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花想容已經被連氏鎖在房間里三天了。
花將軍追問究竟與宮錦行說過什麼,不敢瞞,全都一五一十地說了。
花將軍第一次對大發雷霆,命連氏將鎖在房間里,哪里也不許去。
連氏苦口婆心地勸說了半晌,都執迷不悟,堅持要回王府,并且不吃不喝,以絕食相要挾。
花將軍連道造孽,愁得也睡不好覺。
連氏心疼,在他跟前哭哭啼啼,沒完沒了。磨得花將軍完全沒有了脾氣,卻堅持著不肯妥協。
連氏又轉頭去勸花想容。
“丫頭啊,別怪爹娘心狠,這攸關我們的家命,可玩笑不得。萬般皆是命,一切不由人,這世間好男兒可多了去了,何必非要一猛子扎進那攝政王府?”
花想容一聽連氏嘮叨,就十分地不耐煩:“命,命!你們就會拿這個來要挾我。我都說了千百遍了,要是我能嫁進攝政王府,鐵定能比那鄉佬寵。即便真出什麼破綻,木已舟,一妻一妾,左右也是他賺了。你們想,王爺他還會追究麼?”
“話是這麼說,也有道理。可是你就不想想,你父親能有今日,那多虧了你姨丈在侯府跟前言。侯府跟攝政王府雙方對立,水火不容。你要是也嫁進王府,讓你父親如何相”
“還用說麼?自然是向著兒!”
“說的輕描淡寫,你懂什麼?一招不慎,滿盤皆輸!那攝政王在朝堂之上基尚淺,未必就是謝家人的對手。你眼短淺,只看到眼前榮華,看不到前面的深淵。否則,母親何苦冒這樣大的風險李代桃僵?”
花想容抬手捂住耳朵:“我不聽,當初就是聽了你的話,才讓那傻子白撿了現的便宜。這一次,兒是鐵了心的,你們若是不答應,我就一白綾,吊死在房梁上算了。”
連氏被嚇得幾乎魂飛魄散:“胡說八道,可萬萬不敢有這種念頭,你可是母親的命子。”
花想容一見這招管用,便果真將白綾系在房梁上,一哭二鬧三上吊。
幾次三番,鬧騰得將軍府飛狗跳,連氏呼天搶地,折騰得花將軍也實在兩難,咬咬牙,做了妥協。
“這般,父親就厚著老臉去一趟攝政王府,向著人家攝政王提一提此事。假如,攝政王真如你所言,對你有意,愿意將你納王府,父親就依了你。假如不愿,此事你以后就休要再提,徹底死了這條心。”
花想容欣喜若狂,并且是有竹。
“父親你盡管放心,兒既然這般堅定,肯定是有九九的把握。待兒嫁王府,定能取而代之,為真正的攝政王妃,到時候必然教我將軍府發揚大,讓你與母親安榮華。”
花將軍無可奈何地嘆口氣:“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這都是命數啊。為父不奢什麼富貴榮華,安然度過此劫就好。”
花想容得意地轉,從枕頭下面翻出一條剛剛繡好的腰帶來。
“這是我這兩日重新給王爺繡的并蓮花的腰帶,父親可以帶著一起,王爺睹思人,定能答應。”
花將軍接過腰帶,塞進袖子里,轉果真著頭皮去了將軍府。
王府里,花寫意聽聞花將軍前來,不知來意,略一思忖,應當也是為了花想容之事,親自迎出來,迎進待客廳。
見過禮,奉上茶果,花寫意便開門見山詢問來意。
花將軍坐在椅子上,想了一路的話,卻難以啟齒,不知道如何張口。
猶豫了半天,方才一咬牙:“你妹妹回府之后,被為父鎖在房間里,不吃不喝好幾日,鬧騰著想要來王府住。”
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花寫意的臉,方才繼續道:“我跟你母親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真擔心萬一有什麼三長兩短,如何向你叔父代。”
花寫意似乎早有預料一般,面上并無毫驚詫,只是淡淡地問:“那父親特意前來王府,是問我怎麼理此事嗎?”
“依你之意,應當如何?”
花寫意端起一旁的茶盞,不不慢地酌了一口:“不服管教,忤逆你和母親的意思,直接將送回里木關,給叔父不就行了?不是親生的,畢竟不好管教,打也打不得,也不得。”
花將軍面一僵:“想容只是年紀小,略微有點不懂事而已。”
“既然父親是這樣認為,那就沒有必要來詢問我的意思。”
花寫意直接頂撞,毫不客氣。
花將軍心一沉,將花想容繡好的腰帶拿了出來,擺在花寫意的面前。
“為父來找你,是希你能親手將想容繡的這條腰帶,給王爺,看看能否得王爺的慧眼。”
花寫意看也不看一眼,清冷地質問道:“想容給王爺繡的這個腰帶,父親覺得合適嗎?”
花將軍低垂著頭:“是否合適,還要王爺試過才知道。”
“什麼樣的鍋配什麼樣的蓋兒,什麼樣的蟒袍搭配什麼樣的玉帶,自有我府上繡娘心。想容繡的這個腰帶不倫不類,又滿是脂之氣,與王爺的蟒袍并不相配。”
“或許,這正是王爺喜歡的呢?”
花將軍已經聽出了花寫意的弦外之音,仍舊不肯死心,繼續試探道。
花寫意不再拐彎抹角:“父親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這是你與母親二人的意思?”
既然已經捅開,花將軍自然也就沒有什麼不好意思了。
“王爺愿意讓想容給他繡腰帶,并且指定要并花的圖案,什麼心思已經不言而喻。
自古以來,都有歸妹以娣的說法。你能干,想容溫細致,而且才又高,假如能嫁進王府,你正好有個伴兒。
日后無論王爺再納幾房姬妾,你們姐妹聯手,在這王府的地位也是深固的,誰也撼不得。”
花寫意冷笑,面上有一抹哀涼。
“假如,我不同意呢?”
“在家從父,嫁后從夫,此事你只需要將我們的意思轉達給王爺,你如何做的了王爺的主?”
花寫意鼻端輕哼了一聲:“既然如此,父親你直接去找王爺即可,何須讓我轉達?你自己都覺得此事荒唐,難以開口吧?”
花將軍一噎:“為父都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花寫意苦笑,深吸一口氣:“當初王爺重病,太后下旨讓我府沖喜陪葬,你與母親將我綁上花轎,那也是為了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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