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冰輕笑，“是小爺的帥臉把你迷暈了？”

姜芫額頭，“你怎麼在這里？不對，我怎麼在這里？”好像也不對。

季如冰把手里的杯子遞給，“這是蜂水，喝點醒醒酒，真不知道呀，我們芫芫姐還是個酒鬼。”

姜芫握著杯子，喝了一口后覺到很，就全喝了。

“你慢點兒，沒人搶你的，還要不要？”

姜芫把杯子遞給他，搖搖頭。

季如冰把杯子放桌上，“以后別一個人在外面喝酒，就你那酒量，給人扔海里都不知道。”

“所以是你帶走我的？”

季如冰眼神一閃，“是呀，要不你以為誰？”

姜芫不愿意提起圖南他們的存在，就笑笑沒說話。

季如冰坐在旁邊的矮桌上，長一，“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說出來，也好讓我樂呵樂呵。”

姜芫無奈地看著他，“你沒被打過嗎？”

“沒呀，一般打我的人都會被我打得很慘。”

姜芫看著他那張比人還漂亮三分的臉，不知道是酒作祟還是怎麼了，特別有傾訴的。

“我被海嶼壹號博館趕出來了。”

季如冰挑眉，“他們腦子瓦特了？你可是國家級修復專家！為什麼呀？”

姜芫當然不會說因為他和陳默知在門口鬧，因為那不過是周觀塵的借口。

他想要趕走，沒有這件事也會有別的。

姜芫苦笑著攤開自己的手，“大概是因為我不夠好吧。”

“你還不夠好？姐姐，別妄自菲薄呀。”

“我有什麼好的？別人里什麼國手技藝，其實對我來說不過是謀生的手段罷了，我從6歲開始學習文修復，那對一個孩子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可我只要在師父家待到晚飯，一天就可以省下兩頓飯，這樣苗苗就能吃飽些，秀姨也可以挨罵；后來，我回到亰北，我穿著過時的子頂著滿手的凍瘡作為姜若若的對照組被人取笑，我嫁周家為你們里攀上高枝的村姑；我被父母拋棄，被丈夫拋棄，我的一生總是在被選擇和放棄。”

這些話姜芫從來沒說過，季如冰從來也沒聽過。

他愧疚不已，抬手給了自己一掌，“對不起，我以前太不是東西了。”

姜芫莞爾，“從你的角度來說你沒錯，不過是維護朋友。算了，我說這些干什麼呀，都過去了。”

季如冰從淡然的口氣里聽出了無奈，“不要這麼悲觀，如果你想我可以去海嶼那邊說說，不過不一定……”

姜芫自己也可以，但覺得沒意義。

見不堅持，季如冰就點頭，“也好，你也能避避嫌。”

“避嫌？”

“你還不知道？你爸……姜家開了個文玩店，開業就打出你的招牌，而且開業主題就是海嶼壹號，有人就說是你幫著設計的。”

姜堰愣了愣。

姜家三番兩次地接，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嗎？

可開文玩店能賺多錢呀，現在這個世道雖然古董值錢，但店鋪飽和枳壟斷在數人手里，他們怎麼會在這時候做這種虧本的買賣？

依著對姜家人的了解，其中肯定有問題。

坐不住了，立刻站起來。

季如冰也站起來，“怎麼要走？不再嘮會兒？”

“不了，今天謝謝你。”

季如冰眼底又閃過一不自然，“別那麼客氣，我們可是睡過一張床的誼。”

姜芫想到睡夢里被人親吻，一惡寒從心底升起，頓時繃起臉，“你什麼意思？”

季如冰一臉的無辜，“那床，我晚上也要睡的。”

姜芫：……

“季如冰，今天我被趕走用的理由就是不檢點，所以這種玩笑不要隨便開了。”

他頓時收起笑容，“哪個王八羔子說的，我去拍死他。”

姜芫笑容冷淡，“算了，不重要了。”

沒讓季如冰送，自己上了出租車。

季如冰拿起手機，看著錄了好久的音頻，想了想后刪減了一部分，才發出去。

很快就有電話打來，他接起，“走了。”

對面嗯了一聲，長久的沉默后才說了聲謝謝。

……

姜芫給圖南發了微信，讓他幫著注意一下亰北那邊的姜家。

到了家，秀姨嚇一跳，“怎麼這個點兒回來，沒事吧？”

“沒事”到張，“默知哥呢？”

“他出去了，我聽他打電話好像有個朋友從亰北過來。”

姜芫不再打聽，讓秀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秀姨幾次想問，可又一想自己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不如好好配合，給姜芫添麻煩。

帶著孩子出門東西巨多，兩個人收拾了半天都沒有頭緒，秀姨就開始碎碎念，埋怨何苗出去瘋不幫忙。

沒一會兒何苗真回來了，卻嘟著不高興。

姜芫的，“你這是怎麼了？”

“我……”臉漲得通紅，“我在商場看到陳教授跟姜若若在一起，他們在買游泳。”

說完，又想起昨晚姜芫說的話，“姐姐，就算你不在乎，也膈應呀。”

姜芫陷了沉思。

不過不是想陳默知和姜若若的關系，而是姜若若這個節點來海嶼，到底有什麼目的。

陳默知是晚上8點多回來的，他看到客廳里的行李箱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沉默許久后，他才對姜芫說：“走了也好。”

“也好？”姜芫不解地看著他。

他卻沒說什麼，只是對笑笑。

但第二天姜芫卻沒走。

海嶼請的那位教授昨晚在去機場的路上突發疾病過世，而他唯一的學生現在也本不在國，短時間回不來。

上面很重視這次考古活，不允許中斷，孫教授只好大清早來堵姜芫的門。

這次，姜芫不打算妥協。

老孫只好求助葉館長，葉館長先把他臭罵了一通，然后才去找姜芫。

姜芫還是不肯。

如果周觀塵白抒繼續參與，就退出，這是的要求。

孫教授覺得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要平衡兩邊太難了。

果然，周觀塵在聽到這個消息后，沉默了好久。

就在孫教授以為他不會同意的時候，他對孫教授說：“約，我跟當面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