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楓眼看著許洲遠也要跟著云蘇走了,他連忙及時了他一聲:“許總,您下午還有個會議。”
許洲遠看著云蘇的背影,有些不滿地看了一下梁楓:“我不知道?”
用你提醒。
“下午會議我會到,你把會議資料整理好發我郵箱。”
他說著,頭也不回地追著云蘇去了。
許洲遠倒不是第一次坐地鐵,只是好多年沒坐地鐵了,以為還得零錢買票。
所以云蘇要付錢的時候,他果斷地手在那“+”號上面摁了一下,于是云蘇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那票數為“1”跳“2”。
皺了一下眉,看向許洲遠,沒說話,卻也停了付錢的作。
許洲遠現在都瘋了嗎,幾塊錢的地鐵票錢也來蹭的?
許洲遠被看著,半分的愧都沒有,十分淡定地解釋道:“沒帶零錢。”
聽到他這話,云蘇不笑了。
似笑非笑地看了許洲遠一眼,隨后拿出手機用支付件結了賬。
取了票之后,云蘇也不客氣:“七塊五,微信還是支付寶?”
許洲遠拿出手機給轉了七塊五,一路跟著云蘇上了地鐵。
這個時間點,大家都在為了五斗米折腰,像許洲遠這麼無聊來跟著會坐地鐵的人實在是之又。
以往上下班高峰期站都沒位置站的地鐵,這個點卻難得很多空位。
云蘇特意挑了個二人座,把自己的包包放到了一旁,留出來的位置顯然是不夠再坐一個人的。
但許洲遠不是個人,拿起包包就在旁坐下了。
他高長的,原本寬敞的兩人座,許洲遠這麼一坐下,云蘇都覺得有點厄。
忍不住偏頭看向他:“你眼睛看不到其他空位嗎?”
“其他空位沒有你。”
還別說,刺人有一手的許洲遠說起話來也是人模狗樣的。
云蘇嘖了一聲,自己往一旁挪了挪,是跟許洲遠隔開了將近十厘米的距離。
一個半小時的地鐵,地鐵站離別墅也還有將近三公里。
外面滂沱大雨,還夾著冰雹。
云蘇了五分鐘的車,也沒有司機愿意接單。
許洲遠掛了電話,見拿著手機還在車:“需要幫忙嗎?”
“不需要。”
看都沒看他。
許洲遠走回旁,手拉了一下。
云蘇被他拉著往后退了兩步,回頭看著他:“你再對我手腳,我就報警了。”
說得很認真。
許洲遠知道,云蘇不是開玩笑的,上次林青和許婷玉鬧到家門口,說報警,就真的報了警。
“雨大,站進來一點。”
云蘇看了看濺進來的雨水,沒再說話。
這個天氣,應該是打不到車了。
云蘇收了手機,也懶得盯著手機看了。
許洲遠的車倒是來得快,黑的賓利簡直是有錢人的象征,云蘇一看就看出來是他的車了。
司機撐著黑傘走過來了,看到的時候明顯怔了一下:“許總、云小姐。”
云蘇淡淡應了一聲,偏開頭,看著旁邊的地鐵廣告。
許洲遠跟著司機走了,云蘇看著他走進雨霧中,覺得許洲遠大概是好脾氣磨沒了。
低頭看著自己的短靴,扯著角涼笑了一下,就知道。
“走吧。”
突然間,那走而復返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撐著黑傘回來了。
云蘇難得愣了一下:“去哪?”
抬起頭,沒反應過來時的眼底盡是茫然,一張漂亮的臉呆呆的卻著幾分可。
許洲遠挲著自己蠢蠢想要云蘇臉的手指,克制地忍了下來:“現在不好打車,我送你回去。”
云蘇看了一眼路旁,也沒跟自己過去:“謝謝。”
傘并不小,可兩個撐還是不過大。
云蘇還想和許洲遠保持距離,剛走了幾步,肩膀突然一重:“雨大。”
他理由很充分,云蘇看了他一眼,倒是沒說什麼。
車里面開了暖氣,云蘇上了車,冷下來的手腳才漸漸地暖和了起來。
許洲遠給遞了一塊手帕,云蘇突然想起那一年,被人推進水里面,許洲遠趕過來,也是從口袋里面套了一塊手帕,只是手帕不是遞給的,而是遞給許婷玉的那個推水的朋友。
那天的心,在看到他過來的時候是熱的,看到他掏出手帕的時候是炙熱的,可當他把手帕遞給旁人的時候,瞬間就像是冬日里面被人淋了一盆冷水。
從頭冷到腳。
云蘇臉冷了下來,沒有接他的那塊方手帕,自己從包包里面拿了紙巾出來,了手上沾的雨水之后,又低頭一點點地著自己的短靴。
這靴子還是喬瑜去黎的時候給帶的,聽說是純皮做的,昨天那場雨,再加上這場雨,這鞋子差不多可以扔垃圾桶了。
云蘇的緒變化,前后不過一秒。
許洲遠能清晰地覺到,他偏頭看著,狹窄的車廂里面盡是云蘇上的味道。
他想起剛才在飛機上靠在自己上睡著的樣子,許洲遠結滾了滾:“我這手帕沒給過別人。”
事實上他的手帕幾乎都是一次的,別人用過的,他早就扔了。
許洲遠以為在意這個。
云蘇看著他,笑了一聲:“三年前秦老爺子大壽那天晚上,許婷玉跟閨聯手把我推進游泳池的事,你記得嗎?”
許洲遠臉僵了一下,他眼眸低了低,斂下眼底的悔意:“記得。”
“那天晚上我剛從游泳池被人拉上來,看著你從人群里面走過來,我以為你是走向我的,說實話,那時候我還不爭氣的,瞬間就覺得自己原諒你之前對我所有的漠視和不好。”
“在你掏出手帕的時候,我甚至都快要哭出來了。可惜了,你的手帕不是給我的。”
那時候多天真啊,以為他到底是念著是他妻子,過來給遞張手帕臉上的狼狽。
可當那手帕越過遞到許婷玉閨跟前的時候,甚至想折再往游泳池里面跳進去,好讓自己清醒清醒。
那天的事許洲遠也想起來了,他看著云蘇角上的涼笑,有些無力地開口:“雖然那天晚上我確實讓你很失了,可是我遞手帕,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他說著,頓了一下,“我只是覺得,那個人妝化了,臉上五六地看著我說話的時候,有點不堪目。”
但不可否認,他那天確實是直接就忽略了云蘇。
“對不起。”
他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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