視頻。”
林姝涼有些震驚。
接著說,“我喜歡你上次在桃李杯上表演的那個舞蹈,名字好像是《春生》吧?帶著張揚的生命力,充滿希。我想知道,是你自己編的嘛?”
看來老付也是個很有藝細胞的人,這讓林姝涼心里的弦松了一下,“是我自己編的,吸收了一點別人的意見。”
那個別人就是沈星河,當時練了很久,雖然作已經達到髓,但是缺一個骨架,或者說神支柱。
舞蹈是一種表現形式,是多樣化的,可以用來傳達舞者的心世界。一直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名字,正好沈星河看到練舞。
就說:“這是你第一次參加桃李杯,表達好的希冀,就《春生》吧。”
那時候是真覺得沈星河有才,整個舞蹈本就是帶著生長的力量。配上這個名字,如同錦上添花。
林姝涼正想著,老付的聲音把拉回現實,“看來那個人也很有想法,藝細胞不錯。”
點頭,沈星河的藝細胞,可能是來自他母親吧。
“你是個有想法的孩子,我說再多都比不上你自己想通。你藝這麼好,文化加把勁,完全可以上一個很好的學校。多花點時間在學習上,手機就不要了,以后玩手機的時間很多,不差這一年。高三是很戲劇化的一年,所有驚喜和意外都會上演,不到最后一刻,都不知道結果。
姝涼,我一直覺得。高三是最好做夢的時期,不管這個夢多大多離譜,都沒事。說出來被嘲笑的夢想,更有實現價值。人,總是要拼一拼,為夢想做點什麼。”
老付的話里,不僅是看出有多年教學經驗,還有一種教育懷,惜才,會看人。
林姝涼像是被的話震住了,一不。
以前林姝涼對老付,沒有多大覺,不過是一個很兇的班主任。現在,心里敬重老付。
老付站起來,“手機我收走了,期末考到年級前二百,來問我拿手機。”
算仁慈了,沒有說考到前一百。一中在前一百的,都是211、985的重點大學。
林姝涼對自己的舞蹈很上心,對文化就不怎麼放心上了,想考A大的藝學院,文化分卻相差甚遠。
“付老師,你說,我想考A大,可能嗎?”
老付先是一愣,笑了笑,“你們英語老師常常在辦公室說這麼一句話,我現在送給你:nothingis不可能,不可能的那個單詞我忘了。”
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林姝涼完全忽略忘記單詞。
是夏日的風太熱吧,林姝涼突然如醍醐灌頂一般,全熱沸騰。覺得有使不完的力量,驅使向前。
羅云在樓下等,“祖宗,你可下來了。怎麼樣?老付有沒有為難你?我本來下課了想找你們的,去辦公室門口沒看到人。”
“沒事。”臉上揚著好看的笑,“只是手機被收走了,老付說我考進前兩百,再去找要手機。”
羅云一副快哭的表,“沒事姝涼,就是不想給,兩百名?怕不是在搞笑吧!我不要那個手機了。”
藝生考進一中前兩百,是前所未有的。
可是林姝涼本沒聽的話,陷了沉思。
羅云以為被罵狠了,心里更加疚,“對不起啊姝涼,你肯定被老付罵得很慘,都怪我你看那些東西。我去找老付解釋,手機是我的。”
說著就要去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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