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寫意冷冷一笑,腳尖一勾,就將地上掉落的一把長劍勾了起來,握在手中。
“天化日就敢劫持攝政王的馬車,你們的膽子也太大了一點。想帶走他,先看看我答不答應!”
這一的氣勢,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往馬車跟前一站,就連車夫都到震撼,佩服得五投地。
都說危難之時見真,王妃娘娘一介流,竟然能冒著命危險,沖鋒在前,就為了保護自家王爺的安危。可見王妃對王爺真是真意切,這樣的子世間有。
花寫意的形象在他的眼中瞬間高大了起來,簡直可以媲神。
黑人兇狠地瞪著花寫意,將手里長劍舞得呼呼作響,氣勢足,卻如狗咬刺猬一般,不知道從哪下口。
宮錦行踏著腳凳,從馬車上下來,無視四周的刀劍影,緩步走到花寫意后。
花寫意嫌棄地哼了哼:“你過來做什麼?”
宮錦行輕咳一聲:“自然是與夫人一同敵。”
花寫意擋在宮錦行的面前,如同老母一般,開胳膊護著后的小仔:“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盡添。”
宮錦行角含笑,從容道:“這刺客這麼笨,演得又拙劣,他們主子應當也聰明不到哪里去,本王一人足可退敵,不勞夫人。”
花寫意狐疑地看了對面的黑人一眼,再看看滿臉淡定含笑的宮錦行:“你認識他們主子?”
宮錦行沉聲道:“肖王兄,你若是再不出來,我家夫人一生氣,你手下兄弟們能否安然離開都城,我可不敢保證。”
話音剛落,旁邊屋頂之上,便傳來一陣極其爽朗愉悅的笑聲。
“都城之中皆傳言,說攝政王娶了一名十分奇特的子做王妃,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花寫意循聲去,見一青錦服男子迎風立于翹起的一角廊檐之上,墨發并未束起,而是用一緞帶隨意捆扎在腦后,劍眉朗目,鼻梁高懸,頜下微須,約莫三十余歲年紀。
聽二人之間的稱呼,應當就是宮錦行兄弟之中排行第二的肖王了。
他與宮錦行同父異母,母親乃是德太妃,與肖王暫居在他的封地福州。
今日乃是太皇太后壽誕,他應是奉旨回京,給太皇太后賀壽來了。
宮錦行微微抬眸:“肖王兄是什麼時候抵達的都城?”
肖王一擺,自廊檐之上飄然而下,好俊的手。
“三日前便已經,只可惜路上有事耽擱,昨日夜方才進城。所以沒有到貴府上打擾。
今日一早進宮,在門口遇到幾位舊日兄弟,說起五弟,方才知道這些時日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
于是迫不及待想要半路之上迎著你,免得一會兒圍著你溜須拍馬的人多,想要跟你說幾句話都難。”
宮錦行抬手示意:“介紹一下,夫人,這位是肖王兄。”
花寫意知道是一場玩笑,瞧著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侍衛,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知者不怪,我下手有點重,多有得罪。”
肖王爽朗一笑:“是本王聽幾位舊日兄弟攛掇,玩笑開得有點過火,還希弟妹不要放在心上。”
花寫意忙將解藥給那為首之人,讓他們幫著解毒。
宮錦行無奈道:“我平素里榨他們幾人有點厲害,敢怒不敢言。好不容易盼著你回都城,肯定是要攛掇你看本王笑話。”
肖王“哈哈”一笑:“你自小就不茍言笑,他們不敢與你沒大沒小,就只會算計我。你們幾個還不肯出來麼?再不放了追風與輕舟,他倆回頭要罰了。”
旁邊胡同里,你推我搡,走出五六個形拔,宇軒昂的男子來,齊刷刷地跪倒在地,給宮錦行請安。
宮錦行低聲與花寫意介紹:“都是兒時一同在太學院讀書學藝的伴讀,世家子弟。改日再介紹給你。”
抬手命幾人起。
肖王攤攤手:“瞧見了吧,大一級死人,你做了攝政王,他們見了你就畢恭畢敬的。剛才見了我,一人給了我一拳。人比人,氣死人吶。”
花寫意對這位肖王的初時印象相當好,為皇子,卻沒有毫的架子,能與這些世家子弟打一片。反倒是宮錦行,端著架子,令這些人都有些拘束。
宮錦行淡然一笑:“你若是羨慕,我們兩人換一換,我去福州做一個閑散王爺,你來都城當牛做馬。”
肖王將手擺得飛快:“就我這沒正行的樣子,穿上龍袍都不像太子,讓我當攝政王,我只會將小皇侄帶歪了。”
宮錦行搖搖頭,分明小肖王好幾歲,卻比他還要老氣橫秋。
“兩年未見,肖王兄還是老樣子,一點沒變。一會兒我一定陪你喝兩杯。”
“算了吧,”肖王一口便拒絕了:“誰都知道,這種宴席,最是無聊,我也懶得湊到你跟前,瞧那幾張不討人喜歡的臉,酒都喝得沒滋沒味。
這樣,我已經與兄弟們說好,一會兒我們就只喝三分酒,然后到摘星樓里大醉一場,你請客。”
宮錦行笑笑:“也好,本王安排,摘星樓不見不散。”
“一言為定。”
宮錦行點頭:“時辰不早,趕宮吧?”
“你大病初愈,這力肯定不濟,你與弟妹上車,我們慢慢走,也好說點閑話。”
宮錦行也不堅持,二人上了馬車,肖王等人隨其后,徑直宮。
花寫意心里多有點不滿,質問宮錦行:“你早就知道是肖王他們與你玩笑是不是?也不知道通個信兒,讓我冒失得罪人。”
宮錦行既不否定也不肯定,只淡淡地道:“患難見真,適才見夫人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本王心領。至于肖王兄那里,他一向喜歡捉弄人,你不怪罪他就是好的。”
“第一次見面,我這千日醉下手狠了點。多虧你們相甚好,要不就尷尬了。”
宮錦行默了默:“我們私下里不錯,但是在母后跟前,你還是不要提及此事。”
“為什麼?”
“肖王兄坦率磊落,但是德太妃卻素有野心。所以我皇兄繼承大統之后,母后就將他們母子二人逐出都城,前往福州封地,沒有傳召,不得進都城。
今日,應當也只是為了給母后賀壽而來,明日就必須要離開都城,重返福州。”
花寫意并不知道,其中竟然還有這樣,王敗寇,肖王奪嫡失敗,如今被提防那也正常。
帝王之榻,其容他人酣睡?宮錦行又何嘗不是被人提防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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