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周觀塵離開后很久,姜芫才松了一口氣。
陳默知輕輕拍的肩膀,“都過去了。”
姜芫一臉的無奈,“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說哪個?承認孩子是我的還是用店鋪換你的自由?”
“都是。”
他輕輕笑了。
“我沒有那麼偉大,承認孩子是我的是有私心,想在你面前逞英雄,等你離婚了好多看我一眼。”
陳默知故意用輕松的語氣說著,“我看到你跟醫生謊報懷孕的日期就知道你是不打算讓周觀塵知道這孩子的存在,我就覺得我不差,是不是可以給孩子當爸爸,干的。”
雖然他說的輕描淡寫,但姜芫已經眼眶發紅,“墨知哥,你為我做得太多了。”
“芫芫”他輕輕著的頭發,“我有私心,但我也不想這個時候跟你表白,有點挾恩已報的意思。我只想跟你說,我們都是沒有父母疼的人,我肩膀厚實點,就讓我給你依靠一回,嗯?”
“墨知哥……”
“至于店鋪換你離婚?別逗了,那個店鋪我本保不住,可店是死的人是活的,相比第一修復天才香菜大師,別說我一個店鋪,十個店鋪又能算什麼?只要一想到周觀塵本不知道他失去的是什麼,我就覺得贏了全世界。”
姜芫的眼淚已經流淌小河,“我哪有那麼厲害?”
陳墨知心想你有多厲害恐怕自己都沒意識到,他雙手一攤,“坦白了,我就是這麼個自私自利的人,我走的每一步都是在為自己打算,所以你也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我們不過是相互利用的關系罷了。”
姜芫哭得更兇了。
他故意這麼說,就是怕有心理負擔,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溫的人呢。
“別哭了,對孩子不好。”
姜芫慢慢地止住了哭泣,“墨知哥,你放心,以后我一定全力回報你,免費給玩寶齋打工都行。”
“你呀。”陳墨知寵溺一笑。
姜芫忽然想起來,“我得給苗苗打個電話,讓把我的份證和戶口本送過來。”
陳默知沉默下來,好一會兒才問:“你……想好了?”
姜芫在他問出那一刻心頭一酸,卻還是堅定點頭,“想好了。”
“那行,我明天送你。”
姜芫點點頭,發現心酸之后就是平靜,毫無波瀾的平靜。
看著那一束紅到像凝固的玫瑰,想。
……終于……要離婚了!
……
周觀塵飆車繞亰北轉了半個圈兒,最后引了好幾輛警車才攔下。
查看證書,驗酒濃度,開罰單,批評教育,周觀塵始終鐵青著臉,一言不發。
“開跑車也要注意安全,市區呢,開這麼快。”
姜芫和陳默知在他生日前一晚去金雀臺后門的大床房,第二天給他過生日,做的蛋糕上面寫著男神。
“沒喝酒,沒喝酒干嘛想不開?罰款200。”
有段時間,姜芫說秀姨生病去照顧,其實是跟陳默知約會,他派去跟著的人看到過,只是以為那姓陳的在追何苗,沒在意。
“拿好罰單,再有下次可要吊銷駕駛證了。”
陳默知陪姜芫去買菜,跟一起吃火鍋,陪去趣賓館……
“哥們兒,你沒事吧?臉這麼難看,是病了還是給老婆綠了?”
姜芫把玩寶齋當自己的店在維護,還甘心給陳默知當槍在拍賣會上強出頭,他們真的好。
“你……”
砰!周觀塵用力砸在方向盤上,喇叭發出了巨大的鳴聲。
警給嚇了一跳,“你這人怎麼回事兒?”
他看著前方,額頭青筋一一,“我老婆,跟人跑了!”
警:……
……
早上,呂宋早早地去了公司,他以為自己會是第一個,卻沒想看到了周觀塵站在門口。
他上前就笑嘻嘻地說:“恭喜呀總裁,昨天太太一定很喜歡玫瑰和戒指吧?您這麼早來公司,是人逢喜事神爽?”
周觀塵死死盯著他,薄抿,一言不發。
呂宋很快覺出不對,試探著問:“你們……還沒和好?沒事的,都說好事多磨,您多去兩次太太一定會心的,畢竟你們有了孩子。”
他話剛說完,就看到周觀塵面巨變,鬢角的青筋突突跳。
是自己說錯話了?總裁本就沒得到太太的原諒?
就在他胡猜測的時候,周觀塵冷冷道:“幫我準備一下份證戶口本和結婚證。”
這下變臉的了呂宋,“您什麼意思?”
“今天的行程改一下,9點半去民政局離婚。”
呂宋手里的三明治啪的掉在地上,想要問什麼的時候,周觀塵已經回到辦公室,關上了門。
這,這到底是怎麼了?
不是要坦白,不是有孩子了嗎?
這麼好的轉機都不行嗎?
但他能做的很,只好搖搖頭去準備周觀塵需要的東西。
一門之隔,周觀塵仰靠在椅子上,緩緩吐出一口煙圈。
從眉峰到下,那條流暢優的線條已經打了結,顯出一種痛苦的緒。
了一夜煙,現在都是苦的,可他沉迷這種要把肺泡燒穿的刺痛,好像能減輕心里的憋悶。
他的另一只手握著,里面鉆石的冰冷和棱角微微刺著掌心。
許久之后,他打開手掌,把戒指放回到盒子,鎖進屜。
他錯了,他的天空從來都是灰的,他也沒有奇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門關得的,沒有人敢去打擾他。
門外,呂宋看看時間,已經8點50分。
在他以為周觀塵會跟上次一樣賴掉后,門卻開了。
門的男人一清爽走出來,西筆黑襯衫包裹著勻稱的,甚至連頭發都一不。
只不過發紅的眼睛和眉宇間的疲憊讓他看起來有些落寞。
呂宋心想總裁還是不想離婚的,就開始替他找理由,“總裁,有個急會議要開。”
“延后。”男人的聲音沙啞的厲害,像是了一晚上的煙。
“那……還有個重要的客戶要見,不如我們先……”
“也延后,現在就去民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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