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果子后，楚綿綿才下心中奇怪的緒。

“我明天要去學校了，不在圈里，你記得千萬不要出去哦，被發現了完蛋了。”

“你要上學？”

“對，學前班。”

在村子里沒有兒園，一般娃兒到了差不多年紀，都會被家長丟到學校里，上學前班。

不是他們有多重視教育。

不過是為了中午那頓免費的午餐罷了。

不夠年齡也被丟過去了，養母嫌棄浪費家里糧食。

這一段時期并不想談論太多，因為在的記憶中，上學并不是多麼好的記憶。

易鋮奕應了聲，“我會注意避開人群，查一下違和點。”

“好。”

第二天 ，楚綿綿就背著破爛的小書包，去了村子里的學校。

說是學校，也不過是大約三十多個孩子，兩個老師罷了。

每個老師兼多職，孩子們也是混著上課，學前班和一二三年級的在一個教室里，四五六年級的在另一個教室。

當楚綿綿出現時，那幾個比大的孩子紛紛起哄，捂著鼻子夸張的說：

“屎妹來咯！好臭啊！”

“臭死了！書包里是不是藏著屎啊！”

“我才不要跟一個班級！快出去！”

因為常年幫家里的養場干活，不是喂就是鏟屎，加上的服都是劉小虎不要的，就兩套對換，服臟了也不能立刻換，導致上無可避免帶著一臭味。

哪怕拼命的遮掩，甚至把服洗了還沒干就穿了，明明都沒味道了，可他們還是要說，還要喊屎妹。

小時候的常常因為這個外號而自卑流淚。

“屎妹！你出去！我們不要和你一個班！”

一個穿著小背心的小胖子沖過來，就想用力一推。

楚綿綿作更快的閃開，順便沒收回腳，絆了他一下。

對方重心不穩，自己摔了個狗吃屎，癟癟，哇哇大哭起來。

“又怎麼了！鬧哄哄的！都給我安靜點！”

扎著麻花辮的老師急匆匆的趕來，看見小胖子摔了，趕扶起來。

“趙小寶，你趴地上干嘛呢？”

“方老師！屎妹推我！”

小胖子反咬一口，將責任都推到上。

方老師一愣，轉頭看向楚綿綿，卻見已經紅了眼睛，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又故作堅強的說道：“老師，他自己摔的，嗚嗚嗚……他想推我。”

“不是！是伴我！”

小胖子急得上躥下跳。

“方老師！故意絆我！真的！大家都看見了！”

其余的學生其實沒看見，但不妨礙他們一同指責，紛紛跟著點頭。

但是方老師卻看見小姑娘差點落淚又倔強的咬牙忍著不辯解的樣子，頓時明白了。

“趙小寶，你現在還學會污蔑同學了？”

“老師是真的！真的是絆我的！”

“老師再問一次，你們真的看見楚綿綿同學絆倒趙小寶同學嗎？”

瞅著老師表嚴肅了，小孩子們頓時不敢撒謊了，紛紛搖頭。

“趙小寶，出去站著！給同學起外號，還污蔑同學，站一節課！”

趙小寶搭搭的出去外面罰站了。

楚綿綿拉了拉老師的袖子，說：“老師，我不臭，我想上課，讓我上課好不好。”

方老師溫和的笑著道：“當然可以，快去坐好吧。”

楚綿綿回到位置，覺得自己也真是稚。

竟然還記著當年的事。

當年沒躲開，被趙小寶給推倒，腦袋磕在門框上，出了很多，被送去衛生站，了兩針。

養母心疼給的醫藥費，打了一頓，生生的在床上躺了半個月。

如果不是婆婆上山采藥給熬了喂，可能就死了。

這是不愿提及的傷疤。

上完課，熬到了中午，分到了一碗白粥和一個蛋。

呲溜呲溜的吃完了白粥，卻把蛋留了下來，揣在口袋里。

下午三點下課，背著書包往回走。

但剛走出校門口，就被攔住了。

“哥！就是絆我！哼！打死！”

赫然是趙小寶，旁還站了個和他很像的大一點的孩子，還有好幾個都是十來歲的大孩子。

和他們一比，七歲的楚綿綿當真就是豆芽菜。

楚綿綿悄悄地后退，但是趙小寶立刻沖過來把后路給堵住了。

“不準跑！”

永遠也別低估小孩子的惡意。

那不是小打小鬧，而是沒有顧慮的下死手。

在這種偏遠的地方，連警局都在鎮子上，大多時候村民們都不會報警，覺得丟人。

去年就發生過校園霸凌，幾個孩子將一個寡婦的兒子給打死了，才八歲，死的時候面目全非，臉都被鐵耙給剮爛了，還被丟到糞池。

后面發現時，也沒報警，找到那幾個犯事的孩子的家長，一起賠了錢給那寡婦，這件事不了了之了。

而犯事的孩子中，就有這幾個。

楚綿綿心里咯噔一聲，記憶中沒有這一段。

而要去喊人也來不及了。

他們將給強行推搡進后面廢棄的糧倉里。

“就是你絆倒我弟弟的？”

楚綿綿警惕的著一塊石頭，道：“我沒有，他自己摔的。”

“胡說！就是你絆倒我的！哥！打！”

那幾個孩子每個人的手中都拿出了農，要麼是鋤頭，要麼是長，甚至還有鐮刀。

按照現在的小板，本抵擋不住！

立刻蹲下來，“對不起，我給你錢，不要打我好不好？我有很多零花錢！都給你！”

這話果然吸引了他們注意力。

“把錢給我！”

裝作從口袋里掏錢的樣子。

這些大孩子果然信了，趙小寶的哥哥第一個上前，急不可耐的想要搶過來。

在靠近的剎那，楚綿綿抓了一把地上的沙子，猛地一撒，右手握著的石頭狠狠一敲，把趙小寶的哥哥給疼的哎喲一聲，后退摔倒。

趁著這個機會，楚綿綿猛地沖出去。

要逃！

不能死在這里！

死在這里就會被永遠留下，外面的為植人，的茵寶，的小天和安安，都會失去媽媽！

這記憶中沒發生的事，恐怕就是易舉晟故意弄出來的。

對方不耐煩了，想要將殺死在回憶里！

就在快要逃出糧倉大門時，一陣大力狠狠將撲下。

“不準跑！”

是趙小寶！